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時期,倭寇犯我,朝廷上下很是煩心。
福州,閩江妙峰禪寺下院,金山塔內,張經,昂首橫步,直直立於佛前。自語道:
“我這一世為將,殺人無數,自是要下地獄的,跪?我看就免了,若是我這一跪便可升天,那這天也忒沒道理了。今,吾皇令我抗倭,不知吉凶,我下地獄無妨,但求佛祖保我鄉裏妻兒平安。”
一僧從後側靠近,聽聞所言。搖頭歎息:
“嗚呼哀哉!”
“師父,有話直說,你是自幼便識得我的。”
“妙峰山,五靈廟內有隻白雞。”
“又是這勞什子?我自是不得好死的,何以無故害那生靈?”
和尚不理,自顧自語
“這白雞自宋代便一直活到現下,哪裏來的誰也不知,相傳為靈山靈氣所聚。到我大明,幻化出你這驚世奇才,你與那白雞本同根同源。故而,它可為你擋得一難。自你拜我為師,我便為你駁得一卦,卦雲:本事通天,功高蓋主。這本事通天,已是眾人皆知,如今你官拜三軍總督,統領三十萬大軍,這功高蓋主,說的是你將有殺頭之罪。這白雞可為你擋這一劫,隻需你斬下其頭,你便可逃得殺生之禍。”
“人是我殺的,禍是我闖的,何以害那靈物?”
“張經,聽為師一句。今早那隻白雞不知為何已經死了,你隻需在它脖頸之上抹上一刀,替了你這一刀,便萬事大吉。”
“師父,替我埋了那白雞,我這便搬師出征。哎,聽天由命。”
張經出那金山寺,渡口雄師浩浩蕩蕩。張經手握腰間金鞭,舉鞭,前揮,部隊整齊前行,由福州西城門進。現下,福州城內盡是倭寇,整片沿海皆是如此。倭人甚是凶殘,所過之處燒殺搶掠,雁過拔毛,人走不空,偏又狡詐得很,致使生靈塗炭。時,軍師來報
“總督,如今這幾萬倭人據守城內,東門外有不計其數的倭人集結,我方此次僅帶這區區三萬,雖進得西門,然士氣不振,如何能戰?”
“傳令,左右,各領五千守東、南二門,軍師領五千守此西門。餘下,十人一令,五令一旗,整師化整為零,見寇便殺,同時布告城中民丁,殺一寇,賞五十錢,我要滿城旗飄,全城皆兵,逼那倭人由北門離城,北上少水路,斷其後路,再行追擊。倭人乃是烏合之眾,離了城巷便失去紀律,毫無章法,人多又如何?東門不急設卡,需待那倭人自恃人多,無懼於我,欣然入城之後,又無功欲反之際再行阻攔。”
此戰,難就難在不知敵情,隻道那倭人甚多,且倭人手持太刀,流竄於城巷之中,使那精妙的陣法,巧妙的器械無從發揮。自天亮殺到天黑,倭人自知,離了巷戰,便隻能逃回海上,偏這東門守得緊,出不去,故呆在城中掙紮,終究敵不過那官民結合,終於是在半夜由北門逃脫。臨行前不忘放上一把大火,時福州屋舍多為木柵結構,疲憊的兵卒和百姓不得不繼續撲火,待到火滅,已是天明。
清點戰況,斬倭人大小頭目首級九百餘級,我軍死傷百人。軍師道:
“大捷,是否搬師回京?報上請功?”
張經道:“休整,行賞,三個時辰後集結,追!”
軍中的督軍趙文華,料想張經雖多謀,然倭人已去,追繳之事甚為不易,故偷偷策馬離去,帶心腹千餘,暗自回朝,欲獨霸其功。三日後,趙文華朝見皇上,
“臣於福州重創倭寇,斬其首進千級,同行將領張經,勝而不歸,圖謀不軌,吾皇明鑒。”
皇帝無動於衷。閩郡,
“報,前方是武夷山脈,深山不易行軍,軍令如何?”
軍師接到,“不若搬師回朝。”張經手持金鞭,舉,前揮,軍士盡皆前行,翻山越嶺,追擊倭寇。
又三日,朝中,“皇上明鑒,這張經追那倭人不上,又不回朝,徒損我兵卒,擾那沿途鄉民。”
“無妨,再看看,張都督的智謀,各位是知道的。”
浙江邊上,“報,前已是浙江,江大水急,軍令如何?”張經金鞭一揮,軍師道:“無妨,倭人雖是水上了得,但此番無船,追!張都督這次是下了死心要追死這般流寇。”軍士盡視張經為天人,又其賞得多,罰得少,為人正直,故而對其令縱是刀山油鍋也是要去的,何況這區區江水?近三萬軍士,縱身投入滾滾江水,浩浩蕩蕩泅水渡江,終於追上流竄的倭人,一通廝殺,盡滅之。
從福州起,一路追散的,追死的,連同當場斬殺的人數已數不清,隻曉得光是那斬下的倭人大小頭目的人頭,就達到千餘級,加之福州城中所殺,共計一千九百餘級。這股倭寇徹底殲滅。張經下令,搬師回朝。
朝中,趙文華的主子嚴嵩道:“皇上,張經此番剿滅倭寇有功,理該好好行賞,然時下國庫空虛拿不出錢犒勞軍士,且此功太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