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前方湧動的人群,恍惚中看到一片淡青色的身影從人群中閃過,她心裏一驚,轉頭對齊彥道“表哥,我自己去玩了,你和姐姐一起吧”說完不等齊彥回答,便朝人群中向那片淡青色消失的方向走去。
流雲在人群中找了好久,都沒再看到那片淡青色的身影,她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看著四周來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剛才激動的心情慢慢的變成失望,怎麼可能是他呢,這麼多的人,穿青色衣服的人那麼多,自己怎麼這麼笨,還以為看到他了。
她泄了氣,無精打采的朝四周望了望,才發現眼前一片陌生,剛才隻著急著追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景色,她不由得有些沮喪,看天色尚早,她往前尋了個陰涼地,來到一顆茂密的大樹下,樹下有一塊很大的石頭,她走的累了,又加上心情經曆起伏,她也不管石頭上是否幹淨,索性就直接躺在了石頭上。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流雲躺在樹下,看著從茂密的葉子中穿過來的點點金色陽光,她眯起眼睛,又想到了那個午後陽光耀眼的下午,那是她第一次見樓君言。
不同於夏連如的威猛高大,他是個很幹淨清秀的少年。
記得那天下午自己和大師兄因為關於捉到的一隻顏色極美的鳥的撫養權問題而吵架。她本來是拜在師傅門下最早的弟子,但是因為後來師傅在她十歲的時候,收了夏連如為徒,夏連如那時都已經有十四歲的樣子,她年紀尚小,要是讓一個大自己四歲的男的叫自己師姐的話,那真是十分的別扭。因著兩人都不願意,最後便規定由年齡大小來論長幼。
那隻顏色極美的鳥本,本是兩人合力抓到的,如今夏連如說要自己養著以後送給苗苗(他初戀情人),流雲當然不願意,他要送自己不知道自己去弄給她,怎的要把他們一起抓的小鳥送給她,她便去找他要,夏連如不給她,她氣極了便和夏連如兩個人打起來了,其實也不叫打架,隻是兩個孩子你爭我奪。
她雖然從小就跟著師傅,但是畢竟身體不是很好,人又小,她跑去抓那個裝鳥的籠子,想把它拿回來,夏連如不讓她拿,弄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她身上的衣服也刮破了,頭發在糾纏中弄的亂七八糟,手腕處還被磣破了皮,當然夏連如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臉上被流雲抓破了好幾處皮,上麵還隱隱滲出血絲來,腳在爭鬥中也被流雲踩了好些下。而他們爭的那隻鳥早已在你爭我奪中,瞅準時機跑出去了,因為那個籠子是有竹條編出來的,那裏經得起你拉我扯的。
最後兩人出了一身臭汗,各自誰也不願再理誰,流雲氣匆匆的往自己的住所趕,剛才出的一身的汗水黏在衣服上十分的不舒服,她想著趕快去洗個澡,好好收拾一下,免得被師傅看到兩人打架,會挨罰的。
她正專心的往前趕路,卻不料走的太快碰到了一具身體,砰的一聲,把她給彈到了地上,她氣的想罵人,這路她不知道走過有多少遍了,真是人倒黴了喝涼水也要塞牙縫,偏生都今天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