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時，穀鴻正半靠在床頭，神情凝重地看著手機。
手機屏幕上似乎在播放什麼畫麵，但聲音調得很小，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雜音。
“醒了？”顧天歌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遞給穀鴻一套新衣服，“我給你買了衣服和吃的。”
“謝謝。”穀鴻接過衣服，忽然愣住了。
顧天歌注意到他的異常：“怎麼了？”
“我弟弟發消息了。”穀鴻的聲音有些顫抖，“是用特殊事務處理所的內部加密頻道發來的。”
他把手機遞給顧天歌。
畫麵裏是一段極短的視頻，穀樊明的臉在鏡頭前一閃而過
。畫質很差，但能看出他平安無事。
視頻下方是一行文字：
“哥，我沒事，別擔心。海濱高中的學生都被安置到了北方的避難所。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暴露行蹤。我會等你們回來的。”
“聰明的孩子。”顧天歌讀完消息，心裏也鬆了口氣，“他用這種方式聯係，說明已經察覺到了某些東西。”
“嗯。”穀鴻快速刪除了消息，臉色依然凝重，“但這也意味著形勢比我們想象的更嚴峻。連孩子都意識到要用加密頻道……”
“至少我們知道還有人活著。”顧天歌從超市袋裏拿出兩碗熱乎的海鮮麵，“先吃點東西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穀鴻換上新衣服，動作還是有些遲緩。
他看著桌上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欲言又止。
“別想那麼多。”顧天歌知道他在心疼什麼，“現在局勢不明，我們隻能互相照應。”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穀鴻一邊吃麵一邊問。
“晚上想去紅色醫院看看。”顧天歌把早些時候買的報紙鋪開，“那裏好像有點門道。”
穀鴻的筷子頓了一下：“你說的是那座民國時期的傳教醫院？我聽說那裏很危險。”
“所以準備先開直播試探一下。”顧天歌說，“正好可以收集一些情報。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穀鴻搖搖頭：“我現在這個樣子幫不了你。而且……”
他欲言又止，看向窗外。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他壓低聲音，“鄔醫背後到底是什麼勢力，為什麼要襲擊津沽市，特殊事務處理所內部又出了什麼問題……這些我都要查清楚。”
“你要小心。”顧天歌認真地說。
“你也是。”穀鴻歎了口氣，“答應我，晚上不要冒險。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刻撤退。我現在這個樣子幫不了你。”
“放心。”顧天歌笑了笑，“我隻是去不去亂來的。”
房間裏安靜下來，隻剩下吃麵的聲音。
顧天歌一邊吃麵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
他下午需要研究一下紅色醫院的曆史資料，雖然係統會給他相關知識，但多了解一些總沒有壞處。
而且直播的話，總要準備些有趣的故事來講。
而穀鴻顯然在想著更嚴重的事情。
他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似乎在等待新的消息。
弟弟那條加密信息證實了他最擔心的猜測：特殊事務處理所內部確實出了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我記得你說過，”顧天歌放下筷子，“SS級的鬼怪全世界隻有17隻？”
穀鴻點點頭：“是的，而且都在監控名單上。”
“那麼多隻同時襲擊一座城市，”顧天歌皺眉，“這種事在曆史上有先例嗎？”
“沒有。”穀鴻的聲音低沉，“SS級的鬼怪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它們有著極強的領地意識，根本不可能合作。但這一次……”
“鄔醫不是最強的那個。”穀鴻繼續說道，“他在SS級中排名第十二位。但偏偏是他，策劃了這次襲擊。這說明背後一定有更強大的存在在指使他。”
“會是那兩個SSS級嗎？”
“不知道。”穀鴻搖搖頭，“SSS級的鬼怪都被關在世界聯盟總部，那裏的防禦力量連我都無法力量連我都無法想象。不過……”
他的話沒說完，臉色突然一變。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談話，新愈合的傷口似乎又在作痛。
“別說了，好好休息。”顧天歌起身倒了杯溫水，“養好傷才是正事。”
“你待會出去的時候幫我帶份報紙回來。”穀鴻喝了口水，平複了一下呼吸，“我想看看這邊的新聞。”
“已經買了。”顧天歌指了指桌上的報紙，“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津沽市的事一個字都沒提。”
“果然。”穀鴻冷笑一聲，“消息被封鎖了。一座千萬人口的大城市一夜之間被毀，卻連一點報道都沒有。這本身就很可疑。”
“所以內鬼不止一個。”顧天歌說。
“而且級別都不低。”穀鴻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能在全國範圍內封鎖消息，至少需要部長級別的權限。”
“那些逃出來的幸存者呢？他們總會說出真相吧？”
“說不定已經……”穀鴻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