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生活境況,從太爺爺開始,一直處在叫富不富,叫窮不窮的中間狀態。這種狀態讓我自小看到了比我家窮困的人家,冬天穿不上褲子的貧寒,幼小的心靈裏埋下了對貧民的同情;這種狀態還讓我看到了比我家富裕的人家,寧願拿剩茶剩飯喂豬也不給叫花子一口飯吃的勢利,我與叫花子一起對富裕小人充滿憎恨。同情與憎恨比我過早地成熟,我的情感變得細膩,對人情特別敏感,思維活躍豐富,世竄記憶永久。或許就因為這些,我的小說才生活紮實、細膩逼真、人物鮮活,人物、故事才顯得新鮮、獨到,與別人的不一樣。
三部小說,冠以“日子三部曲”,該有點想法。寫小說的都在以各自的角度思考人,書寫人生。在部隊一個青年作家讀書班上我說過這樣一個觀點:凡是一個成熟的有成就的作家都有自己獨到的視角。比如魯迅先生的平民視角。他的眼睛始終盯住社會最底層的貧民,他的愛與恨都交織在國民的那根脊梁上。無論阿q、孔乙己還是祥林嫂,都傾注著他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複雜情感。比如郭沫若老先生的文化視角。他的全部作品中,無論是秦始皇、屈原還是王昭君、高漸離,在他們身上放射出來的藝術光芒,都飽含著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再比如莫言的童真視角。他喜歡用童真的眼光來看待現實世界,無論是現實還是曆史,世界在他的童真目光裏,非常滑稽可笑,又非常真實可愛。允論是《透明的紅蘿卜》、《紅高粱》,還是《牛》、《拇指拷》,隻要他用這種視角來觀察生活,他的作品就必定是全新、獨特的,也是叫絕的。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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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