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崢看著雲霧,似是詢問她是否同意,雲霧不想得罪防風崢,免得他會給主人找麻煩
她有些支支吾吾的:“大公子我…我…”
恰好防風意映走進來解圍:“大哥,這雲霧是二哥從歌舞坊裏贖回來,當作貼身侍女的,大哥若是想找個侍女陪伴,我可以幫大哥去歌舞坊裏挑一個回來。”
“不用了,多謝小妹的心意。”
防風崢走了出去,雲霧就鬆了口氣,她對著防風意映行禮:“多謝小姐。”
“沒事,舉手之勞。”
防風意映先是看了眼周圍,然後走近防風邶麵前:“二哥,可否湊耳?”
防風邶歪著腦袋,把耳朵湊近她麵前,就聽見她說:“二哥,你還是小心點大哥,他性格有些古怪。”
雲霧是狼妖,耳力是極好的,她聽見了防風意映的話,心裏就對防風崢有了警惕
防風邶隻是似笑非笑的點頭:“多謝小妹提醒,這麼晚才回來,小妹可是去了塗山府?”
“是,二哥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
“好,早點休息。”
防風邶看著她走遠,對雲霧道:“聽見了嗎?小心防風崢。”
“是,公子。”
她和防風邶在防風家住了四年,直到防風邶的母親臨死前,他在房間裏握著母親的手
“我…我知道…其實你不是他…我真正的兒子已經死了,不過我很謝謝你,這四年來盡心盡力的照顧我這個老婆子,我走後,你可以不用來的那麼頻繁了…還有…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每次看見你,都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母親…娘…我會的,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好…這樣娘就放心了…”
話落,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防風邶感受著她體溫逐漸冰涼僵硬,眼眶紅紅的
原來這就是有母親的感覺嗎?真好…
防風邶下跪磕頭,然後為他母親找好了地方下葬,守孝了三年
族裏人得知防風邶如此有孝心,都給他稱讚為:邶至孝
剛過了三年守孝期,就又聽說塗山二公子失蹤,老夫人昏厥,防風意映照顧她,並裝作樣子,全力尋找塗山璟
防風邶眼裏閃過一絲玩味,還是動身準備回軍營
這天防風邶找到防風意映說:“小妹,你可以幫我跟爹說,我想要出去遊玩,可以嗎?”
“二哥要去哪裏?”
“天大地大,總會有我想玩的地方。”
“好,我會幫二哥跟爹說的。”
防風邶帶著雲霧走了,離開了這裏
雲霧被相柳帶著回軍營,先去見了他義父
洪江看見相柳身邊的姑娘,有些疑惑的問
“這姑娘是?”
“義父,她是個狼妖,是我七年前在極北之地遇見的。”
“嗯,她跟著你也好。”
聽說他身邊的姑娘也是個妖怪,還是狼妖,就有些害怕,怕她會吃了他們
相柳看出他們眼裏的害怕,解釋道:“放心,她不會吃你們的,除非有人心懷不軌或背叛,否則…就會把你們丟到她麵前,讓她吃了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相柳這才帶著雲霧,進了屬於他的營帳
雲霧看了眼相柳,他正在整理軍務,糧草和藥物之類的賬本
相柳每天都抽時間去經營身份,一會當防風邶,一會當殺手拿錢換糧草和藥物,來養活軍營的上千人
十年過去,雲霧除了跟相柳去軹邑城,西炎城,其它時間都是在軍營和小屋上修煉,不曾下過山
這十年裏,雲霧總是能聽見有些士兵在背地裏討論她主人,說他是個令人厭惡的九頭妖,還說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們說出這話時,眼底裏滿是鄙夷,輕蔑和譏諷
“說夠了嗎?說夠了還不去巡邏?!沒有軍師為你們外出籌集糧草和藥物,還有過冬的衣服,你們覺得還能活到現在嗎?!”
他們低垂著頭不語,是啊,沒有軍師,他們可能真的就會被餓死,病死…
“對不起,我們這就安安分分的去巡邏。”
他們離開後,雲霧走進軍營,剛才他們那番話,相柳都聽見了,神色冰冷,散發出低氣壓
“主人你別在意他們說的話。”
“沒有在意。”
她見相柳眼裏一閃而過的悲傷,就默默地在旁邊陪著她主人
山崖小屋
雲霧正在全身心的修煉,提升靈力,毛球卻在旁邊唧唧咕咕的
“毛球,你不要再叫了,我都無法凝聚心神修煉。”
毛球抖了抖腳,眼神鄙夷的看著雲霧,從它眼裏看出:怪我咯?
“你難道不想化成人形,也幫主人忙嗎?”
毛球沉思:這倒是個問題,不行,它也修煉,早點幻化成人形幫主人
毛球還真在一邊乖乖的修煉,雲霧這才重新凝聚心神
等相柳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他家毛球終於知道修煉了
雲霧聞見相柳的氣息,收起心神,睜開眼睛喊:“主人!”
毛球早就在相柳來的那一刻,立即睜開眼睛,撲騰到相柳的肩膀上
“毛球,好好修煉我給你的心法,相信你遲早有一天會化成人形的。”
毛球點了點頭,繼續張開翅膀撲騰,相柳就當毛球是給他扇風
“雲霧,你要是覺得在山上無聊,可以去清水鎮逛逛。”
“好的,主人,那我下山了?”
“嗯,去吧。”
雲霧欣喜的下山,來到清水鎮,看見有很多人圍著,都是聽說書的講故事,她也坐下聽了
“石先生,您可以給我們講講九命相柳的事嗎?”
有個人捂住他的嘴,卻被他甩開:“噓,你想被那魔頭相柳聽見嗎?”
“怕什麼?難不成他就在這附近?”
“不是,是有人說他看見那相柳出現在清水鎮裏,你還是閉嘴的好,免得被他聽見。”
那人捂著自己嘴巴,點了點頭,雲霧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沒想到主人在他們心裏,竟然是這麼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