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閉目養神,並沒有搭理她,被忽視白珠也不氣惱,雙手抱臂的同樣靠在柔軟的枕頭上。
用腳尖踢了踢沈書的腳,不搭理她就繼續踢,把沈書弄的不耐煩了,冷看了一眼。
“來找我啦,不是讓我有多遠滾多遠嗎?”
白珠表情欠欠的,還記得衣衫不整被趕出屋的狼狽,非要嘴上多討回幾句。
“怎麼著?難不成要我給你磕一個?”沈書沒忍住的陰陽怪氣道。
明明心裏頭委屈的厲害,剛才的事情也哽在心頭,可當女人走過來的時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夠化解。
氣如此不爭氣,怎麼就喜歡上這樣的人,把自己折騰的完全不像是從前的沈書。
白珠觀察著男人的表情,瞧見人情緒不對了,也不說風涼話了。
既然都主動來了,那她也就不計較了。
男人嘛,稍微讓著一點,吃點虧也沒什麼。
試探著勾了下沈書放在膝蓋上的手,沒反抗,立馬握住放在掌心。
這麼多天緊繃的一根弦終於是放鬆下來了,白珠懶散的伸展身體,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
女人的手掌幹燥溫暖,被握著的時候很舒服,也很踏實。
沈書別過臉,不讓她看見自己的開心,聲音悶悶道,“你都睡在哪裏?”
“打地鋪睡地上,這把老腰都要睡廢了。”
白珠心道,要是再來幾次,她得考慮在辦公室內安裝張床。
“活該。”
眼底化不開的陰翳逐漸被笑意代替,透過側窗和傅淮對視的時候,又瞬間收斂起來。
歪頭詢問道,“他是誰?”
白珠放下了簾子,阻隔了兩人的視線。
“一位刺繡老師,祖上三代都是宮內的秀娘,到他這一輩家道中落,來投奔學院。我當時看他的繡工確實了得,就留下來了。”
“荷包是他的吧。”沈書抬眸看著她,想抽回手卻沒能成功。
“我還回去了。”白珠就是不鬆手,緊緊的攥著,抿唇明顯是不開心了。
雙瑞的話回蕩在腦海中,沈書壓下心中的戾氣,笑意蕩然無存,點了點頭,“還回去就好。”
又生氣了。
白珠實在不明白,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沈書心滿意足。
許多話到嘴邊,看見他一副冷淡的模樣,又不知道從何處說起,幹脆選擇閉嘴。
多說隻能換來爭吵,不想日子過的跟炮仗一樣,所以選擇了視而不見。
宅內晚飯特意豐盛了些,為了犒勞在外流浪了大半個月的白珠,也慶祝夫妻兩人重歸於好。
那麼多好吃的菜肴,白珠自然是不會客氣,把委屈化為了食欲。
老丈人看兒媳,是越看越喜歡,安蕭不停的給她夾菜,“大半個月都瘦了。”
“是嗎?”白珠摸了摸臉,好像真的瘦了一點,當即咬了一口雞腿。
默默喝湯的沈書聞言瞥了一眼。
“哥哥不給嫂嫂夾菜嗎?嫂嫂都瘦了。”
沈星河和沈書就是兩個極端,沒心沒肺的,圓溜溜的眼睛像是黑葡萄一樣,“外頭的菜肯定沒家裏好吃。”
話是沒問題,但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沈書捏著勺子的手一緊,如果眼神能刀人,沈星河現在怕是已經躺地上去了。
淡淡說了句,“多吃點。”
“咳。”沈穆南被郎君在桌子底下掐了幾遍,終於是曉得開口調節氛圍了,“白珠啊,聽說你們學院準備校服?”
“已經敲定有大半個月了,任齊今天還和我說,場子那邊要做好了。”
白珠看嶽母大人的眼神亮晶晶的,裏頭閃爍著對金錢的渴望。
“學生的事情可不能馬虎。”沈穆南捧起碗來遮擋住視線。
從讚助過白珠開始,每次看她都用這種眼神,仿佛自己是個行走的金元寶。
都是一家人,也不是不能讚助,但要是都她出資,那陛下嘴不得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