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人正處於非常投入的那一幕,哪會發現某人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後。直到地上的蒙雨兒因為喘不過氣咳嗽了一聲,龍逸凡抬頭才看到某人那殺人的目光,額頭上的汗水流得更喘急起來。
吉培培依舊笑嗬嗬地歪著腦袋看著龍逸凡,耍賴撒起了嬌:“別以為轉移目光就放過你,快!快叫我師傅,否則我就掛著不下來了。”
龍逸凡不敢出聲,低頭不停地朝著吉培培使眼色。可在吉培培看來這不過是龍逸凡為迷惑她使出的雕蟲小技,既然他拋媚眼,她也跟著來,眉目傳情間讓另一張臉從白變青。
“你們玩夠了沒有?”
一聲震天動地的河東獅子吼,院子裏的花都從枝頭飄落,花瓣紛紛揚揚地在空中飛舞,形成了一幅美麗的風景畫。可惜現在根本沒有人去欣賞,隻覺得這樣的場景更增添了幾分殺氣。
龍逸凡拚命想掰開那雙手,卻因為吉培培身子太過於僵硬屢屢失敗。
剛醒過來的蒙雨兒吃力地坐起身來,被眼前的大膽場麵嚇得張大了嘴。小雲則閉上了眼睛,不敢想象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心裏不停地為主子祈禱平安。
實在忍無可忍,司徒仁決定自己動手。他粗魯地從過去將吉培培從龍逸凡身上拔下來,怒瞪著懷裏的人兒。
吉培培傻愣愣地對上那狼般的雙眸,心裏忽然平靜下來,如同無事般道:“你……你做什麼,弄疼我了。”
看不出吉培培眼神裏的悔改之意,司徒仁的怒火衝到了腦門,恍惚間,緊鎖她的同時,抬手一拳打了出去。沉浸在慌張中的龍逸凡還沒反應過來,被一拳擊中那高聳的鼻梁,眼睛一眨,感覺到一股暖流從鼻孔流到唇上。
“你幹什麼?你神經病啊?為什麼打我徒弟。”話音剛落,吉培培毫不客氣地有樣學樣,一拳頭輪向了罪魁禍首,然後用力推開他,穩當地站到了一旁。
誰都不會想到吉培培會有這麼一手,紛紛抽了口冷氣,在心裏大大地為她捏了一把冷汗。目光很快轉移到司徒仁的身上,期待著這被激怒的獅子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暈乎乎,暈乎乎,司徒仁一個踉蹌用手捂住鼻子,不經意地跟龍逸凡站在了同一平行線上,樣子看上去有些笨戳。在吉培培的眼裏,這景象有些像勞改場裏被處罰的勞改犯,又給她帶來了一絲緊張之餘的樂趣。
哈哈哈!哈哈哈!
天底下還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本性,該樂的時候絕對不含糊,即使麵對著那可怕的臉也並不會受到影響。
司徒仁搖晃著腦袋,被這笑聲拉回了現實。邁開兩步走到她的麵前,呼呼地喘著大氣,胸口起伏度加大,他氣憤她每次做錯了事都不知悔改,還都牽扯到風度翩翩的表弟,狂怒之下輪起一個巴掌眼看就要揮落而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有個勇敢的身影挺身而出。聽到清脆的啪啪兩聲,巴掌落在了可憐人的臉上。原本血流不止的臉上又多了一個深深的五指印,讓那張原本俊俏的臉腫成了豬頭般。
吉培培瞪圓了眼睛,兩隻手都放進了嘴裏,那驚訝不亞於看到鬼般誇張。心疼地走上前去,無視司徒仁的存在,柔情似水地輕撫著龍逸凡的臉。
司徒仁因為龍逸凡的挺身而出已經是火上澆油,看到吉培培一臉心疼地模樣,他像發了瘋一樣,用力一把把吉培培扯到懷裏。
微微地抬起頭,吉培培眼眶裏滲出了淚水,眼睛一睜一閉間,淚水湧出眼眶滑落在臉頰上。如果剛才不是龍逸凡的挺身而出,現在一臉豬頭的就是她。好狠心的男人,他居然忍心下這麼重的手。搖了搖腦袋,她低聲道:“請你把我放開。”
聲音雖然很小,可司徒仁聽得很清楚,聽話地放開了她,看著剛才揮掌而出的那隻手,開始後悔剛才的過於衝動。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嘛?我最恨就是男人打女人,你太讓我失望了。”吉培培用手搓了搓司徒仁的胸口,麵無表情地說道。用力一把把他推開,轉身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龍逸凡,眼睛裏充滿了歉意。
“你們這樣就不讓我失望了嗎?大白天居然做出這麼苟且之事。”司徒仁憤憤而慨,指著旁邊的龍逸凡大聲吼出了聲。
吉培培冷冷一笑,轉身對司徒仁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道:“苟且之事?王爺難道還希望是晚上?”
“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你還要不要臉?”司徒仁拽緊了拳頭,簡直就是恥辱。
“要臉,你的臉比別人的心還重要嗎?我不過想收逸凡為徒弟整整他而已,關你個什麼鳥事,怪不得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考慮事情的動物,滾開!”吉培培大聲地吼叫起來,如若冰霜地一腳踩在司徒仁的腳上,頭也不會地轉身離去。
司徒仁覺得場麵又一次被吉培培顛倒了,轉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翻騰不止。龍逸凡摸著臉上的紅腫,默默地離開了院子,消失在眾人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