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塞外回來後,我將那隻紅狐狸養在一個竹籠子裏,可是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它身上的皮毛就漸漸變得暗淡無光,也不像從前那樣活潑了,整天趴在籠子裏,神情懨懨的,給它喂食物也隻是輕嚐幾口”她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好像看到了那個時候的情景。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著急的不行,跑到山下,找了獸醫給它抓了藥,每天什麼事都不做,跑到籠子旁邊去瞧著她,有一次我晚上起來,還看到你一個人蹲在籠子旁邊呢”他想起那個時候,籠子旁邊那個小心翼翼的身影,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和用心,照料著那隻紅色的狐狸。
她朝他笑笑,也知道那時的所作所為現在想來有些太可笑了“我那時用盡了各種方法,想讓它好起來,可是結果卻是,她漸漸的連我端給它的食物也不願意吃了,瘦的隻剩一層皮,差點就死掉了,師傅來看到後說它是想家了,把它放回去就好。我心裏酸的呀,躲在屋子裏使勁的哭,最後還是讓師傅將它交給別人帶走了”。
她看著遠方的雲,聲音好像從遠處飄來一般,縹緲而淡然“雖然有生長環境不適的原因,可是我一直知道,其實它是在和我較勁呢,它不願向我屈服,它看著我的眼睛裏麵從來就沒有妥協”。
“我知道,有些時候一些事情,注定就是不該得到的”他的聲音黯淡下來,像是放棄了所有執念後的蒼白無力。
“並非是注定,而是我再怎麼對它好,都敵不過它那顆想要得到自由的心,既然我那樣喜歡它,其實放它離開又何妨呢,我心裏總歸是希望它好的”。她用手摸了摸披風上柔軟的皮毛,低聲輕喃“順應她的心也是一種愛”。
仿佛一到了冬天,起床都變成了一種刑罰,沈淩畫坐在流雲的床前,嘴裏不停的嘮叨“雲雲,你若是嫌冷,我叫人將飯菜端到你房間裏也行,但是你還是要先起來洗漱啊,姑媽知道這大冬天的,外麵還飄著雨,但是先起來把飯吃了著吧,啊,這肚子都空了一晚上,再這麼餓下去,還不給餓壞了”。
流雲從被窩裏伸出個腦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懶懶的答道“我這就起來,您在這裏一直說著,我也睡不著了”。
“嘖嘖嘖,你瞧瞧這睡的,哎呀,我就說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嘛,怎麼漂亮成這樣了”沈淩畫伸手將流雲睡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從她臉上撇開,看了看她如玉的臉蛋笑道。
“哪有”流雲笑著將她的手握住,臉上爬上絲絲紅暈。
沈淩畫將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擦,調笑道“還害羞啦,哎呀,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呢,長這麼漂亮,姑媽都舍不得讓別人瞧了去”。
“姑媽,你說什麼呢”她笑著用手捂著臉。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快些起來洗漱,我把飯給你熱著呢,一會叫人給你送到房間來”她拍拍她身上的被子,起身將她掛在屏風上的衣服給她拿到床上。
她從指縫中露出兩隻亮晶晶的眼睛,眼帶笑意的看著沈淩畫“嗯嗯,我馬上就起來”聽話的答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