作者:楊蔚然
韓樹豐認識向詠琪是因為一個十年未見的兒時玩伴馬政。當時長沙迪廳最火的要數“水晶宮”,早期的“水晶宮”入場是要買票的,二十元的票可以兌瓶啤酒。很少人知道有個通道可以逃票的,在這個通道裏,都變成青年的韓樹豐和馬政在零點幾秒的辨識下一通擁抱,和馬政一起的是一個很小的小妹子。馬政介紹是其妹妹向詠琪,一看就是認的妹妹不是親妹妹,一、韓樹豐和他從小玩在一個院子,隻知他有哥哥不可能有妹妹;二、倆人長得太不像。馬政是“縫眼”,向詠琪是“鳳眼”。
韓樹豐見小向很漂亮,相識的情境又都是“逃票族”,因此感覺是同道中人,聊得不曉得多火熱。玩罷倆人互留了呼機。那一年韓樹豐二十五歲,向詠琪十六歲。接下來,就是韓樹豐約會向詠琪,大多都是請其在中山路上的“肯德基”吃漢堡。吃完大多是各走各的路。經了解,向詠琪是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什麼技術學校上學。回憶之中,向詠琪和家裏關係不太好,經常有事就過來找他要錢,說要到同學家住一段,當然要錢時是撒嬌的,允許韓樹豐與她局部親昵的。每次要的都是一百兩百,然後不知所蹤一段時間,韓樹豐覺得自己把這樣的女生太當回事,太沒必要,因為每一次她出現他會喜悅,她消失他會失落、氣憤。她很飄,他決定放棄,因為他確實沒能力抓住她。放棄也是現實的配合,因為韓樹豐不找小向,小向就不會找他,之後她也再沒出現在“水晶宮”,問馬政,馬政說她搞了點他的錢就早沒聯係。估計馬政跟他的企圖也是一樣吧。後來“水晶宮”出事、關門,韓樹豐就更遇不著她了。時間在作死地流逝,在韓樹豐的身邊出現的女人越來越多,不同程度的深刻,直到有一天連向詠琪的名字都忘記了。
十年後的一天,下班無事也無人約的韓樹豐接到一個電話:“是韓樹豐不?”
“是啊,你哪位?”
“一個你絕對猜不到的人,你猜。”
“我倒,我猜不到你還要我猜?莫策可以不,哪位。”
“你猜,十年前,一個細妹子跟你玩得一陀。”
“……想不起來,真的。我正在開車,累你快說。”
“向詠琪,你記得不?就是住在二馬路的那個。”
“向……噢,記得啊,你還好吧。”韓樹豐腦子裏立馬呈現一個長著鳳眼女孩的臉來,但確實不記得她的名字,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名了。很快地腦子裏又呈現了她的與他交往的更多遙遠過去。喚起了一種男人的興奮。況且況且對方在電話裏表現出急於要見的意思,因為她好不容易從當年“水晶宮”一個舞者現在是熱舞會所經理的晏魚子手裏要到了韓樹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