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烙越來越近,幾乎要到她眼前了,流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拓拔連陰沉著臉走了進來:“不要給她烙了,到達軍營之前,這個女人如果回心轉意,你們就即刻帶她見本王子,如果仍一意孤行,就烙上官印,讓士兵們取樂。但是這一路上,你們要好好地照看她,如果本王子知道她被人侮辱,你們是知道本王子的作風的!”
丟下一堆狠話,拓拔連無比鬱悶地離開了地牢。
流蘇半昏半醒中感覺到她被人搬到了一個大車上,臉貼著車底,隻覺得一陣的腥臭潮濕。夢魘如霧氣一般繞纏不散。
她是被渴醒的,她一醒來就急忙上下檢查著,沒發現烙印,她這才長出一口氣。嘴裏幹得像要冒出火來,嘴唇也木的不像是自己的,抬起酸麻的手一摸,半天才感覺到指尖上一陣刺刺的,嘴唇上起了皮都翹了起來。手指移開時,白晰的指尖上沾了些紅色。
她呻呤著勉強坐了起來,隻覺得頭裏一陣疼痛,眼前猛地一黑,靠在身後的車板上喘息了大半天才平複下來。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車裏還算寬敞,隻是堆滿了一個個鼓鼓的麻袋,像是些糧草之類的東西,她所在的地方是靠門邊的一個腳落,空出了兩人多的地方。
完全清醒後才感覺這車在轔轔地向前駛著,地麵並不平,車速又很快,所以感覺十分顛簸。她抬眼看了看四周,車身周圍連一扇窗戶也沒有,所幸木板釘得並不嚴實,從那寬大的縫裏可以看到外麵的影色。
車前車後都有些士兵列成兩隊,在快速地前進著,中間夾著那些家中獲罪而被充軍的女人們的囚車,大都是十幾個擠在一起,被鐵鏈鎖著,很辛苦地皺著眉,看來她的待遇還算好的了!軍隊綿延到很遠,看不到盡頭。
不知為何,她竟想到了拓拔城,他不是將軍嗎?那這些軍隊是否是歸他管的?如果是,自己也許不會那麼慘!
但是那個暴君,是她不想見到的,當初激烈的對抗,到現在卻要匍匐在他的腳下向他求救,這樣的事,叫她如何做得出!
流蘇胡亂地想著,又陷入了昏睡。
一陣掙紮吵鬧聲把她驚醒,流蘇睜開眼睛,才看到後麵的車門已經打開,一個虎背熊腰的士兵正拖著一個女子的頭發和衣服往旁邊的一輛車上扔。
那女子哭喊著掙紮著,卻還是被士兵拎了起來扔在車上,外麵響起一陣起哄的叫好聲,那士兵朝門外笑罵了一句,看了看流蘇,嚇得流蘇急忙縮了縮頭。
那女子雙手護住自己,徒勞地向後退著,眼淚汪汪地胡亂求著,士兵卻粗聲說:
“你******識相點,乖乖的大爺就溫柔點對你,要怪,就怪你那個跟什麼人做對不好偏要跟我們小王子做對的老爹。反正到了軍營裏也是要給兄弟們找樂子的,爺念你是第一次,就耐心些讓你也快活快活。”
流蘇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腦子轟地一聲,燃起了憤怒的火苗,讓她連害怕也忘記了,硬地猛地一撐,站了起來,怒聲喝道:“你。。。。不得無禮!”
周圍的士兵們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讓流蘇厭惡地轉過頭去。
那個士兵哼了一聲說:“要不是小王子讓兄弟們在路上照顧你,你早就被人無禮幾千幾萬回了!怎麼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如果到了軍營,那兄弟們可罩不住你了!可憐這麼個美人兒!”
流蘇呸了一聲,搖搖晃晃地跌坐在地上,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子正瞪大了驚恐的雙眼看著她,滿含淚水的眼裏盡是哀求,掩在亂發下的臉滿是髒汙,卻看得出本應是清秀美麗的一張臉。
但是自己自身難保,又何談救人?
流蘇緊皺著眉閉上了雙眼,隻聽車門砰一聲被關上,耳邊隻聽到女子小聲的嗚咽和那個士兵一聲聲下流的咒罵。
流蘇把頭緊緊地埋進膝蓋裏,隻希望能把那些聲音隔絕在大腦之外。
良久,那邊才恢複平靜,馬車又被緊緊地關上,那女子也被拖進了囚車,大隊人馬繼續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