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2(1 / 1)

說到底視角其實是哲學,是觀察認識世界的方式方法。冰@火!中文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竊以為,有些長篇前緊後鬆、虎頭蛇尾,有的概念、空洞、蒼白,有的人物思想大於形象、符號臉譜化,根是哲學思想不夠紮實所致。存在決定意識、矛盾的普遍性與特殊性、鬥爭性與同一性、外因與內因等等這些基本觀點,或許還停留在書本,未能真正成為自己觀察世界和思維的方法。人物看不出現實、家庭、地位、經濟、環境、地域文化、民風民俗、教育等諸方麵對他個性形成的營養成分,人物命運和結構也與事物運動發展的內在客觀規律相背離。一個作家的哲學觀念尚未確立,便始終無法確定,或者無法找到屬於自己的視角,那麼可以斷定,他的寫作很難創新。沒有獨特的視角,就不可能有獨特的發現,作品很難具有原創性。主題跟別人大同小異,人物似曾相識,結構司空見慣,故事陳舊老套,語言東施效顰。現時這樣的作品比比皆是,有的還炒得頗響,有的還得這樣那樣的獎。其實真要是坐下來平心靜氣問上幾句,它寫了個什麼樣的人物?提供了什麼新鮮故事?語言有什麼魅力?對生活有什麼獨特發現?表現形式有什麼創新?可能有的作品就問成了一攤泥。

不敢說自己已經有了獨特的視角,或許隻是有了這種意識和追求。我著力關注普通人生命的價值。在評論家、作家眼裏,從拙作中發現更多的或許是人物、思想、細節、語言、文化和風情。但我寫的是普通人的口子。他們所遭受的天災**、遇到的命運挫折,碰到的生存困難、人與人之間產生的矛盾是非、他們按照當地的文化習俗為人處事的所作所為,都是生存的客觀賦予他們日子的內容,都是日子本身的程式和過程,他們就是如此一天一天活著,生命的價值完全涵容在他們平凡的日子裏。《兵謠》是七兵和下層軍官的日子,《鄉謠》是鄉村底層農民的日子,《街謠》是都市下層市民的日子。

一個生命,當他從娘肚子裏鑽出來呱呱來到人世間,無論上帝給他安排怎樣的命運,官也好,民也罷;高貴也好,卑賤也罷;天才也好,愚蠢也罷;作為人,他活著,都要過日子,每一個人的生存權利是平等的。我們的社會、我們社會的掌權人、政府的權力機構、我們的法律、法規、政策、製度都應該給他們以平等,可現實恰恰給人以不公正、不平等。有的人為了別人過好日子,把艱難和困苫留給自己;有的人則把自己的好日子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種客觀或人為的不公正、不平等,製造了許多人間悲劇或人間喜劇。我隻想為那些被不公正、不平等所抹煞其生命價值的、為這種抹煞所折磨所困惑的人們呼喊,讓我們的社會更加尊重人過日子的權利。古義寶、汪二祥、聞心源、莫望山就是在這種不公正、不平等的扼製下,艱難地過著上帝給的苦澀的日子。

既然是訴說他們的日子,三部作品就盡力跟日子本身一樣自然和真實,不製造人為的懸念和曲折。訴說的功夫,關鍵在說。敘述,說也。一部幾十萬言的書,如果能讓當代人讀完,作者的語言便有些功夫;如若能讓讀者讀出滋味,甚至品味陶醉其中,作者的語言功夫便修煉到相當的程度。我是作者,也是讀者。我以為一部好的小說,它應該讓讀者隨時隨地,隨便翻到哪一章、哪一節、哪一頁,都能讀下去,而且一讀,很快就能把讀者帶進小說營造的氛圍,讓其陶冶其中。這是小說的一種境界,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境界。

在《街謠》最後修改的日子裏,上帝扔給我人生最大的痛苦,母親患肺癌醫治無效,於臘月二十六(二〇〇二年二月七日)傍晚七點零八分,永遠離開了我,我再也見不到用血和汗養育我們的娘。盡管在她最後的日子裏,我在病床前陪伴了她十八天,這是我當兵三十四年中與母親在一起最長的日子,也是叫娘最多的日子,盡了一點兒子應盡的責任,但遺憾仍沒法彌補,我無力讓她活過八十,給她做八十大壽。天意無法抗拒,這是上帝給我的日子。《街謠》的後三章就是在這悲痛的日子裏改畢,我以此排解心中的悲痛。母親一直企盼兒女事業有成,我認定這是對母親養育之恩最好的報答。

作者

二〇〇二年三月二日於黃奪宿舍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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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