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傳來,紅軍廣大將士悲痛萬分。同年,中共中央在延安寶塔山下為董振堂舉行追悼會,毛澤東和許多中央領導人都參加了祭奠。毛澤東讚譽董振堂是“堅決革命的同誌”。葉劍英在懷念董振堂的詩中讚譽他:“猿鶴沙蟲經世換,高台為你著榮光。”
1950年,華北軍區烈士陵園在石家莊市橋西區中山路北開始興建,1954年8月1日落成。陵園中,聳立著一座董振堂烈士紀念碑,蒼鬆翠柏護衛著烈士的英靈,藍天白雲寄托著後人的追思。董振堂是河北籍參加長征的最高級別紅軍將領,他的光輝形象和英雄氣概永遠活在人民心中。
完美的結合者——孟二冬
孟二冬(1957—2006),男,漢族,安徽省宿縣人,中共黨員。1980年參加工作,生前係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係教授。博士生導師,學科專長是中國文學史及中國文學批評史,研究方向為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文學。為了支援新疆高等教育事業的發展,他主動要求到石河子大學支教,2006年因病去世。曾獲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全國模範教師、全國優秀共產黨員稱號。
1980年,孟二冬在宿州師專畢業後以優異成績留校任教,學術起點並不算高,但其間有幸來到北大中文係進修古代文學,並師從袁行霈。1985年,孟二冬以專業課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袁行霈的碩士研究生。1988年,研究生畢業後,他來到初創的煙台大學任教,擔任中文係古代文學教研室主任。1991年,孟二冬又考取了袁行霈的博士生,並在1994年畢業後留在北大中文係古代文學教研室任教,期間又兼任北大中國傳統文化研究中心學術秘書,是袁行霈的得力助手。在做學問的路上,孟二冬始終心無旁騖地執著跋涉,不為外界名利所擾。作為教師,孟二冬熱愛教育事業,熱愛學生,堅持黨的教育方針,不僅在知識學問方麵給予學生親切指導,而且堅持不懈地教育學生追求真知,成為學生健康成長的良師益友。1994年至2001年,孟二冬前往日本東京大學擔任訪問學者。
2004年3月,為了支援新疆高等教育事業,孟二冬主動要求參加北京大學對口支援石河子大學教學的工作,為期8周。支教期間,除了給石河子大學中文係2002級138名學生講授《唐代文學》必修課之外,孟二冬還為中文係的教師開設了《唐代科考》選修課,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多年研究的心血無私奉獻給石河子大學的同行們。此外,他還利用晚上的休息時間與中文係的教師座談,為推動石河子大學中文學科建設積極出謀劃策。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不料,在石河子大學授課的第二周,他的嗓子開始出現嚴重喑啞的症狀,不時伴有咳嗽,他以為是咽炎,就沒有放在心上,一邊吃藥,一邊堅持上課。隨著時間推移,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孟二冬不得不在課堂上用起麥克風。校領導和老師們多次勸他休息,他都微笑著說:“沒關係,我還能堅持。”最終,抵不過師生再三要求的他來到當地醫院檢查,醫生根據病情對他做出了“噤聲”的醫囑,但他第二天又強忍病痛站上了講台。2004年4月26日,他在劇烈的咳嗽中堅持講完了他支教的最後一課,還為沒能更深入講解而向同學們投去歉意的眼神。同學們的眼睛都濕潤了,他們知道孟老師是在強忍著巨大的病痛上課。下課後,孟二冬在其他教師的攙扶下來到校醫院,麵對診斷結果,大家大吃一驚: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惡性腫瘤不僅擠壓著他的氣管,使他難以發聲,而且擠壓著他的食管。
2004年5月2日,孟二冬被緊急送回北京,在北大醫院胸外科進行了首次手術。緊接著,他在一年之內又經曆了三次大手術、幾次化療,病情暫時得到了控製。麵對病魔,他以頑強的毅力坦然相抗。他的樂觀積極感動了身邊每一個人。他熱愛教育事業,就是在病榻上的一年多裏,他始終堅持親自指導學生,送走了3名碩士生,又新招了兩名碩士生和3名博士生,還親自輔導他們的畢業論文寫作。他修改並再版了《中國文學史》;在《北京大學學報》上發表了《中國文學的烏托邦理想》;在《國學研究》上發表了7萬字的《陶淵明無弦琴的認同與啟示》。他甚至在暑假時還報名參加了中文係工會組織的駕駛學習,一個月就拿到了駕照。2006年4月,孟二冬獲得首都精神文明建設獎。同年4月22日,孟二冬因病醫治無效於北京逝世,享年49歲。2007年年初,孟二冬被授予“全國模範教師”榮譽稱號。同年6月,中組部追授孟二冬“全國優秀共產黨員”榮譽稱號。
20多年的治學生涯中,他甘於寂寞,潛心治學,撰寫了《中國詩學通論》(合著)、《中唐詩歌之開拓與新變》、《韓孟派詩傳》、《千古傳世美文》、《陶淵明集譯注》、《中國文學史》(參編)等400多萬字的專著。經過艱苦的研究,他曆時7年,完成了100多萬字的《(登科記考)補正》,填補了中國文學史研究的空白,這項研究成果榮獲北京市第八屆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一等獎及北京大學第九屆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優秀成果一等獎,得到了我國文學界和史學界的高度評價。“他是一個能坐得住的人,他的心能沉得下來,大千世界的種種誘惑,都動搖不了他對學術的執著追求。”袁行霈這樣稱讚他,“孟二冬為人清正剛毅、治學勤勉踏實。他待人誠實,非常值得信賴;做學問一是一、二是二,絕無花架子。”一向以道德和文章的統一來嚴格要求自己的袁行霈,也深為自己有這樣的弟子而自豪。
北大中文係係主任溫儒敏這樣評價孟二冬:“孟二冬已經到了職業道德的最高境界,那就是把從事的教書育人、潛心治學作為一種職誌,當做一種追求。進入這種狀態後,自得其樂,融為一體,成為一種人生境界。在當今一切都講求經濟效益的氣氛中,孟二冬的這種精神和學風顯得比較‘另類’,但這正是其可貴之處。”再深入挖掘孟二冬的人格魅力,北大社會科學部部長程鬱綴的話很有說服力:“孟二冬研究的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最精彩的部分——唐代詩歌,正是中國優秀的傳統文化哺育了他,而他又是充滿著現代意識的知識分子,可以說,他就是傳統文化和現代精神的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