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刪了吧,明月,其實我倒沒什麼,但我朋友他們看了會心疼的]
[我其實還好,我今天本來就挺忙的,所以我不想過去而已]
[你懂我意思吧?就、笑死]
左明月哼了一聲,關上手機。
然後抬眼,就看見了在祁粲身後不遠處的時聽,眼神中染上了怒色。
左明月經過上次落水一別,形容憔悴了許多。因為她回國之後發生的種種,都和她預想的完全不同。
粲,比她想象得還要狠心。
可是在她痛苦的這段時間裏,她終於明白了粲為什麼要那樣做。
就在那天傳出消息祁粲為時聽在J家包場之後,那個私人郵箱裏,又更新了一封郵件。
左明月不想再去看,可她真的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知道和粲有關的一切,這一看,她險些淚流。
【今天他給我買下了所有衣服和包包,但那是為了我嗎?我知道根本不是…】
【我根本不愛這個牌子!喜歡這個牌子的人明明是……明明是……】
左明月看到這裏,已經心如刀絞,捂嘴流淚。
是啊,他記得,明明一直以來喜歡J牌,是他的明月啊!
她回國那天背的包包,穿的裙子,都是J家的,粲……他記住了是不是。
【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他的冷漠了。你說的那個東西…那個xxxx,我要了!】
這封郵件也被刪除,經過黑客的修複,她看到了最後那一句。
左明月已經完全明白了。
背後不僅是時聽,還
有人在幫她一起,要對祁粲下手!
而祁粲一定是因為預感到自己身邊有危險,所以才不讓她靠近,所以才對她這個態度!
他或許是想在暗中迷惑什麼人,想要找出暗中想給他下毒的人,所以才一次次故意又拙劣地暗示她、推開她。
左明月在眼淚中露出笑容。
她怎麼會怕呢?她要救他啊。
左明月情不自禁地走到了賽場邊,看著祁粲賽車手的身影。除了她恐怕都沒人知道,曾經的祁大少是什麼樣的,他天資卓越,張揚肆意……而現在,他有了那麼多的顧慮,那麼多的深沉心思,那麼多的不得已。
左明月一個人站在賽場邊,神情又哭又笑。
時聽作為唯一觀眾:??
你好、在幹嘛?
實在不怪她沒看懂。
說實話,和左明月比起來,還是晶晶那孩子比較簡單。
時聽摸了摸下巴。
原本的劇情中沒有這一場,而且可以說這次是完全因為她的朋友而連鎖產生的劇情,和祁粲關係不大,白月光竟然也會跟來嗎?
時聽忽然意識到沒那麼簡單。
根據前幾次事情發展的經驗,白月光+男主=啞巴背鍋。
白月光現在因為被幕後bss牽扯其中,導致她的每一次特意出場都十分有情況,時聽的心中已經警鈴大作!
不對勁不對勁,背後那個老陰比又有什麼動作?又給她量身定做了背鍋套餐?!
大糞車今天要中招??
…
“最近他的表現,的確沒有讓人失望。”
在陵園突然舉動異常,當眾擁抱。
在門店莫名其妙地豪擲千金。
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追出國外賽車。
易怒,暴躁,軀體僵化,情緒波動。精神領域劇烈動蕩。
逐漸顯現出神經質的趨勢。
時機已經差不多,他們也催化得足夠到位了。
是時候…再給他一劑猛藥了呢。
男人優雅地望向窗外,A市的天還是這麼藍。
誰讓他自己跑出國外呢,離開了他一手搭建的堡壘,能下手的地方就更多了。
比如賽車場。
比如場上的…什麼呢?
能讓他不得不經手,然後作用在呼吸道,不經意間就成功中毒的地方。
那人的唇角帶著優雅的笑意。
…
賽手們還在做準備,左明月已經施施然走到了時聽麵前。
在時聽麵前,她無疑是驕傲的。
從那些郵箱裏的內容,還有已經注銷的賬號信息,都看得出來,時聽是一個很自卑的人。
她的成長環境,她遇見的人和事,注定了她會如此。
她沒有發聲的機會,無法與人交流,就會像她那樣扭曲陰暗,隻能在不見光的地方滋生罪惡,望著他們的光明,羨慕又嫉妒。
她知道,時聽時嫉妒她的。
嫉妒她的畫,嫉妒她和粲的關係,嫉妒自己一無所有。
?想看趙史覺寫的《啞巴,但被神經霸總讀心了》第 31 章 她、又、怎、麼、了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但既然左明月來了,她就不允許她傷害祁粲!
她這一次特意來巴黎,特意讓哥哥幫她加入了J家大秀的設計之中,因為她知道粲要來,她要當眾讓他回憶起那幅被他珍藏的畫,那份隻屬於他們的記憶……
左明月知道,這個男人的愛根本不會顯露行跡。
他根本不會愛一個人愛得發狂,他的愛就是需要從細節處自己體會的。
祁粲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人予求予取,沒有底線?
怎麼可能對一個人沒有節製地包容、在意,時時刻刻關心?
那可是祁粲啊!
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有自己的深意。所以他們之間才會誤會重重,才會充滿艱難險阻。
這些,時聽都懂嗎?!
她怎麼可能懂!
左明月笑得酸甜又驕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再抬頭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人了。
時聽呢?在她麵前落荒而逃了?
時聽正在場中四處走位,帶著兩個保鏢。
這次出行,祁粲自己前前後後就帶了幾十個保鏢,整個賽車場內外其實到處都有他的人在站哨。
幕後大bss如果想下毒栽給她,肯定又是一個防不勝防的陰招!
是什麼呢?
有什麼東西,有可能下毒的呢?
由於這一次完全是屬於原本劇情中沒有的分支,她隻能根據以前的幾次經驗來推。
——畢竟救大糞車就是救自己啊!
他最近已經霸道得這麼神經病了,萬一真的變成一個瘋狂的霸道王八,那就完蛋了啊——她的人生將會為他陪葬!
——「啊,我該拿什麼拯救你!」
祁粲正好從門內走出來,動作從容。
這個冷白皮黑發的東方男人,站在西歐的賽場上,一身黑色拚白的賽車服,修長而挺拔。和旁邊熱情似火的金發紅衣車手形成了鮮明對比。
祁粲不怎麼爽地看了時聽一眼。
毫無心聲?
看見那個洋鬼子的照片還會嚎兩聲。
祁大少心中隱隱怒了。
嗬嗬,我讓你看看!
時聽壓根沒注意他們的神情,她在到處觀察,到底有可能在哪裏下毒呢??
跑道上不可能,入口的東西都是沈助理他們隨身攜帶的,絕不會離開視線,賽車在使用前也全麵消毒過…
那隻能是在現場買的東西,他們有可能下手??
時聽正想著,Arn已經笑眯眯地衝她眨了眨眼,然後戴上了同色係的紅色頭盔。
時聽腦中忽然啪的一下。
心聲增速正在迅速猛增,但是此刻時聽竟然無暇顧及。
——「頭盔、頭盔!」
頭盔整個全包,呼吸道完全籠罩其中
,一場競速排位雖然總共隻有幾分鍾的時間,但是那過程裏已經完全足夠吸入充足的神經毒素了!
臥槽、陰毒!
而時聽現在就在現場,剛才還一直陪著他們挑衣服,連不在場證明都沒有——臥槽、這口鍋差點就扣下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祁粲抬眸,幹什麼?反應慢半拍?
現在才想起為他尖叫了?
時聽的腦瓜溜溜地轉,既然對方有可能頭盔下手,那哪個都不保險啊!
——「我要親自給他挑一個保險頭盔!」
時聽轉身往商店走去,祁粲一頓,眉梢微微揚起。
幹什麼?
這就開始主動打扮他了?
他們是那種關係嗎,嗬。
祁粲戴著賽車手套,半抬起手,擋住下半張臉的笑意。然後一轉身,就一看到一顆粉紅大蛋。
女士,最大號,粉紅色。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在這個頭盔裏下毒!
誰能認為祁粲會選這個?
她甚至怕不保險,還用酒精棉片全擦了一遍,萬無一失,絕無可能扣她黑鍋!
哈哈!
祁粲:“…………”
上次說讓他穿粉色,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是吧?
祁粲:“不戴!”
有病啊?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迷戀他的外表?
時聽睜大了眼睛。
——「勞資蜀道三!!你知不知道我都為你做了什麼?!」
賽手已經陸續上車,入賽道了。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快戴上!你爸難道會害你嗎?!」
祁粲額角青筋又浮了起來。
沈助理也微笑走上前,“是太太靜心挑選的呢,大少,黑粉配色也是一種時尚。”
祁粲轉頭看沈助理,你也有病?
沈助理:無辜且專業.jpg
場內已經在叫人了,因為幾個英俊賽車手的出現,場內的氣氛空前高漲,不少遊客都圍在場邊,等著看這場競速。
現在隻剩下F.賽車手需要盡快入場,arn那邊也緊緊關注著祁粲——他在幹嘛?
祁粲很不爽地低頭看了眼,忽然冷嘲一笑,“你幫我戴。”
時聽:???
左明月早就發現了這邊僵持的動靜,看出了祁粲的不悅,趁機走過來。
“時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粲,粲怎麼能戴這種頭盔?”
時聽一看這架勢?這狗男女?
我靠?
好好好、最後成了我逼你戴的是吧??
要是最後真中毒了,今天這一筆是不是又能追溯到她頭上?
又沒人知道到底是哪個頭盔有毒!
——「啊啊啊啊啊啊!」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啞巴一天不好,她就危險一天!
左明月心底發笑,粲是絕不會……
“給你個機會。”祁粲看著小啞巴,高傲地低了低頭。
親自給他戴。
這次就算了,既然喜歡他的外表,以後認真點喜歡。
懂不懂。
時聽當機立斷,先給那粉色頭盔扣自己腦袋上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我簡直是個天才!」
這樣誰還能扣她黑鍋?
誰!!!
時聽結結實實地戴完了之後,才伸手摘下來,啪嘰扣到了祁粲的腦袋上。
祁粲猝不及防,唇碰到了她剛才碰過的邊沿。
頭盔內還有淡淡的薄荷味,是她呼吸間的味道,太過糾纏。
“…幹什麼!”
祁粲下意識凶了出來。
旁邊左明月暗爽得眼睛一閉:看,粲對別人就是這個態度!
祁粲轉身就走。
一邊走,一邊係緊了頭盔的扣繩。
又是她的小花招?真的很煩。
身後,時聽總算罵罵咧咧地癱了。娘的,為了不背鍋操碎了心。
然而她一瞥右上角:??!
[9999995br100000000]
——啊啊啊啊!
就差五句了!?
時聽激情地坐了起來。
——「Arn,加油!」
祁粲不爽地彎腰踩進了扁平的賽車車身裏。
——「好吧大糞,你也是。」
時聽心胸寬廣地想了想,增加了最後一句:
——「糞門永存!」
祁粲握緊方向盤:“……”
他要用技術讓她閉嘴!讓她徹底臣服!
賽道打開。
計時屏清屏。
一串pc數字和賽手名字出現在電子屏上。
賽車場內發出了令人心髒抽筋的引擎轟鳴聲。
迷人的高轉聲音,漂移過彎的滑胎摩擦聲……熟悉的一切,漸漸點燃了祁粲身體裏塵封已久的血液,和骨子裏的野性。
讓她感受到速度與激情。
讓她看看誰才是真正的——
啪,[10000000br100000000]
祁大少一腳油門下去。
——「哇………哇……哇…」
引擎聲轟鳴,車身如離弦之箭,瞬間飛了出去。
時聽從沒看過這樣的比賽,瞬間興奮!
——「快………快……快…,衝……衝…衝…」
——「四…………驅………大……糞…在…心…中…」
祁粲:“!?!”
流線型的車身在瞬息之間疾馳。
祁粲在風馳電掣的速度中,卻忽然開始聽見她的心聲驟慢。
每一個音節都開了x10倍慢速。
像樹懶,像延遲,像阿巴阿巴。
祁粲踩著油門,差點閉眼。
又他媽是什麼招?
他狠狠過旗,漂移。
極限的速度之下聽著大爺遛鳥般的長音。
祁粲握緊方向盤,腳下猛地一踩油門。
——「速……度……七…十…邁……」
——「心……情……是…日…尼…瑪…嗨…」
救命。
他腦子裏有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