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再不說話,眼睛盯著林征宛,竟然暗裏一道血紅的暗影便自他的手中放出。他的動作,仿佛身體已經分成了機械的一部分一部分,他的動手,半點沒有預兆。
.那道血紅的暗影迅疾得有些令人無暇反應,也許隻在你覺察到的那一刻,它便已經靠上身了。太快了,林征宛隻一個閃身,卻是在這道暗影沾到衣衫邊的時候躲開。
這一回,著實算是凶險,但林征宛躲得也精彩。
那道暗影沒有觸及目標,但卻不罷手,去勢陡然間一頓,再一看,它竟仿佛一條平日落在地上的長蟲蜈蚣,極敏捷地一轉身。
“嗖”地一下,它又撲上身來。它不需要什麼虛虛實實的變幻,隻是這駭人的速度便足以鉤人魂魄。隻是,這樣的速度對上林征宛,終究差了一些。
林征宛隻將右腳往後一劃,隻是極為簡單平凡的起走行立,在他做來,速度就快得驚世絕倫。
一道暗影貼著林征宛的肚皮飛過去,他低頭,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團暗影裏的真實。那果真就是一條蜈蚣,全身宛如鮮血在流淌,一波波,有種流動著的血色的妖豔與恐怖。
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睛,竟然全無生氣,有些凸出的眼珠,竟然是一對金屬的珠子,古銅色。它的樣子太過猙獰,竟全沒有一絲生靈的氣息。
天蚣鑽!
天地間有一種蜈蚣,是稟天地最陰厲的惡氣所生,它本不是一族生靈,隻是蜈蚣中千年一現的異種。它沒有多大的智靈,但它的本性卻是霸道歹毒,噬盡天下的生靈,見者即死。
這樣的事物確是魔道中最喜歡的靈器,沒有多大的靈性,但又強悍霸道,一身詭異莫測的毒性,據說天下隻有修真裏煉丹一術最頂尖的百草宗還有一種靈丹可以解開。
隻要將抓住,以靈力抹掉它僅有的一絲靈智,它就已經是修真界裏難得的法器,看這一條天蜈,分明是經人以烏金粉日日喂食,又以魔門中最讓人發指的“抽魂手”反其道而行,將它的魂魄抽出來,待其死後養成一枚奇毒無比、又無堅不摧的鑽,再將它的魂魄放進去。
此時,它的毒性將變得恐怖非常,帶著它稟天地而生的一絲怨念,傷人魂魄,最是歹毒。
林征宛隻在看到的一眼就知道了個七八分,他的心禁不住一凜,被這樣的東西沾上一點,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
隻在他的臉上,卻是詭異地扯起一絲笑,他的眉毛奇異地向上挑,眼睛在眯著,這副樣子,像是他是十分的興奮,讓人升起莫名意味的興奮。
那個男人臉上已經滿布癲狂地意味,說不出他臉上的意味到底是什麼,五官像是要揪成一團,他的眼睛再沒有修真人士特有的清明,看他的樣子,倒是一個瘋子一樣的黑社會更多一些。
一時間,漫天四處飛舞著血紅的暗影,這一團有些發著微微光芒,速度驚人的快,上下翻飛,這一望眼,仿佛林征宛被一個暗紅的紅雲裹住。
這時才發現,林征宛的腳竟是自頭至尾就未移動過多少,尤其是後來,他的腳步就沒移動過一步,他隻是極簡單但迅疾得詭異的輕輕轉身、低頭、彎曲……這團紅雲於是隻能是一層離他身體一米的雲。
那個男人將一切分明地看在眼裏,他的心裏,林征宛的實力雖然可能不錯,但終究較自己要差一籌。此時,他的腦子裏從未想過認真地將此刻眼前的事實捋一捋,想一想,眼前的少年怎麼就可以將修真界裏談之色變的天蜈鑽變弄在掌心。
他的瞳孔有些猙獰地血紅,滿布著清晰可見的血絲,一條條,仿佛在他的眼珠子裏布成一道網。
掌控這枚天娛鑽的法門確是修真界裏一等一的妙法,以一絲自己的心血與天蜈鑽融合,將自己的一絲心神融進去,以神馭物。它的最高境界可做到意之所至,萬物辟易。這個男人的實力雖沒達到那樣的可怕境界,但看著這樣的速度,也算是小有成就。
他算是一個驕傲的人,這幾分修為,在修真界裏的確是可以橫著走的主,所以他也從未想過承認自己的不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