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景昱眯起眼睛,臉上的神色更冷。
他毫不猶豫,伸手掛檔踩油門,車子繞開夏冬離去,而簫景昱在離開前留給夏冬一句話:
跪到我回來為止!
而這一句話,卻成了夏冬唯一的希望。
她就這樣跪在酒店門口,無數人從她身邊經過,無數人投給她怪異的目光。
有人說:這女人誰啊,幹嘛跪這裏?還跪這麼久?
有人回答:你不知道?這是蕭大少的新婚妻子,剛才我看蕭大少摟著個女的走了,把她留在這裏跪著。
有人繼續說:哎呀,那她可真夠可憐的,正室鬥不過小三兒。
有人繼續答:這你有不知道了,蕭大少肯娶她可不是因為喜歡他,人家的心啊,全在那個小三身上呢,她費盡心思嫁過去落到這個下場,是活該!
夏冬沒理會,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理會別人了,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開始,夏冬的膝蓋會疼會酸,時間久了,便也麻木了。
她隱約感覺膝蓋下濕乎乎的,她低頭看了一眼,是血。
嗬……她在心裏苦笑著。
看,她多痛苦啊,簫景昱就是想讓她痛苦,不,應該是想讓她痛不欲生才這樣做的吧。
先是羞辱,後是下跪,他總能找到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不是麼?
中午的時候,下起了雨,先是小雨,又是中雨,最後變成瓢潑大雨。
初秋的天氣並不算寒冷,可是下起雨時,卻冷的入骨三分。
抱著雙臂,夏冬被凍的瑟瑟發抖。
她全身濕透,膝蓋下麵是一片血水。
有人看她可憐,給她身上批了一件衣服,可卻被她默默推開。
這樣的她,是不是看起來可憐一點?簫景昱是不是會心軟?心軟了是不是就會借錢給她呢?
時間緩緩流逝,大雨停歇,可是夏冬的腦袋卻開始迷糊起來。
她的身體很冷,冷完有很熱,腦袋裏一片空白,又漲又疼。她想,她一定是生病了,她需要吃藥,需要看醫生,可是她又不能走,萬一簫景昱回來看不到她,他一定會很生氣。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下去。
深夜,距離簫景昱離去已經過去了十二個小時,夏冬跪了12個小時。
就在她以為自己堅持不住要暈過去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多了一雙幹淨的皮鞋。
緩緩抬頭,她模糊的視線中是簫景昱熟悉的臉龐。
還好,他回來了,再晚一點,恐怕她真的堅持不住了。
男人低頭看著她,眼底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眼前的夏冬衣衫淩亂,頭發亂蓬蓬的,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身上的每一處都寫著可憐二字,而事實上,簫景昱也真是心疼了。
他覺得自己可笑,他居然會為她心疼。
真是……日了狗!
“你回來了……”夏冬的聲音越發沙啞,跪了一天,她滴水未進,現在又忽冷忽熱的難受,嗓子就像撕裂一樣疼著。
簫景昱垂眸看她,不語。
可下一秒,他忽然轉身,快步離去。
其實,他是真想看看夏冬生不如死的模樣,他一直很期待這天,可不知為什麼,這天來臨時,他的感覺並不好。
心裏……酸,澀,疼……甚至,他有了原諒她的衝動!
嗬嗬,他一定是腦子壞了!
原諒?他為什麼要原諒?她婚內出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