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祁大少、哄哄她(2 / 3)

他都已經這樣了、他在集團內部都已經威望大減了、他竟然還在用財力羞辱我!

他祁粲從來就不顧他的死活!從來沒有在意過他的感受!他從來都看不起任何人!

祁小少爺滿臉青紅變幻,渾身顫抖,最後一捂臉轉頭跑了。

時晶晶人都傻了,他怎麼比我還容易破防?!

“瑞哥哥?!瑞哥哥!”

時聽剛好抱著兩根木棍從後邊經過,腳步一扭。

時晶晶一邊跑一邊惡狠狠地破防:“你滿意了?你現在滿意了?!看我這樣你很開心嗎!”

時聽帶著無人可知的破防,微笑:…孩子你聽我說

時晶晶:“我不聽!我不看!我根本不在意你們有多恩愛哈哈哈——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時聽目送著時晶晶去追逐自動破防體祁瑞去了。

然而,我孰與晶晶瑞瑞慘!!

她也很社死啊!

——心聲暴露之後的第二階段:死去的記憶隨時攻擊我。

時聽看著他們,就想到了自己是如何因為祁瑞的東施效霸、在心裏對祁大霸進行誇獎。

還有她心裏各種猖狂的點評、種種像是自信男子一樣的騷話、隨時隨地拉在祁粲開會時、睡覺時、讀書看報時——

時聽直接痛苦麵具,轉身又往小樹林走去。

再撿點柴火吧!

啊啊啊!

待會把她和祁粲一起燒死吧!

露營平台之上。

人群漸漸全部散盡。

隻剩左明月一個人站在月光之下——淚,一滴滴地滾落。

左明月還是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千裏奔赴,就為了粲的安全,為了他們之間的羈絆。

可現在,左明月連連後退幾步,臉白如紙。

那幅畫……那幅畫難道是時聽?……

可是當年被粲收走的那幅畫的確她畫的啊、真的是她畫的!她隻不過是……她隻不過是動用了上邊的一些東西而已……

怎麼會這麼巧,怎麼能這麼巧,偏偏是這個心機惡毒的女人?左明月深深地抱緊自己,淚流滿麵。

這裏許多人各懷心思,隻有她是真的為粲好!

可是……原來不是她封筆的那幅畫鼓舞了粲、讓他走出當年那場意外的陰影嗎?

難道當年的意外和時聽有關??

她和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過什麼?

左明月終於在皎潔的月光下遍體生寒。

難道、她在粲的心裏,真的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是?她根本不是他的白月光,所以他連名字都會叫錯?

她的心裏有什麼地方坍塌了一瞬,淚水決堤一般,她

痛苦地在夜色中看著這片山野大地——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當年粲意外出事、事發地就是在B省!

結合他今天的表現,或許當年事發就是在附近……

當年的事已經被塵封,她雖然不清楚在粲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曾經和哥哥他們一起長大的那個少年是多麼璀璨如光,在事故之後卻徹底變得強大、陰沉、冷漠!

左明月感受著自己的心如刀割,這才終於明白,她即使不求證他的愛,也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她可以為了粲、做很多很多事,而時聽隻會害了他……!

那個記載著惡毒怨念的郵箱被人發現、銷毀了。可是左明月已經知道了更重要的信息,這也是她風塵仆仆趕來的重要原因——

她看向遠處樹林裏撿柴火的時聽,又轉頭看向遠處和時岩一起搭帳篷的那個金發藝術家。

有她在,這些人別想傷害粲分毫!

就算他已經不愛她,她也是最能守護他心靈的那個女人。

她絕不會讓他再墜入當年那樣的深黑之中!絕不。

時岩最後釘牢了一個地釘,拍拍手站起來。

露營考察的確還是很有益的,他對附近的地質情況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這裏的地質結構確實不是很穩定,但好在技術難點已經能夠攻克,祁大少的工程項目有技術團隊全程監工,一定可以順利竣工的。

“我等會去檢查一下聽聽和晶晶的帳篷搭好沒有。”時岩道。

他的考察隊搭帳篷在另一側,剛看完前後兩場秀恩愛,才繼續搭建。

Arn拍了拍手,“你真是個好哥哥,岩。聽聽以前就提起過你。”

時岩卻苦笑著搖搖頭,他對這突如其來的鮮花和無人機也十分震撼,歎為觀止地說:“作為哥哥,我對妹妹們真的太虧欠。”

他作為一個純純的科研直男,當然覺得無人機表演很好、很盛大,但是送一封手寫信不是也很浪漫嗎?

“你說是吧,Arn,”時岩歎了口氣,“而我竟然連這些都沒做過,我真是比不上祁大少他們兄弟,我這個哥哥做的不稱職。”

“emm,”金發男模沉默了兩秒,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家人就是會覺得虧欠的,我對我哥哥也是這樣。”

時岩隨口問,“你還有哥哥?”

“是啊,和聽聽一樣,從小走散了,後來被丟進了大山裏。但是他憑著自己的努力在大城市豪門裏紮穩了腳跟。這也是為什麼我和聽聽那麼投緣,一看到她,我就能想起我哥哥這些年的不容易,就更想對聽聽好一點。”

金發男模骨骼立體的臉上帶了幾分落寞。

時岩露出了一點深思,在大城市站穩腳跟還能理解,在豪門怎麼站穩呢?

Arn歎息了一聲,“所以,我哥哥提什麼請求,我都會盡量答應他,因為我從小到大過得太舒服了,我覺得很愧對他。”

他們家

是中丹混血,他來自中國的母親因為因為失去了一個孩子,而把所有溺愛都給了Arn。這就讓Arn更覺得自己侵吞了兩個人的幸福。

他那些年一直全世界亂竄,除了尋找藝術靈感,同時也想要找到遺失哥哥的下落。他流竄全球,關係網遍布,後來得到線索來到了火子溝周圍的大山裏——卻先見到了一個小姑娘。

時岩不是很理解他的思路,但是對人家的家事不好置評。

畢竟他的確也覺得很愧對聽聽。

兩人也沒有閑聊太久,時岩繼續打著小油燈去四周看看石頭結構,而Arn低頭看了看手機。

【我隻要為他帶路就好?】

當年他和聽聽一起找到的火山,那個人希望他能在徒步的過程中帶他們走過去。因為原本的路線上是不會走他們當年那條路的。

【是的,我隻需要這些。謝謝你,我親愛的弟弟】

【我會原諒這些年的苦痛】

手機對麵,男人垂眸回完消息,不動聲色地放下手機——抬眼,看著祁氏集團會議室裏坐滿的高層。

今日,祁大少並沒有坐鎮主位。

這是一場緊急召開的董事大會。

男人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然後表情自如地帶上了些許焦急。

“我們在這裏心急如焚,祁大少都跑到山裏飛無人機去了!”

“到底什麼情況,有沒有準話?再這樣下去,我們如何封鎖消息,外界也會知道不對勁的。”

今晚祁粲反常的公開大膽示愛已經人盡皆知。

祁粲正常情況下能做出這種事?他可是高高在上冷漠自私的祁大少。

男人看著會議室裏眾人的表情,過去,這些人提起祁粲,每張臉上都是崇敬、討好、欽佩。

而現在,利益相關,他們的臉色變得懷疑、焦慮、不信任。

這種轉變像風一樣,吹過祁大少一手建立的帝國。

男人仿佛觀賞著一座大廈的傾覆。

真是……太浪漫了。

在會議正式開始之前,他最後望向了高層窗外的天色。

B省的雨,好像快要落下了。

祁粲半闔著眼睛,坐在點著電燈的帳篷裏,靠在充氣沙發上,一手支著太陽穴。

光影淺淺地打在他眉骨連接鼻梁的線條之下,深邃而又平靜,哪裏有外界瘋傳的癲狂模樣?

時聽還沒回來,可能還在外邊躊躇,但沒關係,夜很長。

祁粲唇角輕輕一勾,然後又正色下來——

耳麥裏,這場沒有祁大少的高層董事會議已經開始了。

王助理站在會議室角落裏,當然也沒有人敢不讓他參加——因為,祁大少就算真的瘋了,他本人也對整個集團控股,所有重要文件仍然需要他的最終簽字。

董事會就算集體投票也不能直接裁決什麼,但是在祁大少本人回歸之前,至少他們能夠統一步調。

王助理此刻一臉肅穆。

他知道,他也在執行很關鍵的任務。

眼下,關於祁粲精神問題的質疑,已經成了董事會的最主要內容。

這次頂頭坐鎮的不是那個年輕強大的男人,而是一臉焦急的祁老爺子,他代表祁家的態度,在他旁邊同樣焦急的項雋舟,則代表了祁大少母親項家的態度。

而坐在底下的祁連國、項晚苑,和幾名大股東交換了一下視線。

那是一種隱晦的坐鎮,意味著在這個風雨飄搖之際對祁大少的支持。

但是偌大一個財團,整個北方的龍頭經濟體,市值近千億的大集團——怎麼能由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來領導呢?

董事會內部雖然死死壓住了風頭,但是必須要在徹底走漏風聲之前有個定論。

未來,到底由誰來領導祁氏?

眼下會議室內十分寂靜。

祁老爺子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大家稍安勿躁,我認為隻是放放無人機,參加一些野外活動,還不值得令大家如此大驚小怪?”

“上次我見到阿粲——就在幾天前,他的狀態非常穩定,並且親口告訴我他的身體沒有問題,大家不要相信謠言。”

眾人交換眼神,話是這麼說——但是,白家的檢測報告做不了假啊?

對祁大少精神問題的擔憂,最主要就來自白家的精神檢測。

那上邊白紙黑字、總是真的吧!

祁大少的確多年罹患神經衰弱的症狀,近半年甚至出現過精神分裂、幻聽等等嚴重的征兆。

這怎麼能不讓人害怕?

祁老爺子這話任誰聽了,都像是一個長輩對自己孫子的維護,可信度並不高。

“祁老,要不您直接告訴我們,當年那場意外事故,到底發生了什麼?祁大少遺留的精神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您托個底,我們也好心中有數啊。”

如果祁大少本人在場,是不可能有人敢這麼問的。

當年的事故一直被整個祁家上下諱莫如深,整個A市都知道祁大少遭遇了一場意外重創,但是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力量,反而這幾年越發手腕詭譎強硬,叫人不敢逼視。

但現在,局勢有變,萬一到時候真的權力大洗牌,他們所有人都得重新站隊。

不說別的,雖然祁連國這幾年毫無建樹,那也比一個精神病患者強吧?更何況祁家還有其他後代,祁大少本人卻隻是聯姻找了個啞巴,這樣看,如果他們重新支持被架空的祁連國上位,至少他們的利益不會被觸動,也比在祁大少手底下好過活一些……

祁老爺子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拐杖,咚!

“當年的事如果真的給他遺留了嚴重到到無法為繼的問題,你們覺得,這幾年祁氏能有如今的發展?”

祁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位幾年,但是真正嚴肅起來還是頗有威勢,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確都陷入了沉默。

是的,這是無可置疑的,祁粲是一座

高山,一棟巨樓,甚至比他們在場所有人都要年輕。

就是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登上富豪榜的人,他在走出意外事故之後一手創下的商業成就,無人能及,無人不知。

場麵陷入了寂靜。

電話之外,祁粲的指尖一下下敲擊著太陽穴。

爺爺還是被勞煩到了。

但他在等——

等其他人說話。

片刻沉默之後,一道女聲笑吟吟地發話了,“阿粲這些年的成就自然誰也比不上,所以我們才更需要保住他的名聲,讓事態不要惡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