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功高蓋主橫禍生(2 / 3)

“沒錢沒關係,封官,令其統領舉國軍士。”

“皇上,臣聽說,張經隻一鞭便使得三萬軍士行數百裏崎嶇,進深山,泅險水,試問全朝上下,還有誰有此魄力?”

“所以要倚重張都督,朕欲封他個護國大將軍。”

“皇上,您有這魄力麼?”

“朕!這。。”

“皇上,如今張經統領的可是三十萬大軍!若是人人盡是如此,這張經的一鞭若是揮向蠻夷倒還好,若是揮向這朝中之人,揮向您,這可如何是好?”

“這。。”皇帝環顧四周,群臣無語,盡是唯唯諾諾,更有那瑟瑟發抖的,知道這事難辦了。

“可有人有所諫?”滿朝寂靜,四野無聲。

“傳旨,罷了他的官!”

“皇上,打了勝仗還要罷官,恐是逼他造反!”

“那如何,難道斬殺功臣?”

“對,就是斬他,說他追擊倭寇是假,欲貪倭寇所搶之財是真,之前更是縱容倭寇橫行閩郡,他一個堂堂大都督,掌管三十萬大軍,竟令區區倭寇橫行,自是大罪。”

張經率三萬兵卒,喜笑顏開地來到京城,不料一進城,便被禦林軍拉下大馬,奪了金鞭,五花大綁的送到殿前,皇帝一通言語,就推出午門,身首分離。

福州,洪塘鄉突發大水,淹沒金山塔,妙峰山五靈廟內香火俱熄。古人言,金山塔乃是天將之番天印所化,自古未嚐遭水淹沒,如今卻是出了怪事,晴天朗朗,卻是發了大水,且直沒過金山塔頂。一個聲音,一聲歎息:“同根同源,這又何苦呢?”

朝外,三十萬軍前,江大權,閩郡人,張經手下心腹,大驚。想張經文韜武略,平定陝西叛亂,招安南蠻各族,更是抗擊倭寇,救百姓與水火之中,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大罵道:

“皇帝昏庸,奸臣當道!今天斬得了功臣,明天就斬得了你我,試問我等把腦袋別褲腰帶上出生入死,竟要落得此等下場。”

軍卒皆哭,聲震數裏。江大權繼續道:

“今,我欲為張都督向皇上討個說法,欲隨我前往的留下,要安心回家的,我不阻攔,留下盔甲輜重,領了軍餉便走。要隨我的,告知家人速速散去,逃離是非,所謂禍不及妻兒,我等此番自是沒好下場了。”

無人離去,於是江大權率了三十萬大軍即刻出發,連夜奔走,在次日早朝前,在皇宮大殿前,三十萬兵卒齊聲呐喊:

“斬殺功臣,天理何在?”

“斬殺功臣,天理何在?”

“斬殺功臣,天理何在?”

殿中皇帝震驚,嚴嵩上前說道:“臣恐的就是此事。”

“這可如何是好?”這皇帝也忒沒主見,這也要問?人家找上門了,要麼殺,要麼從,有的問?此時殿中僅皇帝和嚴嵩,嚴嵩位高權重,享有諸多特權,眾臣本應在殿外集結列隊,然後入而朝,嚴嵩則可以直接進入殿內,無需等候,故而天天早朝都比其他大臣早到許久。

“皇上,當務之急是穩住軍心。臣以為,先找一個人把罪頂上,說他進讒言,汙蔑張經,然後為張經平反。待我其他部大軍到來,再行鎮壓,殺其頭目,散了這夥兵痞,則無後顧之憂也。”

太監出來傳話,“江大權,皇上召見。”

江大權隨太監去了,去之前,他對隨行的長子交代道:

“此番為父是凶多吉少了,造反自是不對,然張都督死的不明不白,我隨其一生,需要討個說法。你追上家中眷屬,打發了所有家丁丫鬟,散了所有家當,徒留那黃金白銀,和你兄弟幾個速速逃去,南下,一路南下。你襲了我的名號,從今你便是江大權,算是我對得起祖宗了,沒讓江家斷在我手上,速去。”

“江大權,你好大的膽,竟敢舉兵造反?”

“臣不敢,隻是想問問皇上,張都督屢建奇功,卻要人頭落地,是何原因?當年陝西大亂,是您老人家下的令,男女老幼一個不留,卻是誰擔起那斷人子孫的千古罵名?後,江西賊匪橫行,是您的令,斬草除根,可那匪人卻是咒的張家大都督?此番更是橫掃倭寇,何以身首異處?若人人皆是如此下場,那誰還來當兵?”

“唉,都是朕聽信讒言,當初督軍趙文華先行回來,告說張經自恃抗倭有功,擅自行動,胡亂調兵,意圖不軌,故而朕下令見得張經便殺之,朕糊塗啊!”

“皇上,你老人家一個糊塗,便害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朕已決定,恢複張經大都督一職,官位世襲,斬奸人趙文華,不知江將軍還有何不滿?”

“皇上,臣自知,如今已是行將就木。但仍有兩個不情之請,請皇上勿必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