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撲到床上,用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嘀咕道:我這是怎麼了,她在床上打著滾,翻來翻去,又突然坐起來:我在不舒服個什麼勁呀,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坐在床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心裏堵得慌,猛一頭撲到床上,一把拉過被子將自己全部裹住。
時至半夜,流雲因著心裏有事,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恍惚感到床前有一黑影,她心裏一驚,一道亮光反射而過,那是一把雪亮的刀,黑衣人手中的長刀猛地朝她砍來,流雲反射性的朝床的裏麵一滾,心中大駭,但是一想,怎麼有些不對勁,若是劉懿想要殺她,大可明目張膽的就將她了結,怎麼會選擇在半夜偷偷進屋來殺她。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晃而過,那黑衣人見一刀不中,緊接著身形如鬼魅一般向她襲來,刀光雪亮攜著風聲轉瞬而來,流雲身形朝前一晃,堪堪避過這攜雷霆之勢而來的一刀,那黑衣人見兩擊不中,頓時惱怒起來,攜著刀的勢頭越發猛烈起來,流雲一邊躲,一邊暗自哀歎平時練功插科打諢,到緊要關頭遇著武功極高的人,隻有被人按著幹挨打的份。
這屋子裏的空間太小,又沒有什麼可供她躲避的地方,眼見黑衣人的勢頭越來越猛烈,外間隱隱有人聽到屋子裏的聲音,朝這裏緩慢走來的腳步聲,黑衣人見此稍一停頓,接著那雙布滿寒光的眼睛裏頓時凶光暴漲,流雲心中大駭,轉身朝屋外飛奔過去。
“啊…..”由於木地板太滑,流雲情急之中一個沒踩穩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她心中欲哭無淚,看著那把離自己愈來愈近泛著冰冷森寒的刀,心中哀歎道這真是天要忘我啊。
她眼睛直直的盯著那黑衣人,那雙窮凶極惡的眼睛倒映在她烏黑的瞳孔裏,然後看著他高舉著長刀的身體緩緩向後倒去,後麵立著一身穿白衣臉頰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她嘴角泛起一絲奇異而得逞的笑意。
她拍拍手,好整以暇的坐在地上,睜著眼睛,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意看著那被霧氣熏的有些朦朧的身影,雖然如此,可流雲還是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那雙溫潤的眼睛裏折射出來的帶著的些微怒氣。
她開口道“師兄”聲音帶著些得意和嬌憨。
沭河緩步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子,大約是從外麵進來的緣故,他頭發上微微有些濕氣,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著她時,浮光掩映,暖意蔓延。他微微歎口氣,溫聲問道“摔疼了嗎”聲音低沉的如磨砂一般輕輕劃過她的耳膜。
流雲用手撐著身子,看了他半響,微微垂著睫毛,想了想道“倒是沒有摔疼,不過….”她驀地將頭抬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窩處,一字一句的說道“隻是這裏很疼”。
樓君言看著她,方才她躺在地上任由黑衣人那把刀向她刺來,隻是想看他出手,她怎麼可以用她的性命卻做這樣危險的事,一瞬間那種怒氣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流雲的聲音帶著點嬌嗔和委屈的撞進他的耳膜,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裏帶著些許哀傷的看著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一下一下像是羽毛輕輕的刮在他的心窩上了一般,他心裏驀地升起一股憐惜衝散了方才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