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鳶見氣氛不對,忙移了話題:“這兩日我準備給佑佑辦個回歸宴,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捧場啊。”
南清笑:“屆時一定到。”
拋開那件事不談,氣氛異常和諧。
不過事情總要去解決,而不是逃避。
回到家後,紀明律獨自去了書房,南姝不假思索地跟在他身後。
書房的裝飾不是清一色的暗色,有好幾處都掛著漂亮的掛飾和風鈴,書架的框上貼著明亮的貼畫。
紀明律坐在老板椅上,背對著南姝,光影將他籠罩,看不出的情緒,連帶著聲音也是。
“真的喜歡那小子?”
南姝認真地回答:“嗯,喜歡。”
“那小子有什麼好?”紀明律沒忍住轉過椅子,見南姝還站著,心裏不是滋味,“為了那小子,你連這委屈都受的,是吧?”
“啊?”
“以前你哪次來書房是站著跟我說話的?那小子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南姝:“???”
這個地步?哪一步啊?
不是,她就站了一下,應該沒到哪一步吧。
想歸想,正事沒忘。
“爸爸,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你才離開多久,就突然說有了喜歡的人,那小子到底使了什麼迷魂湯,勾了你的魂,讓你替他說話……”
以前南姝的感情事,從來沒讓他憂過心。
從小眾星捧月,千嬌萬寵的人,什麼沒見過,那些獻殷勤的人壓根沒得到過好眼色,甚至不需要他出手,南姝就自行解決了。
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從小到大,南姝身邊追求者無數,可越到最後,那些人越不敢把心思放到明麵上。
人大多數都是這樣,在知道那人沒可能的情況下,就不會付出任何行動。
因為他們付出的同時,就沒想過不要回報。
“爸爸,他沒這麼好。”
“那你還喜歡他?”
南姝想了想:“他確實沒這麼好,有時候很幼稚,跟小孩一樣;有時候話癆,無論何時興致來了都要拉著我說幾句,惹的我心煩;還特別容易破防,非要我哄……”
她說著,眼眸閃著幾分無奈,聲調卻是歡快的:“您知道的,我有時候沒那麼多耐心……”
紀明律聽到最後心都碎了。
自家閨女什麼脾性他能不知道,要真是沒點耐心,在那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被趕走了;要真沒點心思,估計現在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哢嚓——”
紀明律的耳朵一動,忙迎上去,接過南清手上的果盤隨意放在書房上,遂拉著人坐到老板椅上。
他自己則是從背後圈住南清的脖子,弓著腰,低垂著腦袋,看著很是沮喪:“老婆,咱家的水靈靈的小白菜被外麵的豬給拱了。”
南姝:“……”
她就知道。
南清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抬起眼望向南姝:“小寶,我知你心中有分寸,所以我不反對你們。”
“老婆……”
不滿的紀明律被南清一個摸頭瞬間老實了。
“不過,你要記得,你始終是我和你爸爸心中唯一的寶貝,從小到大,你沒受過任何委屈,我希望今後亦是;你有自己的傲氣,我同樣希望,這份傲氣永遠都在,你永遠是你自己,不需要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
“小寶,愛這一詞,很純粹,生活固然有很多瑣事,在不受委屈的前提下,記得不要忘記本心。”
“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能幸福。”
“我知道的,媽媽。”南姝看著兩人的相處模式,眉眼彎彎,“可是媽媽,你們很幸福啊。”
南清一怔,偏頭看了眼給她捏肩的紀明律,忍不住笑了。
“那是,你媽媽可是我的初戀,我一眼就喜歡上了。”
眼看紀明律又要說起當年那套,南姝立馬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爸爸,我都二十了,我還沒出生你就講給我聽,二十年了,你是每年都準備給我講一遍你和媽媽的神仙愛情故事嗎?”
話是這麼說著,眼眸卻是明晃晃的笑意。
“怎麼可能!”
紀明律義正言辭地反駁,“我分明是一年完完全全講下來四回。”
“……”
“很晚了,我要睡了。”
真要聽下去,估計要明天了。
明天都不一定能講完……
紀明律:“那小寶明天聽哈。”
“要不我明天薅秦歸過來聽,怎麼樣?”
紀明律認真思考兩秒,點頭:“那就給那小子一個表現的機會。”
“……”
我的爹啊,你是真的不挑。
看來當初追到她媽時,找路邊的狗炫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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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歸的回歸宴是在兩日後舉行的。
地點在皇城酒店,幾乎整個雲京有點權勢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