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意淡淡看了她一樣,揮手把擋視線的嚴侍郎趕到一邊去,“朕看著不錯,人家不也沒給你拿到球嗎?”
比賽場上戰況激烈,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們,在鑼鼓敲響的那一刻,鼓足了勇氣。
沒有女子的力氣大,那便運用身體的靈活去躲避不必要的碰撞。
經驗和技術都沒有身經百戰的她們豐富,那就把徐遠教的基礎技巧做到最好。
抱著輕視態度上來的國女監發現狀態不對了,那麼久了還沒能進一個球,一個個跟泥鰍一樣滑的厲害。
互相對視了一眼,手勢打的飛快交流。
“玩夠了,開始認真了。”都是武蜜帶起來的學生,看一眼就知道她們心裏頭在想什麼,勾起唇角笑道。
簡單的一句話聽的白珠心跟著吊起來了。
實力差距擺在那裏,並非是認真能夠彌補的,國女監的蹴鞠隊伍稍微踢的凶一些,他們就潰不成軍了。
一個個被撞的倒在地上,有些甚至追都追不上奔跑的速度,看的人心都揪了起來。
唯一慶幸的就是給他們購買的護具,不然皮肉蹭在粗糙的草地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碎石子,那該有多疼。
跌倒就繼續爬起來,跑不過也咬著牙去追,不止是為了學院的榮譽,更加是希望打破人們心中長久以來的固有印象。
這些蹴鞠隊的少年們,雖青澀緊張,但身上都有著不服輸的骨氣。
自我意識的覺醒讓他們覺得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他們也可以做女子做的事情。
在場的人唏噓不已,有心疼的,有嘲笑的。
反正世間之大,什麼貨色都有。
白珠後悔了,她一瞬間不明白為什麼要答應舉辦蹴鞠比賽,是為了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嗎?
看著學生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突然覺得一切也不過如此,要什麼她人的認可,自證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想要阻止這場鬧劇,大不了錢全退回去,也不希望賽場上繼續出現受傷的情況。
屁股還沒離開座位呢,肩膀被重重的按了下去,白珠不解的看向嚴文文。
後者隻是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在場那麼多的人,她也不能說什麼。
金如意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笑容,不論是哪一方優勢,都不曾有情緒上的波動。
終於是熬到號角聲吹響,中場休息時間到了,白珠再也按耐不住,拔腿就朝候場休息的地方跑去。
徐遠拿著藥膏在給受傷的學生擦藥,深情凝重,處理完後一言不發的坐在凳子上,眉頭緊皺在一起。
大家的氣勢低迷,讓白珠隱約有不祥的預感,問學生定然是不會說的,轉頭拉著徐遠搖了搖,“怎麼了?”
“守球的學生被砸傷了,手腕扭著了。”徐遠煩躁的揉著頭發,腦袋埋的很低,“可咱們沒有預備的隊員,下半場沒人能上。”
本就是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能夠湊齊願意參加的人已經很不錯了,預備隊員簡直是天方夜譚。
“隻能放棄了。”徐遠嘴上那麼說,臉上卻滿是不甘心。
白珠望著遠處看台。
今日的陽光格外熾熱,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那些不是支持國女監的人,而是跟在男德學院的群眾。
其餘觀看的學院學生麵容痛苦,趴在欄杆上垂頭喪氣的,有甚著更是看見狼狽的模樣,在偷偷抹眼淚。
人群中她找尋到了沈書,即便是隔著操場的距離,兩人的視線還是準確的對上了。
“加油啊!!!我相信你們可以的!!!”
安蕭的聲音傳來,揮舞著雙手。
恐怕是性別相同的緣故,沈星河看的格外有代入感,甩著拳頭惡狠狠道,“嫂嫂幹翻她們!”
在此刻,白珠清楚的意識到了家人的重要性,眉頭鬆了開。
“誰說沒有預備隊員了。”
白珠挺起胸膛,雙手叉腰道,“這是學院之間的比賽,不是性別的鬥爭,身為院長,我有責任代替學生上場。”
“你去?”
徐遠瞧她細胳膊細腿的樣子,微微挑眉,隨即淡然一笑,起身活動筋骨,“既然如此,身為老師,我也有代替我的學生上場的資格。”
低迷的氣勢在此刻重新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