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上書房已是傍晚,抬手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是汗。聽得出,皇上的那句不是玩笑,但她絕對絕對不可以嫁給夜伝諾。
“雪兒。”
唉,怎麼把她忘了——安塔公主。應該繞道走的,慕遲雪那個懊惱啊,都怪皇上的話嚇到她,對,就怪皇上。
變臉,抬眼,慕遲雪笑得燦爛無比,好似見到了故友一般高興:“公主,最近好嗎?”別怪我虛偽,隻是這個公主真的很難纏。
“雪兒,我是來求你一件事的。”安塔公主是個美人,但是及不上慕遲雪一半,公主時常羨慕嫉妒恨,卻不敢招惹慕遲雪:“三哥昨天告訴我,落迷坊是你開的。能不能幫我說服鍾離景逸,讓他陪我過夜。”
過夜?夜安塔,你膽子夠大,敢動我的人。
“怎麼啦?不行啊。”
“為什麼不自己問他?”慕遲雪依舊笑著,隻是心裏怒意見長。
“我問過他啊,但他讓我來問你。”安塔公主陳述著過程。
什麼?問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矛頭瞬間指向鍾離景逸:“去嫖吧。”
“啊?”夜安塔聽到了,但他不敢相信那麼粗俗的詞竟是是慕遲雪說出來的。
“今晚就去,就說我命令他從了你。玩兒得開心。再見”
沒想到她答應得那麼快,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三哥。夜安塔笑得無比誇張。
落迷坊內,鍾離景逸僅著裏衣,正在剪裁縫製。他的身邊立著一個女人,她就是被廢去的四位侍妾之一,韓氏。
“月信布?”韓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主竟然一本正經地製作女人的月信布。
鍾離景逸沒有停手,隻道:“下一個任務,易容進宮服侍安塔公主。她與三皇子走得近,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留心。”
“是,少主。”韓氏退去,她想了想,腦中浮現出傾城郡主。是她?
鍾離景逸非常專注,非常細心,好像是要做出世界上最最舒服的月信布一般認真。
方才從韓氏口中已經得知慕遲雪的作為,對傷害其家人的人可以這樣辣手。如果是我呢?
一條、兩條、三條……十條,夠用了。
從前她是孩子,鍾離景逸便利用她好勝的天性,控製她。
如今,漸漸成熟的身體告訴鍾離景逸,慕遲雪已經長成,想到控製女人,最好的武器是愛意。
出宮,棠柯發覺郡主不開心,是皇上說了什麼嗎?
“郡主,回家還是去落迷坊。”棠柯倒想她說落迷坊,散散心。
“回家。”
看來是真的怒了,就連鍾離景逸也起不了作用。棠柯不再多言。
我到底在氣什麼?慕遲雪自問。開落迷坊就是提供美男給女性享樂啊,四大公子接客接到現在,也不見自己不好受。為什麼夜安塔提到要鍾離景逸就會這樣生氣,我到底在想些什麼。
夜伝諾你個混蛋,都怪你告訴夜安塔什麼落迷坊是我開的。
車輪滾動,快到家了。慕遲雪越想越氣,忽而開口:“掉頭,去落迷坊。”那裏是我開的,憑什麼給他們騰地方。今晚本郡主就看著你們OOXX,哼。
馬車停在落迷坊,“郡主,明兒奴婢再來接你。”,棠柯欲先一步下車,被慕遲雪攔住:“棠柯,我知道你是三皇子的人,但是,請不要把我和景逸的事告訴他。”
郡主是認真的,棠柯明白道:“放心吧,該說的和不該說的,明了。”
“謝謝。”慕遲雪自己跳下馬車,對車上的棠柯笑了笑:“馬車送你回去,明天不用接我,有些事情必須盡快辦。”
“是,郡主。多保重。”雖然不知她為何生氣,但見郡主眼中沒有殺氣,棠柯便放心了。
慕遲雪站在落迷坊前,沒有進去。她在猶豫,亦或害怕。
“郡主。怎麼不進去?”
抬眼,是四大公子之首的夢鶴。修長的身影,秀氣的麵孔,淡雅的氣質。初見,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