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那個被祁粲打斷的、但很關鍵的問題
() ——
祁粲為什麼這麼熟悉流程?
這麼熟悉身體構造?
時聽瞪著天花板,回想著他嫻熟的、讓人臉紅的指法,腿還在不自覺地磨蹭了一下,臉紅紅,已經想到了。
最快速能學習到各種知(zi)識(shi)的方法——當然是看那個了。
看那個啊!
時聽眨了眨眼,呆了片刻,卻忽然開始不高興了。
那和看小黃文又不一樣呀!
那個、那是有畫麵的,是真人的呀。
以祁粲的潔癖程度,前二十八年的確是生人勿近的,更不要說他神經衰弱的那幾年,更是對一切人類過敏,的確不可能是實踐出的經驗。
但是他這麼了解,能完全掌控她,肯定是看了很多別人是怎麼做的…看了很多片片裏的身體!
甚至很有可能是拍很近的、無.碼的、那個——
時聽忽然用力抿抿唇。
心頭滾過一串莫名的心情。
肌肉酸麻的感覺變得酸澀。
她在夜色中轉過頭,看男人起伏漂亮的側顏,忽然開始不高興。
淫.魔,他果然是淫.魔。
她從現在開始,要戴著黃色眼鏡看祁粲!
並且她真的很不高興。
很不高興!!
…
祁粲也很快發現,時聽心情不太好。
但他自認為最近做的非常好。
她奶奶和他爺爺,兩位長輩都已經在來的路上。祁大少在長輩麵前當然會非常正經克製。
大婚的地點,也已經最終精心選定,是一個時聽也無意識表達過喜歡的地方。
【szl老師什麼時候出新作啊啊啊孩子餓哭了】
【再給點吧太太再給點糖吧】
【夢一個馬上大婚!網友偶遇蜜月!】
全網不少人都在期待他們的婚禮,祁大少對此一點都不介意高調。
他要最特別而遺世的地點,最盛大而豔羨的儀式。
同時,他在慢慢打開時聽懵懂茫然的身心,為此投入了充分的耐心,以防她到時候應激,或者被他嚇到。
祁大少唇角輕勾,忍著,但又有點爽。
外邊的霸總哪個會這樣?——就她看的那些文學,那些描寫,在以前聽心聲的時候祁大少就覺得非常不合理。
而她竟然還覺得好甜。嗬。
那些完全拋棄人體生理結構常識也就罷了,很多行為都很高危,存在極高的健康風險,對女方身體的傷害也不可估量。
什麼提槍就幹…
什麼一夜七次…
祁大少閉眼,搖頭,驕傲一笑。
早就說了,不管是什麼,物質,精神,肉.體——一切。
他都能帶來最好的。
當然,雖然其他男人做得不如他,一比較就能清晰可見。
但祁大少也並不想讓時聽知道外
邊的男人是什麼樣的,更不允許她看任何人。否則他生氣起來,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嗬——
胸肌腹肌人魚線他都有。
時聽這輩子也隻能在他懷裏,看他而已了。
祁大少雙手支在辦公桌上,擋住唇邊淡笑。
然後睜開漆黑而清晰的瞳孔。
——所以。
她在不高興什麼??
…
時聽的黃色濾鏡持續了很多天!
不爽。
小嘴撅上天。
她一邊畫畫,一邊暗暗生氣,可理智也告訴她:男人好像沒幾個會不看片片吧?
以前上學的時候,在那麼偏遠的大山溝裏,那些男同學都會費盡心機搞來一些畫報、卡帶偷偷看。
而且,祁粲他本來就是個騷.貨啊!
時聽抱著胳膊,可惡!
她惡狠狠地畫畫,心中決定:我也要看!
等她也看過別的男人的肉.體,那就扯平了!
哼。
晚上,祁粲從集團回來,靠在門口,看見她氣鼓鼓的臉蛋,眉梢輕揚。
還在氣?
現在聽不見心聲,確實是有一點點麻煩。
嘖。
不過祁粲對她有充足的耐心。
他可以猜。
入夏之後的夜風已經變得溫熱,吹拂在床榻邊。
時聽故意正對著祁粲側躺,自己拿著手機,不讓他看見手機裏的內容。
祁粲靠在床頭,垂眸,看她。
她手機沒放聲音,但是房間昏暗,她的眼中倒映出一些畫麵,隱約是在……看電影?
隻能從她眼睛裏看出是兩個人,在說話還是幹什麼。
祁粲的指腹在她唇瓣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哼笑。
"你不高興?是不想婚禮被人圍觀?"
"還是…二人世界被壓縮?"
時聽看著屏幕,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回應。
祁粲揚眉,見不得她忽略自己,於是伸手,直接把她屏幕轉了過來。
——時聽看了十分鍾了,片子還停留在男女主交流對話互相了解,沒有看到一點有用的動作信息,她都以為自己找錯了!
結果祁粲剛一轉過來屏幕——
一個男人對著鏡頭脫下了衣服。
露出了自己根本算不上腹肌的腹部。
祁粲:"?"
後邊的劇情就更加目的明確了。
那男的苦茶下——
大概隻有祁粲二分之一。
都不到。
這還是時聽專門搜索的,針對女孩子設計的"美男型小片片"。
…當然,她在看到男主臉的時候就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了,又為了公平強忍了下來。
此刻,房間中的氣氛已經驟降。
夏夜變寒冬。
祁大
少麵無表情,縮了手機,危險地俯身,雙臂青筋微起,人撐在她上方。
時聽完全不怕,甚至還有點故意的得意,眼睛亮晶晶地瞪著上方的男人。
哼哼,都是為了公平學習。
祁粲看著她那樣子,唇角冰冷一勾,"看別的男人,嗯?"
"你想看什麼?我都有。我都可以。"
做得好一萬倍。
祁粲眯起眼睛,一種強烈的不爽順著脊髓往上攀,他媽的那種男人,那種身材和臉,也值得她看?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有耐心。
做的太慢,所以才——
祁大少開始解扣子。
而時聽覺得十分痛快,叉著腰哼哼道。
"怎麼啦?你能看我就不能看啦!"
"祁粲,做人要講公平!"
"你都看過那麼多,學成這種經驗豐富的程度了,我才看了一個!你大度點行不行祁粲——"
頭頂的男人動作忽然頓住。
他漆黑的眼眸垂下,帶著一絲疑惑,"我看什麼?"
時聽偷偷不高興很多天。
現在終於可以噴他。
以前能聽見心聲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在心裏罵他千百遍了!時聽感到十分委屈,帶著點鼻音控訴他——
"你不是看了很多動作片才學得這麼嫻熟嗎,我剛才甚至都還沒看到那個男的脫衣服——唔!"
時聽剩下的話忽然被堵了回去。
笑得震蕩的胸腔貼在她身上,他一邊笑,一邊親她。
"我怎麼看了,寶貝?"
祁粲已經明白了。
她這些天在生氣。
原來是。
吃醋了?
瞬間,冷沉的妒意緩緩落下,同時,一種比下半身更爽的感覺衝上祁粲的大腦,愉悅感開始在神經末梢跳躍。
他把她抱進懷裏,壓著從頭親到脖子,時聽抵抗,"你別狡辯了…"
祁粲笑得無法自控,撐起身,在她眉間、鼻尖、唇角輕輕地啄。
"寶寶,我看的是BBC。"
"兩性教育紀錄片。"
時聽:"!"
她的抵抗忽然一頓。
然後臉蹭地就紅了。
啊、啊那個……啊!!
眼前的男人卻像是緩緩釋放了什麼,一邊解扣,一邊笑著低頭。
"我不會看任何女人。"
他低頭,拉開她的睡裙。
"隻看你。"!
57
一次的外向換來終生的內向。
時聽錯了。
淚了。
她再也不敢亂以為了。
時聽對著那雙漆黑的、但笑意非常明顯的眼睛,捂住了自己西紅柿雞蛋色的的小臉蛋。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樣反而顯得她思想很有問題,倒是這個大燒貨冰清玉潔的——
可是誰知道會有人看紀錄片學習啊!
他是不是正常男人啊祁粲???
祁粲心情很好。非常好。
他低頭慢條斯理地解開她的蝴蝶結,彎腰時,他領口微蕩,穿的是綢質的黑色睡衣,時聽一抬眼就看到他鎖骨之下隱約的胸腹肌。
然後欺身,整個人的懷抱完整地靠了過來。
顯然——
祁粲不僅正常。
他甚至超長。
時聽一臉超脫,一臉祥和,一臉老實巴交的微笑。
但她無法忽視某種感觸,察覺到它非常精準地壓在了某個點,她忽然就不敢動了,甚至有種隱晦的,悄然的,無法形容的酸感。
和指尖的觸感不一樣。
更加龐大。
祁粲低頭把她抱進懷裏一邊親一邊笑,"所以,好看嗎?"
時聽沒敢亂動,她老實巴交地回答:"不好看。"
因為她也確實什麼都沒看到——小電影前邊很長一段都在聊天,剛要開始正題祁粲就把手機拿走了——導致她現在隻記得男主的臉。
就更沒什麼好看的了!
因為此刻,祁粲那膚色冷白的、立體璀璨的眉眼在昏暗中微微靠近,笑起來時唇邊的弧度很恣意,毫不掩飾的侵略感讓他帥得近乎有些迫人。
"想學了?怎麼不直接和我交流。"
時聽的心跳砰砰的,心想我這兩天都在用黃色眼鏡鄙視地看你我怎麼交流——完蛋,現在她要用黃色眼鏡看自己了。慘敗,今天這局完全輸了,可惡啊!
時聽又老老實實、眉清目秀地縮了縮脖子,試圖躲回被子。
祁粲卻興致盎然,根本不讓她逃跑。
他像是在今晚獲知了一件非常有價值的事情,終於笑著低頭問到他最在意的重點。
"醋好吃嗎寶寶。"
時聽耳朵尖一炸。
她不是,她沒有!
她小聲嘟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公平的使者。"
"哦——公平,"祁粲微微拖長了聲音,"那你覺得公平了嗎。"
祁大少抱著她,掌心的紋路輕輕拂過她。
臉。身材。尺寸。
你看到的一切。
他哼笑著輕微動了一下。公平嗎?
時聽的臉就炸了。
"不、不是很公平。"
要是跟那個電影男主比起來——他這簡直是強權!
是霸淩!
是遠超平均線的——
祁粲笑著握住了她的手。
帶她往下。
時聽臉通紅,感受到烙鐵一樣的觸感。祁粲充滿耐心的教育小課堂一直是單方麵的他對她,還沒升級到這一步,而今天他他他、他他他——
被她吃醋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但你應該看得出來……外邊的野男人都比不上我吧。"
男人低冽而愉悅的聲音像遊走在綢質上,傳入時聽的耳膜。
對於她看了其他男人的不爽感此刻早就已經煙消雲散,化作一種悠長綿延的得色。
在這件事上到底誰吃醋更多,祁粲不願深想。
但是。
該讓她看到一些她很快就要了解的世界了——
時聽很努力地試圖往回拽著自己的手腕,然而力量懸殊。她的掌心卻還是被動觸碰,然後被他的手蓋著,整個握住。
祁大少很燒地勾起了唇角。
"所以懂了嗎。"
時聽:"!!!!"
還會動的!
怎麼翹起來還會動的!
時聽傻眼了,心髒撲通跳停,最後呆呆地說:"你…我賭你的槍裏沒有子彈。"
這種武器怎麼能投入生產?
這、這怎麼可能塞得下——不是,怎麼能——
祁粲親昵的吻卻已經落了下來,輕聲帶著期待地告訴她,"打個招呼。"
——和你接下來的重要玩具。
時聽整個人像是被放進了燒著的房子裏。
她對這個男人能燒的底線有了全新的、望而生畏的認知。
"嗚嗚嗚你別太那個。"
"我哪個?"
時聽忿忿地捏緊了掌心,卻聽見男人笑得更加愉悅。
"…使點勁。"他教她。
時聽最後飄忽忽的。
單人課程走向了雙人課程。
今天晚上,大收藏家教了她的小畫家。
一個新的…技能。
許久後,終於,低沉性感的歎息在房間中響起。
時聽:嗚嗚嗚嗚嗚嗚。
手酸了嗚嗚嗚。
…
祁大少最近心情很好。
這是整個祁氏莊園乃至整個祁氏集團上下都有目共睹。
婚禮將近,他身上那種來自上位者的冰冷審視、經年不化的寒冷氣場最近都消散了不少,那是一種十分隱晦的饜足,大多數人看不出來,但看得出總裁英俊的眼角眉梢時常帶著微末的笑意——
這讓集團的高層和下屬們十分心驚膽戰。
因為,為了能休婚假,祁大少這個高壓工作狂,開始更加高壓地推進項目!
集團的高層們平時都過得比較閑,畢竟祁大少一個人大操大攬,人生的九成時間都在工作,他們隻需要跟隨步調就行。而現在,總裁大幅增加了會議和各項審批,要求的文件和報表比平時多了
三倍,還要求所有高層必須親自講解,不能讓底下人代辦。
一時間集團內部風聲鶴唳,偏偏又不能說什麼——因為祁大少作為祁氏的繼承人、集團的實際控股人,他其實本身都不存在"休假"的概念的!
他想休就休,誰敢說什麼?
但是為了有充足的時間辦婚禮和度蜜月,祁大少拿出了十分高強的工作態度。
這個精力,他真的——他不愧是年輕人,不愧是富豪榜上最年輕男人啊!
他們這些中年人跟不上的好吧!
沈助理閉目:嘿嘿。
誰懂?
賺錢養家,出門打獵——自古好男人就是如此!
婚後的總裁和太太甜得可怕!
他沈.知名寫手szl·豪門間諜李祝沈·助理,絕不會放過這一切!
不過——
眼下B省的地產項目穩步進展,還有幾個前景良好的投資也經過了考察立項,雖然整體都在風險評估之內,但祁氏的資金鏈確實會吃緊一些。商業戰略鋪展得這麼遼闊,再雄厚的財力都會繃緊。
更不要說,祁大少的婚禮也會花很多錢,據傳會辦得非常盛大!
有關祁大少的事情全都是A市豪門圈津津樂道的新聞,很快,時晶晶就聽說了祁氏資金吃緊的消息。
她原本最近都很難受,左明月已經破防逃走,她的破防無人可以轉嫁,隻能自己消化——祁大少和時聽的婚禮到底在哪辦?是不是又要羨煞全網?是不是會驚豔全球,讓她姐姐又成為所有人羨慕的對象,過上她夢寐以求的人生!
啊!時晶晶差點都想退網了。
"我那大哥最近卷得厲害,嗬——"祁瑞歪嘴一笑,"想必是拮據了,掏不出多少錢了吧?"
祁瑞雖然以前也有一點股份,但祁連國都完全接觸不到集團的核心,他對整個祁氏到底有多少錢更是毫無概念。
但是消息不會錯,他們那種用庸俗的金錢堆砌的愛情有什麼意思?他和晶晶這樣的純愛,就根本不需要擔心資金不足!
時晶晶又好了:啊哈哈!
誰說純愛戰神不是最吊的,誰?!她這一招簡直是一往無前,決勝於千裏!
祁瑞深情看向時晶晶,"我會給你最純淨的、最讓人羨慕的求婚、婚禮、和未來!晶晶,你信——"
而時晶晶已經猖狂笑著去給時聽發消息去了。
"?"祁瑞有時候覺得,她好像更在意她姐姐一點??
那邊。
時聽正在自己的小畫室裏畫畫,她想在奶奶到之前畫好給她看。
生活的方方麵麵都在向好,祁粲也已經給她看了他們最終辦婚禮的地方——
嗚嗚。她好喜歡啊。
雖然這個大燒貨最近越來越燒,但他選擇的場地真的…很用心,辦婚禮是一個非常繁瑣、漫長的過程,但祁粲甚至連她之後巡展積累作品的事也考慮到了。
挪威皇家藝術協會承辦的全球
巡展已經開始推進,他們的個人作品需要陸陸續續地遞交、篩選。建立個人藝術檔案之後,就已經開始有人向S.發出收藏邀請,事業蒸蒸日上。
而祁粲選定的那個地方,能夠給她帶來非常多的靈感,而且有獨屬於他們之間的印記。
時聽看了看窗戶外,今天祁粲回來得比平時晚。
大總裁在外也很忙碌。
時聽搓了搓自己蘸著顏料的指尖。
她其實非常明白。
這個人很燒。有時候還有點壞。性格不算非常好。
但她知道…祁粲是一個很好的。
丈夫呀。
時聽拍了拍自己的臉。
晶晶的消息在這個時候強勢來襲——
亮晶晶呀:【姐姐,我都聽說了!祁氏都這樣了,正是要錢的時候,姐姐你就別太貪心了吧?】
亮晶晶呀:【婚禮其實差不多就可以了嘛,我這邊建議你的婚禮一切從簡哈~
亮晶晶呀:【姐姐你知道的我,當然是為你好才跟你說這些[俏皮][俏皮]~這樣做,祁大少肯定會很感動!覺得你不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發現你懂事又體貼,才會真正愛你哦!】
時聽看完消息,撓了撓頭,祁氏怎麼啦?
時晶晶發完這些消息,爽得躺到了一邊,她殺死了比賽!
再說一遍,純愛戰神早就贏了。
時聽琢磨了一下,晶晶這孩子人雖然不聰明,但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能量、最有活力的角色,她的信息或許來源不明,但應該都是準確的。
掰著指頭算算,祁粲也的確是花錢如流水。
結婚地的手筆不說,幾千顆大大小小的鑽石,從全球寄來的定製婚紗禮服,盛大儀式的開銷,的確都太燒錢了!
…
等祁粲回家的時候,時聽站在莊園門口的廊下,略有些憂心地看著他們。
祁粲眉梢一揚,隨後唇角一翹。
等他下班呢?
車門還沒開,助理和司機們先聽見了大少暗暗帶著笑意的聲音。
"別調侃她,"祁大少矜持地說,"她粘人。"
沈助理和王助理甜美對視。
沒有想調侃太太的意思!感覺是總裁您更高興啊——
祁粲已經推門下車了。
他一邊冷靜地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一邊挑了挑眉,走到廊下,摸了摸她的臉頰,"著急了?"
祁大少注意到了下屬們臉上的笑容,特意正色道,"別急,你奶奶和我爺爺馬上就到了。"
時聽點點頭。
這個她知道,翠芬已經發了消息來。
而且時聽已經提前和祁粲還有整個莊園的人說好了,等奶奶來了,千萬不要透露她的聲音才剛剛恢複的事,否則等婚禮現場,她怕奶奶拿刀砍時家的人。
總歸是輕舟已過"億"重山,她現在已經完全恢複啦!
沈助理王助理等人紛紛做
出用手給嘴拉上拉鏈的動作。
——放心吧太太,他們懂她的孝心嗚嗚嗚。
所以現在,時聽主要問的是祁粲的情況。
"你還好吧?"時聽仰著腦袋。
祁粲眉梢揚起,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然後拉起她的手腕靠過來,笑了聲,"我又哪裏不好了?"
時聽十分誠懇地問:"不是資金吃緊嘛?"
祁粲捏著她腕骨的手微微用力,回頭看了眼沈助理,十分閑淡。
沈助理頓時一凜,看來有沒監控到的輿情!
失職、失職。
沈助理:"太太您放心,集團內部情況都在大少的掌控之中,不存在經濟問題,也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婚禮的!"
大少在高強度之下,工作也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三日之後,他們就可以抵達那浪漫的——
沈助理一臉微笑地打開手機。
祁粲知道他會處理好,拎著小畫家回臥室洗白白去了。
很快,一條熱門推送空降網絡。
——驚!南法一占地千頃的皇家古老山莊被私人購買!買主竟是華人!
據悉,那不僅僅是山莊那麼簡單,而是——一整座山脈!一整個區域、都!被!買!下!了!
那附近是南法最負盛名的藝術朝聖地,曆來都有無數畫家在此采風,得到靈感。而那座龐大的山莊,恰好位於一座火山凝灰岩的平頂之上,遺世獨立,奢華又低調。
——不知,神秘買家這等實力,買下山莊所為何事?!
文章一出立刻引起無數網友關注。
前一波熱度未平,下一波熱度又起,很輕易就聯想到了什麼——
【啊啊啊啊臥槽!是不是那個男人!】
【從上次極光和鑽石海那種程度來看,這一定是祁大少的婚禮啊啊啊】
【難以想象這種手筆,婚禮會有多麼盛大!】
【壕無人性但是我喜歡,請甜死我吧我不怕!!!】
【szl太太會在現場的對嗎?讓我吃吃吧,球球你了讓我吃吃吧!】
沈助理:我無處不在。
轉身,閉眼,微笑轉進豪門群。
白寶元第一個響應:【啊啊啊我剛看到,祁大少買了南法一整座山莊來辦婚禮!已經有人在估值了,估計得好幾個億!】
時晶晶:?
哈哈、哈哈。
累了,真的累了,她要退網。
臣這一退,就是一輩——
"晶晶,收拾收拾準備去參加你姐姐的婚禮吧!"時母推門進來,咋舌道:"祁大少買下整座山的地權,從全球調配資源,不僅給所有來賓包了機酒,甚至還專門為了婚禮搭建了不少設施,真是——"
時晶晶尖叫著抱住腦袋:"夠了!夠了!"
就不能讓讓她嗎?!就不能簡單一點嗎!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純愛了!
…
"你忘了嗎?"
安靜的別墅頂層。
浴室的鏡子前(),一高一低?[((),一大一小,祁粲低頭給小畫家洗幹淨了沾滿顏料的爪子。
他輕笑,"我不僅有祁家而已,還有項家。"
她母親留給他的東西,他隻是沒有用而已。
而時聽已經見過她的婆婆了。
婆婆的錢,都可以給她用。
做她的大收藏家。
當然可以讓她安心地畫一輩子。
祁粲哼笑著,牽著她濕漉漉的手,帶她穿過這安靜的走廊。
時聽點點頭,心裏有種踏實的,滿當當的感覺。
好像不是因為有沒有錢。
填滿心髒的是一團…甜甜的空氣。
他陪她站在窗外,看向整個莊園,和更遠的世界。曾經這個世界也沒什麼意思,他的人生非常枯燥,但現在,一切大不相同。
關於時聽可以發出幾種哭腔,祁大少都能研究很久。
男人從身後抱住時聽,氣定神閑地告訴她,"總之——"
"你老公。"
"非常。有錢。"
時聽紅了臉,手指軟乎乎地對了對,"…哦。"
祁粲輕笑一聲,把人轉過來,低頭,示意她主動親。
時聽眨了眨眼,墊著腳上前——
可在碰到他唇邊的一刻,聽見男人輕笑,"所以都已經能說話這麼久了…"
"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句話?"
時聽眨眨眼睛,想後退,但是被他圈得很牢。
他鼻尖蹭過她的臉頰,眼底深邃,吸光一般,帶著蠱惑意味。
"…不要亂講。"時聽咳咳兩聲,小臉故意嚴肅。
"我隻欠你億句罷了!"
祁粲頓了一秒,然後抬手擋住唇角,笑得不行。
怎麼這麼可愛啊寶寶。
他拉起她的手,環到自己身後,然後低頭親著她的臉頰,輕輕地觸碰到唇邊。
"在婚禮之前,你要還我一句。"
窗裏是交疊的一雙人影,窗外是燈紅酒綠的浮世人間。
他們已經從春天走向一個盛夏。
時聽在他懷裏嘀嘀咕咕,膩膩嘰嘰,最後悄悄親在他耳朵。
"知道啦…老公。"!
58
他們婚禮的那天。
南法正好到了最浪漫的季節。
山坡草坪青綠蔓延,看得見風吹過的痕跡,草綠之間點綴著大片大片的白——那是漫山遍野的珍妮莫羅,純白的切花月季,高高的花莖頂著夏日風情大肆盛開。
純白得如此熱烈。
祁粲說,這花聞起來會有檸檬的香氣。
所以時聽在去的路上一直趴在車窗上,鼻尖聳來聳去地聞,被奶奶敲小狗似的敲了一下腦袋,抱著腦殼嘿嘿笑。
王翠芬穿著一身紅色的正裝,在車子裏正襟危坐。
窗外,是異國他鄉,從沒見過的、山外海外的繁華世界,可她心裏想的卻是——當年蜷縮在路邊上那麼小的一個小丫頭,竟然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啊!
她們聽聽終於過上好日子了。
時聽這幾l天抱著翠芬說了很多很多很多話,幾l乎把幾l年沒說成的話都補回來了,最後吵得翠芬都受不了這才笑眯眯地停下來。
她心想,世界上最能忍的,果然還是那個男人啊——
在祁氏強大的運作能力之下,所有賓客都有人專門對接,妥善送到婚禮現場。
這片山脈坐落在南法的一處安靜隱世角落,私人購買具體花了多少錢,外界其實也無從估量。
隻有真正到了這裏,才能感受到那種古樸靜謐的氛圍。
山莊之下就是久負盛名的藝術小鎮,無數聞名於世的藝術就曾在幾l百年間的這裏迸發。斑斕的房子,馥鬱的花園,水中的倒影,一切都從畫上活了過來,生動得走出夢境。
時聽看了一路,眼睛都忘了眨。
不愧是畫者的朝聖地…她隻是這樣浮光掠影地看過去,就覺得靈感在充盈大腦。
沿山而上,喧囂聲漸漸消失於身後。
這裏已經完全是私人地帶,安靜地等待它的主人到來。大片無人的草坪,兀自生長的田野,路過幾l座白色紅色的大風車,幾l處野鳥的房舍,再經過一片葡萄園和私人酒莊,才終於到了山頂。
山頂的山莊,遙遙望著城市,坐落得很安靜,那玻璃教堂和複古建築,已經全部修葺一新,等待著這場盛大的儀式。
而最重要的,這裏是火山噴發後幾l萬年形成的平頂地帶,腳下的大地是火山凝灰岩,而曾經的火山口早就已經壅塞,經過複雜而漫長的地質變化,最後——留下了一口冰藍色的湖。
他們的婚禮就在鮮花、草坪、冰藍色湖水邊,準備開啟了。
來之前,祁粲說這個地方她一定會喜歡。
的確,也隻有時聽明白他最終選定這個地方的深意。
嘿嘿。
時聽轉身,在人群中看向祁粲修長挺拔的身影。
婚禮這天,年輕的總裁依舊穿了幹淨修整的襯衫,站在那裏調度著方方麵麵的細節,側顏平靜而優越,鬆散的黑發之下眉目淡然,氣場卻強大又穩定。
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到了,靜謐的山莊開始熱鬧起來,但人群之中,他還是無比顯眼。
時聽看了兩秒,他已經察覺到了目光。
微微側目,對上她的視線,平靜漆黑的眼底就浮現出一絲笑意。
偷看他。
時聽眨了眨眼,祁粲已經放下對講機,向他們走過來。
在翠芬麵前,祁大少非常端莊,非常正經,談吐優雅氣度從容。
一點沒有無敵大燒車的跡象…!
"奶奶,您和時聽可以先去山莊休息。儀式下午一點開始,場地都布置好了,到時候落座就好。"
王翠芬點頭,"好、好,都聽你們年輕人安排的。"她要看著孫女穿上婚紗呢。
祁粲鄭重點頭,"您一切放心。"
時聽一雙黛色眼睛圓溜溜地盯著祁粲瞧。
好正經啊他。
一點都看不出來上飛機前還把她按在洗手間親了一會——啊!時聽臉一紅,讓自己住腦。
祁粲餘光卻捕捉到了她變化的臉色,唇角不易察覺地一翹。
當翠芬背過身,他飛快低頭,在時聽耳邊用隻有她能聽見的音量。
"別饞。再等等。"
男人聲音低冽性感。
晚上就能…了。
時聽耳根一炸:"!!"
你、你你!你看,這燒貨表麵光風霽月其實腦子裏想的都是——!
她恨不得喊奶奶回頭看一下他的道貌岸然——然而祁粲已經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很快地在她耳側親了親。
"婚紗要好好穿。"
我等很久了。
…
臨近13:14分,整片草坪熱鬧了起來。
流程先是草坪酒會,然後再進入教堂觀禮。
長長的綢質地毯繞過冰藍色的湖泊,通向那玻璃打造的穹頂教堂,南法燦爛的陽光落下,空氣彌漫著珍妮莫羅沁甜的香氣。
所有受邀的賓客都已經陸續到了,先是紛紛震驚於這奢華、這景色果然像全網盛傳的那樣!然後,眾人就開始了人類高質量社交。
其實能收到祁大少和時聽邀請的人並不多,時聽隻有零星的朋友和奶奶,而祁大少幾l乎沒有朋友,隻有重要的商業合作夥伴和一些長輩。
但現場看著還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原因無他——
沈助理和王助理在人群之中激情穿梭,甜美微笑:
他們坐的桌很靠近主桌哦!^^
整個助理團隊、保鏢團隊,作為最近距離守候見證這份愛情的人們,都受到了總裁和太太的邀請,在這場婚禮中有自己的名牌和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