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動手替她蓋好被子,榻上的人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陌生的人,又有熟悉的氣息
可仔細看看卻又不是她真正的兒子,也是,凡是去了極北之地的人,很難活著出來,她沒有拆穿他
氣若遊絲道:“是我兒嗎?”
“母親是我,防風邶。”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娘是最放心不下你了。”
防風邶聽著她說了很多事,見她有了困意,就扶著她躺下,蓋好被子就離開了
他得經營好防風邶的身份,不如就當個浪蕩子,整日吃喝遊玩的
防風邶走出府,去了歌舞坊的方向
白狼看見相柳往那邊走,她就跟了上去
防風邶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他,就回頭看,而她在相柳回頭的瞬間,立馬看向旁邊攤上擺放的簪子
他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隻是感覺到那頭白狼的氣息在附近,卻又不見它的蹤影,隻好繼續往前走
她目視著相柳走進了那歌舞坊,她有些震驚,趕緊跟了上去
她剛踏進去,就聞見那些妓女身上濃重的胭脂粉味,有些嗆住了,虛掩著口鼻
那老鴇看見雲霧長得很漂亮,還一個人站在那裏,以為是沒有客人招待
老鴇就上前拉住她說:“我看你就挺不錯的,跟我走,帶你去見你的客人。”
她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老鴇帶進了一個包廂裏,她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防風邶,瞬間僵硬在原地
“二公子,這是您要的姑娘。”
防風邶抬眸看了眼她,她身上怎麼會有那狼的氣息,雖然很淡
“嗯,你出去吧。”
“好嘞,你好好伺候這位公子,伺候好了,就有錢給你。”
她被老鴇推了一下,踉蹌向前幾步後,一動不動
老鴇轉身關門的時候,看見她沒動作,有些恨鐵不成鋼,這死丫頭是不會招待嗎?但還是關上門退出去了
她猶豫許久,還是走上前繞了一圈打量著他,而後站在防風邶後麵,彎下腰,偏頭與他對視
“公子,長得可真好看。”
“姑娘你也長得好看。”
她莞爾笑了下,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抵在自己腹部,就低下頭看了眼
發現他手裏不知何時出現的冰錐,正抵在自己的腹部
“公子你…你這是何意啊?”
防風邶冷笑:“嗬,別裝了,你把它怎麼樣了?”
“沒想到公子你…還挺關心那條狼的。”
他站起身緊盯著她,眼瞳瞬間變紅,白狼被嚇了一跳,這是蛇妖的氣息,他…他該不會是那些人說的九命相柳吧?
她有些害怕:“主人…我是那頭白狼。”
防風邶明顯愣了下:“你說是就是了?”
她隻好快速變回原形,再變回人,然後低著頭不敢看相柳
“你是什麼時候變成人形的?”
“在主人你進來冰洞之前,就已經幻化成了人形。”
“那你可有名字?”
她搖了搖頭:“沒有,要不…主人你給我取吧?”
防風邶想了半天,就說:“以後你就叫雲霧。”
話落,他攬著雲霧從包廂走出去,那老鴇見狀,還以為她成功獲得了防風家的二公子芳心,就也沒管
她跟著防風邶走出去,去離戎氏的賭場玩了一會,回了防風家
門外防風邶壓低聲音:“你把你身上妖氣隱藏一下。”
雲霧立馬隱去身上的妖氣,跟著防風邶進了院子
他得重新認識族裏有哪些人,好應付他們,奈何沒人搭理他,隻有防風意映走出來上前
“二哥,我聽他們說你從極北之地回來了?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你是?”
“二哥是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小妹防風意映。”
“哦,原來是小妹啊,瞧我這記性。”
防風意映見防風邶東張西望的,就問:“二哥是在找什麼嗎?”
“我是在找…”
“二哥是想找大哥吧?可惜大哥有事處理,不能回來,大概兩三天後才能回來。”
防風意映覺得二哥有些怪怪的,隻當是他在極北之地待了四十五年,都記不清他們誰是誰
於是耐心的給他介紹族裏人,防風邶這才總搞清關係
他對防風意映笑著說:“多謝小妹,為我解憂。”
防風意映視線看向二哥身邊的姑娘
“二哥客氣了,從剛才起,就想問二哥,你身邊的這位姑娘是?”
“我看中她了,正好身上還有點錢,所以就把她從歌舞坊裏贖回來,以後就是我的侍女了。”
“這樣啊,那二哥我還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防風邶點頭,看著防風意映帶著侍女離開府裏
“主…公子,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在這住幾天。”
雲霧有些不解,但還是配合
防風邶日日帶著侍女外出遊玩,族裏的長老和防風小怪都看不下去,都說他敗壞家風,丟了家族的臉麵
看在他帶回了許多冰晶的份上,便不與他計較了
防風崢隻是鄙夷,沒想到他的二弟從極北之地回來後,就變了個樣,果然庶子就是庶子,永遠上不了台麵
不過他身邊的丫頭還挺漂亮的,可惜跟了個這樣的主子
這天晚上,防風邶帶著雲霧從外麵回來,就迎麵碰上了防風崢,倆人齊齊行禮
“大哥。”
“大公子。”
防風崢微微頷頭,目光卻打量著他身邊的侍女
雲霧被他的視線看的不自在,她不經意的站在防風邶的後麵,借用他身體擋住了防風崢的視線
防風邶注意到她的動作,含笑問:“大哥,你在看什麼?”
“我看你身邊的侍女挺不錯的,要不要把她借我三天?三天後我把她還你。”
防風邶有些為難:“大哥,這…得問問雲霧,她要是願意,那便借大哥三天,可她若是不願意,我也不能強迫她啊。”
“嗬,你倒是憐香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