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不再有畫麵進入腦海,不知何時,妙鋒已經在喘粗氣,瞳孔放大到不可思議的尺寸,全身癱軟,額頭滿滿的都是細汗。這個事情基本明了了,簡單的總結一下,就是服航毀了良駒的女朋友,致其投湖自盡,良駒查明真相,尋仇殺人,毀屍滅跡,服航死後,陰魂不散,又報複了良駒。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撿起蘋果,顫抖著雙手削好,也不知道是怎麼吃下去的,總之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太惡心了。
第二天,學校裏的學生還是沒心沒肺的遊戲人生。走過斯曼托自殺的花壇時,妙鋒停了一下,很奇怪,這裏本有棵矮矮的茶花樹的,怎麼沒了?又想了想,也許是覺得沾了人血,晦氣,就挖掉了。
“你是林妙鋒?”
“啊,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
“我是一個相麵師,叫陳飛龍。祖師爺算到你有一難,而這一難卻是我引起的,所以叫我來找你,共同解決。”
“祖師爺是誰?算了,說吧,我有什麼難?怎麼破?”
“我也不知道,祖師爺沒告訴我那麼多。我自己又沒能力參透造化。不過看你的麵相,應該不是短命的人。”
“跑江湖的,我沒有錢,你走吧。”
“我也騙錢,但是不騙你的。放心吧!我問一句,我弟弟陳飛虎怎麼會在這裏?”
“誰?”
“傳達室裏泡茶的那個。”
“傳達室裏有好幾個,我不知道你說的哪一個。”
“行,打過招呼,我先四處看看,好久沒回這裏了。”
一天很快過去,妙鋒幾乎不知道一天都幹了什麼,隻是木訥,沒有想法,沒有情緒,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很快就上完了一天的課,心情依舊沉重,隨著人群湧到食堂。食堂裏某個角落,有個人在叫他。不是別人,正是上午那個相麵師。
“坐下來。”
那個相麵師一臉嚴肅,眼中不顯一絲笑意,似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似的。
“說吧,已經死幾個人了,都怎麼死的?”
“最早是一個叫欣蘭的女生,剛來華倫大學,不知道得罪了誰,居然被人強暴了,羞憤之餘投湖自盡了。接著是去年,一個叫斯曼托的家夥,聽完一段琴聲,莫名其妙地就跳樓而亡。再接著是欣蘭的男朋友良駒,為欣蘭報仇,找到了強暴的凶手,服航,然後殺了服航並分屍。最後服航化為惡鬼,不知道這個算殺死還是怎麼算,總之是害死了良駒。我知道的就這些,統統一起是四個人。”
“四個了,飛虎真的是瘋了!”
“你提到的這個飛虎是誰?”
“祖師爺說讓我坦誠相待,我也不好隱瞞,我叫陳飛龍,陳飛虎是我弟弟。三十多年前,我們兄弟兩個生意做得很不錯,算的上是這裏的首富。男人一有錢就開始亂搞,飛虎也樣,家裏的老婆給他生了個兒子,可是他在外麵亂搞,經常不回家,我這個作大哥總覺得對不起她們母子,所以基本上就是我在照顧她們的生活,終於在二十年前,出事了。那天出去應酬,我喝醉了,回家的時候沒有發現異常,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她們那棟小樓已經燒成了灰燼,我侄子才十四歲,我竟然沒有半點知覺,如果我沒喝醉,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說到這裏,陳飛龍停住了,愣著。
“後來呢?”
“後來?後來飛虎發現了,痛不欲生,悔不當初,幾欲自盡。從那時起,飛虎就背井離鄉,遠走東南亞。我也相當內疚,於是出了家,機緣巧合,我遇上祖師爺,他教我修身養性,也教我些相麵之術,偶然有一次,祖師爺提起五行轉生奇術。我一聽到,祖師爺就說闖禍了,還是天大的禍。”
“什麼奇術有這麼厲害?”
“當然厲害,不然你以為這些個人怎麼會死?”
“你是說這些人的死是這奇術造成的?”
“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把這事告訴飛虎。他一聽世上居然有起死回生之法,入了魔一般的刨根究底。終於在東南亞一個山區,他找到了不齊全的方法。”
“到底是什麼?”
“祖師爺說,最初易教不敗與天下,無非依仗幾個逆天的陣法術式。其中之一就是五行轉生,可以起死回生。但是代價卻也是極其苛刻,必須由五個人自願犧牲自己,分別遭受五行之刑,當五人都死的時候,那個在陣法中心的屍首就會重獲新生。”
“這也行?”
“我也覺得不可信,隻是傳說,問祖師爺的時候,他卻不回答。但是,飛虎卻一直信以為真。我十多年沒回來,剛剛看了這座大學,簡直古怪,為什麼要建在當初燒掉的廢墟之上?每一座建築都自成一體,絲毫沒有關聯,建築與建築周邊的環境格格不入,幾乎沒有大學會這麼建。後來,我找到飛虎,他說這裏是他投下大錢建起來的,我就知道當年多嘴惹的禍要兌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