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番外一

時聽重新能說話之後,經曆了幾l個階段。

一開始,她在海外獲得全球藝術大賽銀獎第一名的消息剛剛傳回國內,鋪天蓋地的讚譽誇獎聲、攝像頭、采訪話筒向她湧來。

她一時還有些拘謹,說話也非常克製且簡短,整個人看上去安靜乖巧。

雖然她心裏的說話一直沒停過,但是除了發現祁粲能聽見的那一小段時間,其他時候她的心聲都肆無忌憚、無法無天、胡作非為——除了祁粲聽過,整個世界沒人知道。

現在要正常說話了,就,竟然還有點小不習慣^^

祁粲看她那悄咪咪正經說話的樣子就想笑。

她的KPI徹底結束了,他不再聽見她的心聲,卻依是這個世界上聽她說了最多話的人。

時聽會下意識地先和他說話,在人群中和他竊竊私語,帶著她自己都沒發覺的依賴和信任。

而這個認知讓祁大少十分愉悅。

他們沒有在挪威待很久,接受了藝術協會的采訪和後續工作之後,祁粲就帶著時聽坐私人飛機啟程回了A市。

畢竟這又不是他選的結婚地,求婚畢竟還礙於比賽現場,不能太過搶風頭。但祁大少自己的婚禮就無所顧忌了。他能給時聽世界最好的一切。

而最重要的是——

祁大少現在著急回家領證。

合理,合法,嗬嗬。

總裁暗笑。

飛機重新在夜色中劃過海麵。

時聽看著窗外,心裏莫名很感慨,來的時候滿是忐忑,回去的時候她捧著獎杯和完好的自己。

她下意識又在心裏叫了兩聲祁粲,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啊,讀心已經結束了。

可回過身,那個男人卻精準地側眸,正看她。

漆黑眼底帶著一點得色,哼笑著問,"叫我了?"

時聽驚訝地抬眼,然後小聲問:"你怎麼知道?"

祁粲揚眉,一臉認真地上下看她,然後低頭,襯衣領口微微張開,露出一截冷白色喉結分明的脖頸,聲音低冽地在她耳邊說,"…沒了讀心術,變成透視眼。"

時聽一呆,被他那已經毫不加節製的荷爾蒙衝擊了一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小臉雀黃——

開騷了,他要正當開騷了!

掃.黃.打.非小畫家十分嚴肅地對著他揮手擊出,請注意你的尺度。

然而小小一隻拳頭卻被男人笑著握在掌心,低頭親了親她透紅的指關節。

早就說了,就算聽不見時聽的心聲,他也能接住她任何情緒。

他是她唯一的關鍵人物。

時聽小臉紅紅黃黃,繃緊地縮了縮指尖。

而那晚在峽灣邊的極光與鑽石海,祁大少的隱晦求婚也直接把國內網友嗑拉了。

時聽早就扒拉扒拉把鑽石撿了回來。

其中還有超大

顆的純淨鑽石,不知道他收集了多久,甚至不少鑽石都需要拍賣收購,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祁大少氣定神閑地勾唇——笑話,當他在西方市場上找她的畫是白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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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好鑽石就隨手買一顆。

最好看的當婚戒主鑽,剩下的當副鑽。

"都是你的。"祁大少摟著她淡淡道。

時聽眨眨眼。

好貴。

一下子又變成了小富婆。

沈助理在一旁甜美微笑:總裁當然是有備而來!

他的愛從來都拿得出手!

從來都如此盛大!

國內新媒體知名筆杆子szl最新文章橫空出世——《總裁婚婚炙寵:偏偏聽見你的心》。

盛著這次大賽的熱風,直接大爆國內!

白寶元直接轉發入A市豪門群:【啊啊啊仙品!不懂的有難了!】

時晶晶:【表情】【表情】【表情】

時晶晶發瘋狂頂,破防霸屏,旋轉痛哭。

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有錢這麼甜?!啊啊啊啊啊尖叫。

李祝沈:【轉發】

szl的文章在全網無孔不入。描寫了祁大少這個當代現實霸總的狂肆寵愛!大收藏家與小畫家的靈魂共鳴!

特別是這兩人的顏值,一個冰冷英俊,一個細膩精致,同框的配圖簡直不要太養眼太般配,身高和體型差甚至帶來一種難言的性張力!

【我瘋了我昏了,專屬收藏家和天才小畫家,這是什麼絕美愛情啊啊啊啊】

【求婚已經求完了什麼時候結婚!球球了讓我看看吧】

【咳咳,怎麼說,祁大少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總有種會把床幹塌的美感……】

【是的就是多年禁欲一朝開閘高山冰泉泄洪畫麵……】

【這是可以說的嗎咳咳咳(我也覺得)】

【小心祁氏法律警告(但我也這麼覺得)】

祁大少:"。"

祁大少本人很少關注網上的東西,但他隻是聽說網上討論度很高就隨手看了眼,然後,就看到這麼——

這麼貼切的形容。

祁大少唇角隱隱一翹,暗爽地關上了手機。

他的實力,有目共睹。

不過具體細節,隻要時聽目睹就可以了。

哈——

回到A市的家,回歸熟悉的環境,時聽才終於慢慢真正釋放天性。

"中午好呀!"

"晚上好呀!"

"今天吃什麼呀?"

時聽終於漸漸適應了正常說話的感覺。

祁粲看著她慢慢恢複說話的感覺,心底也跟著雀躍。

聽過再多心聲,畢竟也不是真的發聲。他知道,這是時聽在重新呼吸這個世界。

她本就是一個生性活潑的人。

早年間在山野中奔跑,在大自然裏生活,如果不

() 是失聲了這些年,她其實還應該有很多很多朋友。

不過現在也不晚。

整個祁氏莊園上上下下,從助理到保鏢,從阿姨到後廚,都非常喜歡太太。

但,有一個問題。

在他們的視角之中,祁氏莊園一直都是非常安靜的。

從太太進門到現在,雖然祁大少的性格改變了不少,但他喜靜的特質應該沒有變?除了前一陣太太偶爾叫一叫大少的名字,她一直是個非常安靜的小女孩。現在太太的失聲完全恢複了,當然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但是他們兩人之間不會產生矛盾、需要重新磨合吧?

時聽並不知道大家在悄悄擔心什麼。

但她現在真的話很多。

趴在祁粲的床上給奶奶打電話。

嘰嘰喳喳地和園丁一起打理莊園的草坪。

拍皮球,剪樹枝,畫畫高興的時候還會唱歌。

所有人:好可愛,嗚嗚。

但是沈助理一邊慈祥地姨母笑,一邊擔憂——

他一直覺得總裁和太太的愛情天作之合、彼此的殘缺剛好能夠完美契合彼此的需要——可現在盡管祁大少的神經衰弱已經彌合,但畢竟還是一個冷冷清清喜靜的總裁,他不會覺得太太聒噪吧?

"祁粲呢?"

時聽根本不知道大家在擔憂一件她已經做過千百回的事情。

她站在一樓的莊園裏,對著頂層的總裁書房那扇開著的窗戶作小喇叭狀。

"祁——粲——"

周圍一臉祥和的保鏢和園丁們頓時驚訝擔憂。

祁大少忽然聽見這樣分貝的噪音,不會生氣吧?

書房裏的沈助理站在祁大少身邊,看到正在看文件的總裁輕輕皺眉。

沈助理連忙低頭解釋道:"可能是太太出了什麼狀況,大少,我去看——"

話還沒說完,就見祁大少皺著眉摘了耳機,抱著胳膊,無奈搖頭:"結婚登記時間約好了嗎?"

沈助理愣了愣,立刻十分專業微笑回答:"是的,今天下午就可以前往民政局。"

"嗯。"

年輕的總裁起身,站到窗邊,看著底下的小人。

唇角揚起一絲暗爽。

"現在就去,"他哼笑著說,"看不出來她著急了嗎?"

時聽依賴他的程度已經無法掩飾。

以前還隻是在心裏呼喚他,現在是隨時隨地在別人麵前呼喚他。

…別把他爽死。

沈助理和王助理對視一眼。

——到底是誰急?

啊啊啊啊,原來大少隻是在暗爽而已!

祁大少勾著唇角,對底下的小人招手,"上來喝水。"然後去領證。

"哦——"小人乖乖提著小桶走來。

祁粲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

聒噪?

這算什麼聒噪。

他的王國早就對她全聲道開放。

沈助理&王助理:捂嘴不讓自己發出嗑昏的聲音。()

如果法律允許,他們願意把民政局給兩位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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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助理旋轉,流淚,甜美嘶聲。

大少早就已經了解並喜歡太太的所有樣子——!

讓我們祝福這對新人!淚目。

要領證啦。

時聽也有點緊張。

她剛剛拿完了獎杯,又要獲得一本還挺重要的小證書。

但是,那句"我願意"已經在極光漫布的星空下被證明,他們是真的要永遠在一起啦!

拿小紅本本的過程並不繁瑣。

即便是祁大少這樣的霸總,也一樣需要登記,填表,拍照,蓋章。

一步步的環節按照流程去完成。

而日理萬機的祁大少竟然不覺得麻煩。

甚至在拍婚姻登記照那個紅底照片的時候,他還罕見地勾唇露出了一絲淡笑。

旁邊的時聽也笑眯眯的。

"哢嚓。"

這一年的他們,定格在初夏的一瞬間。

兩個人的照片甚至不需要精修,打印出來之後,就被照相館老板強行免單,然後請求貼在照片牆上做招牌。

時聽覺得祁粲大概會直接拒絕,畢竟他這麼神秘的人設,在A市又是地頭龍,他肯定不願意自己的照片隨意掛在這種照相館裏——

"可以。"祁大少淡淡道。

沈助理微笑點頭,上前和照相館接洽了具體細節,給照片上留下了祁氏專門水印,然後就允許對方貼在了照片牆的正中。

——是的,沒有錯,總裁他根本就是很想秀^^

祁粲一手拿著紅本,一手牽著時聽,慢慢走入初夏的暖風裏。

"領證了。"他哼笑一聲。

從此就是她的合法丈夫。

時聽不知道為什麼,臉紅撲撲,心也在跳。

她踮起腳,悄悄告訴他,"我有點高興,你呢。"

祁粲忍不住笑了。

…她可愛死算了。

"你的老公也很高興。"祁粲說。

時聽耳朵尖一動,像是被柔軟的羽毛輕酥地掃了一下,直接紅透。

抱著腦袋就跑進了微風裏。

啊啊、什麼老公?

從來沒這麼叫過!——

祁粲勾著唇跟在她後邊,看著她的裙裾在風中揚起。

反正他會讓她叫的。

在各種場合,各個地點。

而他的百億江山。他的偌大集團。他往後的璀璨人生。

都要和這個小傻子共享了。

婚禮也就正式提上日程。

祁大少的目光掃向全球,要選擇一個最滿意、最盛大的地點。

時聽想要畫很多畫,在他們的婚禮上。嘿嘿。

她低頭看著那個小紅本本,手機上白寶元打來了電

() 話。()

時聽現在已經能和人語音通話了,這麼多年一直是敲文字,上次回來之後給翠芬打電話,奶奶都半天沒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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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領證啦!啊啊啊啊!"

白寶元在電話那頭尖叫,時聽笑著把手機拿開了一點點。

不知怎麼,她忽然想到以前她隨地亂叫都被祁粲忍下去了,小臉微紅,但心頭莫名有一絲被溺愛的甜。

他…他可真是個堅強的男人啊。

"恭喜啊啊啊聽聽,你們真的要甜死我——你都不知道,晶晶女神和她的瑞哥哥兩個人也要結婚,年齡不夠,就硬結!笑死我了。"

時聽也笑了,晶晶這種卷死自己娛樂大眾的精神,簡直感動A市。

"到時候你婚禮需要伴娘記得叫我呀!"

時聽:"好呀好呀!"

另一邊的祁大少正好也在白醫生那。

祁大少取走了自己最新做的精神檢測結果,領證前做的,畢竟要對婚姻負責,現在結果顯示他精神狀態穩定,情緒也很不錯。

嗬——

白禮延一臉感慨:"恭喜大少!"

罹患多年的精神疾病竟然已經能夠自愈了,不愧是男人,他真是……

祁粲淡淡勾唇:"你也知道我快辦婚禮了?"

白禮延:"?"

白禮延:我恭喜的不是這個啊!

不是、誰問他了?

祁粲暗爽地走了,"你也加油吧。"

祁大少好了,白醫生的精神狀態不好了。

哈哈。

祁粲回家的時候,時聽還在和白寶元嘰嘰喳喳地打電話。

"還沒結束?"

男人冰涼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那頭的白寶元被冰得一個激靈。

不知道怎麼她忽然就嘿嘿嘿嘿起來,"聽聽我那個、我就先掛了!你們——你們嘿嘿嘿嘿——拜拜!"

時聽:??

不、不是,你別這麼笑。

不知道怎麼,她就想起了元寶和她說的網友銳評——祁大少看上去像是能把床幹塌的類型。

啊啊啊!

時聽回頭看了眼,祁粲已經扯開領帶,準備去浴室。

男人側顏繃緊一瞬,手臂線條折起,解領帶的樣子非常性感。

時聽連忙又縮回了腦袋。

她察覺自己心思不純。

想了想,又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翠芬一直說著農忙,要侍弄地,沒空過去,那大城市她也呆不慣。但時聽知道她就是不願讓她浪費錢,害怕來城市一次要花很多。

"現在交通這麼發達,車票機票都很便宜的——再說我有錢,嘿嘿。"

"而且你難道不想看我結婚嘛翠芬?"

"到時候你要坐在台下的喔。"

時聽趴在床頭抱著枕頭,無意識地翹著腳腳,笑眯眯地把翠芬勸住了——對呀,她的婚

() 禮肯定是奶奶坐在那,她可不想要時家父母。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的時候,奶奶才終於有點期待地答應了。

時聽滿意了。

她放下手機,後背忽然傳來熱意,一雙手捏住了她晃動的腳踝。

腳踝細膩的皮膚忽然一癢。

"到我了?"

說了一晚上的話,現在輪到他了。

嘖。

男人滿身清冽的薄荷沐浴液味道,在初夏的夜晚,還是顯得有些涼。

但他的皮膚溫度卻是燙的,直接鍍上了她的背。

時聽縮了縮。

祁粲好整以暇地把她整個人攏進了懷裏。

嗯…長輩快要被接過來了,他們的二人空間多少會有影響。

這次他可不會等了。

時聽靠著他的背,莫名有點心跳加速。

什、什麼把床幹塌?

她沒想。

她什麼都不知道。

時聽一臉正義地躺在床上,心如止水。

"和你老公沒話說?…"祁粲低低笑了聲,發燙的指尖落在她肩膀。

時聽一聽"老公"這個稱呼,就覺得心在蜷縮,啊啊啊她就算已經恢複了小喇叭,也根本叫不出口呀——

她捂著臉,小聲說:"其實你還有很多別的稱呼。"

她決心帶他回憶一下往昔。

"大燒車。霸草。鐵車。大f——"

然而她已經被捏著下頜微微扭頭,被祁粲低頭封住了後邊的稱呼。

這是一個…很經典的姿勢。

這個姿勢之下,她的脖頸需要仰起,繃出一條脆弱的線條,看起來非常讓人…

而祁粲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頜,往下。

唇齒勾住了她的舌尖,在溫熱曖昧的鼻息之間告訴她,"…伸出來。"

時聽的心跳加速。

但她不服,有點喘,卻咬了他一口。

"別教我…我也會!"

這控訴和小貓叫喚沒有區別。

甚至因為親得很重,帶著鼻音,聽起來非常膩乎…

祁大少瞬間就立了。

"你會什麼?"他笑得胸腔微震,"你都是看學的。"

霸總文學帶給她的,能和他比?

嗬——

時聽抓住他往下的手,語無倫次,"你、你不也都看了嗎!"

比她還高級,他是在線聽書——

祁粲笑死了。

也硬死了。

他一手向上,另一隻往下,按著她的背在自己懷裏。

決定給她一點真正的生理震撼。

她對她的老公一無所知。

先服務好這個一無所知的小朋友。飯要一口一口吃。

夏夜。

房間。

撚動的琴弦和原點。

低沉的笑聲和掠過的呼吸。

時聽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她沒忍住,從嗓子眼陡然撞出了一聲拐彎的膩聲。

甜得很。

祁粲勾唇,按著她發抖的肩膀,看她閉眼又抿緊嘴唇。

明明他還什麼都沒幹,已經爽得過電。

時聽閉著嘴,臉紅炸了,怎、怎麼回事——

她一聲都不會再發出的!

嗚嗚嗚!

"別咬嘴。"

祁粲的指腹落在她唇瓣。

時聽感受到他指腹的濡濕,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嗚嗚嗚地蜷縮了起來,抖著堅強。

"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不會再說一個字,祁粲…這樣會被聽見的。"

她恢複失聲不是這麼用的!

她自己都覺得剛才叫得好大聲——啊啊啊啊。

而祁粲終於笑得不可自抑。

他緩緩伸手繼續,而唇落在她後頸。

"寶貝,我花了幾l百萬做聲學裝修。"

"門口是頂級設計的重工隔音門。"

"今晚這層沒有任何人。"

祁粲每說一句,就親一親她發絲粘連的瓷白後頸。

時聽捂住臉,眼睛眨巴。

"我的意思是。"

"你可以隨便叫。"

大點聲。!

56

202x年x月x日,初夏,晴。

今天天氣很好。

某位外表看似無害、實際也的確可愛的小朋友,近三日出現抓人,撓人,咬人行為——當然,是因為我。這是她的應對舉措:)

本人對她的聲音、腔調、動作習慣越發熟悉,已經逐漸能夠了解、把握她每一時刻的變化和感受。並有充足的信心,給她帶來滅頂的、最好的體驗。

嗬——

另,本人已經在部分地點,親自實踐了她曾經念過的部分台詞。

不錯。

有點東西。

可以助興。

——《總裁新婚觀察日記》如是說。

現在整個祁氏莊園都喜氣洋洋。

甜蜜非常。

總裁和太太已經領證了,下一步,就是盛世大婚!羨煞全球!

怎麼能不叫人期待?

雖然,太太表麵上十分平靜,依然醉心於繪畫藝術。祁大少每天也工作繁忙,經手著更龐大的項目。

但是!

一種動人的氣氛湧動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之中。

對此,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祝福和心領神會的微笑。

——新婚夫妻啊!那可是新婚夫妻啊!

一入夜,別墅的頂層就十分安靜。

沈助理王助理以及一眾保鏢們,夜幕降臨之後就會自覺地退出頂層。

曾經的高壓工作狂有了專屬的私人時間,這已經是祁大少在擁抱愛意、擁抱生活的表現!

當然,晚上很多時候太太也會在自己的小畫室裏畫畫,畢竟拿了全球藝術大賽銀獎第一名,約稿、競購、還有後續的巡展,各種各樣的事業都來了!他們都很為太太感到高興。

但是沈助理們還是會非常自覺地給他們留出空間——

畢竟看得出來,祁大少對此十分滿意。^^

祁大少的私生活當然不可能向任何人透露,也沒有故意秀什麼。

年輕的總裁依舊情緒不外露,英俊麵孔平靜淡漠,然而——那是一種平靜海麵下的暗湧

看似一切還沒有真正掀起狂風巨浪,但是海麵之下已經暗潮洶湧!

今早,就在不經意間,祁大少那一塵不染的襯衣袖口之下露出了一點抓痕。

這抓痕出現在他冷白膚色的腕骨,連接到那青筋微微浮起的手背,像是被掐出的,又像是被什麼東西蟄咬後撓出來的。

但因為祁粲皮膚過於冷調,看上去十分明顯,像是被抓傷了般。

還是生活助理第一個發現,立刻如臨大敵地問:"大少,您的手!需不需要處理傷口?"

祁粲拿著文件的手微微一頓,然後看了看手背。

抬起頭,不鹹不淡地睨了生活助理一眼,唇角竟然一勾。

這一眼。

三分譏笑,三分涼薄,還有三分你

懂個屁。

祁粲不是故意露出來的。

但是沒辦法。

有人剛好抓在這裏了。

大概是為了阻止他的手在——

嗯。

祁大少淡漠地看向窗外,換了個姿勢,唇角帶笑。

太熱情。他能怎麼辦。他也不想這樣。

沈助理已經甜美微笑地走上前,把生活助理拉走了。

嘿嘿。

嘿嘿嘿嘿。

婚禮地點的篩選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輪,很快就會最終敲定讓總裁和太太都滿意的地點!為此,祁大少已經準備空出難得的假期來進行大婚和度蜜月!

別太幸福了!啊啊啊!

祁大少看著書房的門再次關上,垂眸,微微轉了一下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腕表,看著腕骨的刮痕哼笑一聲。

狠狠地,暗暗地,秀到了。

書房外。

沈助理一臉祥和微笑,教育生活助理。

"祁大少明明可以用腕表擋住抓痕,你說他為什麼沒有呢?"

沈助理看向一旁的王助理。

"小王你說呢?"

王助理:嘿嘿嘿嘿。

沈助理又看向生活助理,"所以你明白了嗎?"

生活助理:啊?啊!!!

大少他——

別把他秀死!

啊啊啊!

時聽沉迷作畫。

躲在莊園三樓的小畫室中。

當然,她確實也需要畫畫,準備幾個月之後的巡展。

同時她還需要純淨的藝術氣息——來滌蕩她被浸染的燒氣!

啊啊啊啊!

時聽捂住臉,指尖在臉蛋蹭上了顏料。

他他他他——

這個大燒貨!

有人合法開燒!而她無力招架!

雖然防盜門夠厚,牆體夠隔音,但以前出入坦坦蕩蕩的地方陡然變成燒燒小課堂,讓她非常羞恥嗚嗚嗚。

但是時聽也不得不承認——

祁粲非常地慢慢來。是一點點帶她上課的。

包含很多引導的意味,帶她一點點了解自己的…嗯,等待最後的大課。

時聽手中的刮刀在畫板上無意識地磨蹭了一下,眼前閃過一些聲音和畫麵。

她捂臉。

臉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燙成了一片。

時聽之前就發覺,她可以勉強抵抗祁粲的騷,但是無法抵抗溫柔的騷。

又溫柔又騷,他現在簡直是行走的殺器。

——不行不行不行!

時聽摸著下巴,一臉認真,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問題——

為什麼他這麼會?

他從哪會的?!

——"想我呢。"

頭頂微微一沉,男人的下頜靠在她的發頂,冷冽地方聲音微微震動地傳到耳邊,"想到走神?

()"

祁粲掃了眼時聽麵前的畫板,就知道她現在腦海中天馬行空,自由發揮。嗯…大概有八成在想他。

祁大少滿意了。

狹長的眉眼微微眯起,手臂環住了她纖薄柔軟的胸腹。

時聽聳了聳肩膀表示不滿,後背卻無意識繃緊了點,帶著鼻音哼哼唧唧強行解釋,我才沒有——我在想婚禮邀請誰呢!○[(()"

畢竟是兩個人的婚禮,雖然祁粲有整個團隊來運作很多事情,但是更多的細節,都要他們兩個人一點點商榷。

祁粲斂眉"哦——"了一聲,哼笑著問,"想好了嗎?"

時聽能叫的人其實也不多,除了奶奶,元寶,白醫生,Aron,還有就是注定來受難的晶晶……

祁粲卻已經篩選了二十個結婚勝地,橫跨全球,從海島到古堡,從北半球到南半球。他也篩過了所有名單,能受邀來看他們禮成的人。

選日子,敲定儀式,準備婚紗,鮮花,鑽石……都在他的工作之外每天穩步推進,很快就能完全確定。

然後完美地帶到她麵前。

他的小畫家可以輕鬆一點。

…畢竟他還有很多需要她忙的事。

男人的唇角輕輕勾起。

他抬手,握住她握著油畫刮刀的手,在紙麵上輕輕地蹭。

摩挲。

沙沙聲。

冰涼的刀柄和滾燙的手背,壓著她的皮膚。

時聽眨了眨眼,然後忽然心跳漏了一拍,血流騰地往臉上湧,"你…你!"

畫畫也能被你搞得這麼澀啊啊啊啊祁粲我要跟你拚了!

祁粲笑著親了親她滾燙的耳朵尖,笑著鬆開一點,"…不經逗。"

看什麼都能想到性暗示。

寶寶你…

時聽坐在椅子上的腿微微收緊,又想胡亂抓東西了。一顆心髒像是有小螞蟻在爬的感覺,密密麻麻,讓她總不由自主地想抓住些什麼。

她剛要伸手,忽然瞥見祁粲漂亮手背上的一縷抓痕。

她睜圓了眼睛,把他的手抓過來,看了看。

"我幹的呀?"時聽老實巴交地問。

她黛色眼睛偏圓,這樣看人的時候,像是一汪小池塘,清澈地看見水光搖晃。

祁粲哼笑一聲,"不然呢?"

誰還能自他身上來一下子。

…她不得吃醋死?

祁大少想到她吃醋的可能性,唇角忽然要翹不翹地勾了一下。

有點爽。

時聽臉有點紅紅的,更準確地說是西紅柿雞蛋色,一會紅一會黃的。

祁粲的手是很漂亮的,這點她早就知道。大少爺從出生就養尊處優,雖然中途曆經許多波折,但這雙手從來都是握鋼筆、握方向盤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色又很淺,指關節帶著微紅,像是精致的雕塑一樣漂亮。

現在手背上多了一條猩紅的抓痕,時聽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撓的。

() 她在心機深沉的成功商人麵前還是單純太多,一下就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撓他,還有點愧疚地捧著這隻手吹了吹。

"不好意思喔,給你呼呼。()"

祁粲眼底浮現出深深的笑意。

…可愛得要命。

他當然知道時聽不是故意撓他的。

——在剛剛打開人生某一扇門的時刻,因為無法忍受身體的洶湧變化,所以做出一些攻擊性的舉動。

他非常能夠理解。

並且覺得簡直太可愛了。

祁粲現在非常循序漸進,婚禮正在籌備,他對時聽也像是一種籌備。一種充滿耐心的打開方式,一種健康有益的探索。

看她爽,他也很爽。而且看她茫然到撓他和咬他的時候。

…就更爽了。

走吧。?()_[(()"祁粲噙著暗笑,雙臂一撈,打橫抱起時聽,"我們回憶一下。"

時聽懵懵的,但是習慣性地環住了祁粲的脖頸,"回憶什麼?"

"回憶一下——你是怎麼抓破我手的。"

月明星稀,聽聽流淚。

深夜的總裁臥室,時聽咬著被角嗚嗚嗚嗚嗚。

"不喜歡?"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看這種。"

"叫給我聽。"

時聽哭了——霸總文學誤我!

這一誤,就是一生!

時聽以前為了刷心聲數據念的那些顏色文學,那些能夠激情拉動心聲增速的台詞,得到了進一步的實踐和印證。

祁粲這個大燒車記憶力超群,過耳不忘,現在全都能對著她念一遍。

時聽整個人被磋磨,而他身上的衣服竟然還是完好的,腕骨到手背的青筋微微繃緊,帶著遊刃有餘的力量感。

衣冠楚楚。

斯文敗類!

他為什麼比她會這麼多??

啊啊啊啊——

時聽含著淚又在他掌心掐出了好幾個印。

祁粲好整以暇,呼吸深沉,輕微的電流竄過後脊。

他哼笑著感受到她一陣哆嗦。

很多人對自己的生理結構完全不了解。

這個小朋友恐怕具體都不知道他點的是哪——

因為霸總文學不會告訴她這些,隻會告訴她,放進去就開始爽了,一靠近人就軟了。(審核大大,此處是對通俗霸總文學的針砭!)

嘖——

要是真按照那一套來。

她身體早就被撞傷了。

畢竟祁大少對自己的……也有著充分且並不盲目的自信。

有些人就是這樣得天獨厚。沒辦法。

到時候她沒有完全打開,他…她疼都來不及,怎麼爽?

然而,當夜。

時聽揪著衣服,睜著眼睛,沒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