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是那個不長眼睛的,卻看到她前方立著一個少年,他逆著光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他整個人好似被溫浸在夕陽的餘暉裏溫暖而平和,他微一側身,流雲才看到他大約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雙眼睛生的極其的漂亮,如玉般白皙的臉上微有擔憂的神色。
他走上前來關切的問她有沒有哪裏摔著,見她愣在地上不做聲,便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流雲半響才緩過神,手被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她突然覺得自己心跳的十分的快,她不好意思的縮回手小聲道沒事,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又髒又破,而自己的臉不用看也知道是個怎麼個亂七八糟法,她再一次在心裏狠狠的問候了夏連如的祖宗一遍,自己是做了什麼孽,竟然把夏連如帶到她身邊來了。
她道了聲沒事,忙朝自己的住處跑去,自己這樣當真沒法見人了。
等她收拾好後,她坐在床上想今天看見的那個少年,山裏平時很少會有外人來呀,那個人到山上來做什麼,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到山上來采藥的呀,還有就是自己那會怎麼會那麼奇怪,現在想來心似乎都還在撲通撲通的直跳。
她用手輕撫兩下自己的胸口,將自己的心緒平息下來,今天師傅要回來,這會大概已經到了吧,她看看天色自言自語的說道。
來到師傅的住處,老遠就聽見有人在說話,師傅果然回來了,她隨手折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上,哼著小曲進了師傅住的小院。
她高興的跑了進去,卻在門前看到了那位少年,少年見是她朝她溫和的笑笑“是小師妹嗎”。
流雲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少年見她沒反映過來,正要再說,鬼殤從裏麵出來道“這是你二師兄,樓君言”。
她想著這幾年在山上的這些日子,二師兄的脾氣最好,對她也是極好,再後來就是白羽也到山上來了,他們幾個在山上的這些日子,如今一晃都快有半年多了,自己是有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感覺好久好久了,今天在街上看到那個穿青色衣服的人,她以為是他,是太久沒見到他了吧,才會認錯了,她躺在石頭上這樣入神的想著。
穿過枝葉透下來的陽光給流雲的身體帶來一遍暖意,她想著想著就來一些睡意正迷蒙之際,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怎麼不回家,一個人在這裏?”
流雲聽見這個聲音無比的熟悉,以為是在夢裏便隨口答道“我來找一個很想見的人….”
那人聽她說了半句又不說了又問道“那你見到了嗎?”
等了半響沒有聲音傳來,那男子輕歎一聲,將自己身上的青色外衫脫下來,輕輕蓋在流雲的身上,他在流雲的旁邊坐下,專注的看著流雲已經熟睡的小臉,用手摸了摸她烏黑的頭發“總是不知道怎樣照顧自己”他說完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說著便用手撐著身子,抬眼看從樹葉縫中穿透下來的斑駁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