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個三流的導演,但阿星這次還是興奮了好半天,從action到卡,他嚴格控製自己的想象力,按照導演的想法來做,當然,這位三流的導演地不吝讚美之詞地讚了他幾句,說他雖然是初次表演,但是很上道,很有前途!阿星聽完後比吃每年一次的燒排骨大餐還要滿足。
現在,他已經將自己處處和那些正規的大牌影星們積極靠攏了,言行舉止之間,不免透著一股子驕氣,反倒是惹煩了片場與他時常合作的一些人。其中有一個叫阿奎的武師,對他尤為不滿,看到阿星到片場就躲得遠遠的,不到演戲時間,似乎就根本不想看到他那張小人得誌的嘴臉。
“什麼東西,又一個靠女人吃飯的家夥,我呸!”阿奎一邊罵著一邊吃著一盒火腿炒飯,旁邊另一個小腳色小齊接著道:“聽說那女的還是他女朋友,真他媽作孽啊,那麼漂亮,要是我,早摟著在家疼都疼不過來呢。”
“嘖嘖嘖,瞧你這點出息,難怪你不上道,這就叫舍得著孩子套著狼,要是我,就去賄賂張製片,現在這年頭,導演拍戲不是還得看製片的臉色?”旁邊另一個小夥子說道,嘴裏此時還咬著一塊雞骨頭,咬來咬去,都沒咬下來多少肉來,原來隻是一隻剃了肉的雞翅,吐出來看明白後,不禁又罵了句,“真他娘晦氣。”
“哎,想當年,誰不靠咱武師吃飯啊,還是成龍大哥說得對,動作演員,做不長久嘍,還是言情劇他媽的有門兒,長盛不衰啊!”阿奎歎道。
“一個動作,非要拆開了說一遍,哭一遍,在他媽勸一遍,應該說是男人們沒事犯犯賤都是長盛不衰啊!”小齊陪著說道。
阿奎怪笑一聲,道:“我可不犯賤,我還沒女朋友呢。”
“都換了幾個了,甭以為兄弟們都不知道,嘿嘿,除了最近和導演打得火熱的那個,咱們劇組的妞兒,恐怕都成了你奎爺的床上用品了吧?”
“去你娘的,老子又不亂搞。”他想了想,又嘿嘿笑著道:“不過你還別說,最近老子還真動情了一次,嘖嘖,還就是你口的那個除了。”
“什麼,你連她都搞上了,快說快說,什麼味兒的,是玫瑰,還是野ju花,你小子這狗鼻子可最靈了。”
“唔,似乎應該是蘭花吧!”
轟!中間隻隔著一塊木板,將他們幾個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的阿星聽到這裏,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本來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琢磨一下台詞的他,無意中聽到這幾人的談話,仿佛一個晴天霹靂,直劈到他腦門頂上,先是兩頰一片燒紅,緊接著是雙肋下,然後忽的從心底騰升上來一團火焰,將他僅存的意誌徹底焚毀,伴隨而毀的,還有那殘存的最後一絲希望。
“action!”
“我這一輩子經曆了太多太多的失敗,我真的是太累了,太想成功一次了,若果沒了你的支持,我怕我再也會挺不住的,若男,若男,若男,你不能死,不能死,你不能死,我受盡了煎熬,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我挺住了,就是為了等你一個承諾,隻是一個承諾啊,若男,若男....”阿星忘情地叫道,片場之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因為本來導演要喊停一次,給他眼睛加點催淚的東西,好容易哭出來,現在看來,是不用了,因為他哭得已經像是真死了親爹般,痛不欲生,淚流不止了,真他娘的是好演員啊,連攝影師都被感染地微微撇過眼去擦了擦那已經瞬間盈滿眼眶的淚水,才接著往下拍。
導演忘了喊卡,那些群眾演員也都有點癡呆地看著場中那兩個人,一個就像是睡著了般躺在那裏,一個卻真的像是哀莫大於心死般哭倒在那裏,眾人又愣了一會兒,導演猛抽了一下鼻子,方意識到什麼似的,大喊一句:卡!這一聲叫道可說是驚天地泣鬼神了,因為此時在場有一大半人順利地完成了一次較完整的回魂,但是,場中間的阿星似乎還那麼不知道累的保持著原有的造型躺在那裏。
“卡!”導演又大聲地喊了一句,叫阿星仍無半點動靜,指了指身旁的助理小惠道:“去,喊醒他!”小惠聽完後趕緊跑了過去,但剛走到跟前就嚇得驚叫一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捂住那張小嘴,此時,阿奎等人已聞聲跑了過去。
“導...導演,血,好多血!”阿奎大嗓門中帶著些許驚懼地衝導演吼道,然後趕緊站起身來,一邊個120急救中心打電話,一邊有點惱的用腳踢醒糾自躺在阿星身旁裝死的那個女一號,還忍不住罵了句:“靠,睡的跟死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