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一聽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頭,小手一揮將此事交給都察院和陸秋書去徹查。
其實這件事的證據基本都在葉寒山手裏,倒也不必如何查。隻不過幾日,這案子便在朝會上上奏給了小皇帝,細數韋浩數條罪狀,小皇帝氣得一拍龍椅站了起來,一雙眼怒視著戶部尚書韋憲。
就算是並不大懂朝政大事的小皇帝,也知道韋家內有太後外有韋憲。他更知道,自己那個窩囊表哥肯定是沒膽子一個人幹出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給他做後盾。
買賣官職這種事,若換成別的不重要小官一回事,他買賣的是燕京二十六衛的官職,這事兒可是不小。
燕京二十六衛並不歸五軍都督府管,他們是皇帝親衛,這皇帝親衛還能被人隨便塞人,怎麼想都有些瘮人。
小皇帝瞪著韋憲,讓他們直接結案,求情者視為同罪。
這個時候,韋太後急匆匆趕來,卻已經晚了。
小皇帝話已說出口,天子一言駟馬難追,到底是韋太後遲了一些。
“陸秋書!”韋太後一步步走進去,在陸秋書身旁停下腳步,轉過頭怒視著陸秋書,胸口起伏,看起來氣得夠嗆。
陸秋書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微笑著說:“太後娘娘,國法尚在,臣也是沒有辦法。”
“母後不必為表哥求情了,表哥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小皇帝頭一回這般站在龍椅前,抬頭挺胸對韋太後說這樣的話。
從前都是賭賭氣,說的話人家也不聽,可如今卻是硬氣了起來。
韋太後揚起下巴,眯起眼去看小皇帝,似乎有些不認識這位養了許多年的兒子了。
站在武官行列的葉寒山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韋太後和小皇帝,覺得有趣得緊。
夜裏陸秋書回到家裏,把這件事當做趣聞說給沈元錦聽,沈元錦一邊聽一邊笑,說:“皇上倒是不偏幫。”
“皇上哪裏不偏,皇上可偏了,半句話不讓韋家人說,就把事情塞給我們去辦,明擺著要治一治韋家人。”陸秋書笑著搖搖頭,拿起公筷為沈元錦夾菜。
沈元錦一邊聽一邊點頭,又與陸秋書說了些今日家中幾個孩子的趣事,這頓飯便在說說笑笑中過去了。
燕京不太平,這件事沈元錦早就知道。
可她沒想到這不太平能不太平到韋浩方才斬首沒多久,便又查出了一樁新的案子。
兩淮走私鹽案,真正捅到明麵上其實已經是韋浩斬首後好一段時間了。但這個案子讓陸秋書等人知道,確實是韋浩斬首沒多久。
錦衣衛直接下兩淮查案,陸秋書好不容易閑下來幾天,也跟張懷禮天天跑內閣忙個沒完。
兩淮走私鹽一事,自是不可能隻有鹽政出了問題,戶部這邊自是有人接應,方才能天衣無縫瞞了這麼些年。
陸秋書查了內閣這邊有的卷宗,又與錦衣衛那邊的線索一對,發現這一回葉寒山的目標,是直指韋憲。
“你的動作倒是快。”
深夜,陸秋書見了葉寒山一麵,看著眼前的學生,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可又覺得對方就該是如此的。
他其實也沒大葉寒山多少,葉寒山左右不過與沈元錦差不多大,可他看葉寒山的目光中總還是帶著幾□□為長輩的凝視。
一日教他讀書,日後便都是師生。雖說一開始陸秋書想著不必再喚作老師,但後來對方堅持,陸秋書倒也隨他去。再加上陸秋書自己其實也是把對方當做學生的。
“動作不快怎麼玩得過我的這位母親。”葉寒山說完,沒再說話,隻望著遠處的巍峨宮牆,久久不語。
陸秋書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想到什麼,對他說:“韋太後是個狠人,若是日後逼急了……”
“她殺了大哥,這麼些年屢次派人刺殺我,她的狠絕我早就領教過了。”葉寒山一手捏著腰上革帶,一手按在腰間的刀上,注視著前方,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陸秋書看著他這般模樣,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將注意力放在最近的這樁案子上。
沒多久,兩淮走私鹽案結案,戶部尚書韋憲下馬,抄家滅族,午門斬首。
韋太後氣得摔了一屋子東西,眼中瘋狂嚇得一幹宮女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雖說韋憲被抄家,吳勇被斬首,但韋太後若是隻靠韋家這些人,可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可以說要是沒有韋太後,就沒有繁盛的韋家。
所以,韋太後還是有後招的。
但韋太後有後招,葉寒山和陸秋書自然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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