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的童話盡管很受孩子們的歡迎,但哥本哈根評論界對其卻不屑一顧。
關於安徒生的童話集,《每月評論》連一句話都不提,就像出版界壓根兒不存在這麼回事似的。有一份叫《丹諾拉》的評論性雜誌,居然勸安徒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寫童話故事上。
連安徒生的好朋友柯林都不理解地批評他說:“您過早地返老還童了,糊塗起來了,安徒生!”
出版商也告訴他:“長篇小說才是最重要的,童話反而賣不出去。”
有一位植物學老教授尤其反感“童話”,他大發雷霆道:“居然把這樣的怪念頭灌進一個個孩子的腦子裏,全是些沒有道理的幻想!”
而安徒生則反駁說:“不,尊敬的教授,對不起,鞋匠的兒子鬥膽同您爭論。您的學問也太高了,連鼻子尖以外的東西都看不見。不管您怎麼發狠,您還是埋葬不了童話的,童話是永生的!”
很多人買安徒生的童話,也隻是把它們看做睡覺前念給孩子們聽一聽的書而已,認為它們遠不如他的長篇小說《即興詩人》價值大。
隻有奧斯特德持不同的觀點。他在安徒生的《即興詩人》和第一部童話集出版之前,就對安徒生說過:“你瞧著吧!《即興詩人》會使你名聞遐邇,而你的童話則將使您永垂不朽!”
在安徒生看來:“童話的種子埋藏在我心中,隻需一泓流水、一道陽光、一滴苦酒,就可以發芽開花。”“我無法遏製住童話從我內心中奪路而出的衝動。”
安徒生潛心於童話創作,為孩子也為成年人,他說:
我的心中充滿了繼續在童話寫作領域進一步前進的強烈願望,我想要更加徹底地學習這類好的作品,以更加細膩的心態吮吸來自大自然的豐富源泉,從中汲取創作的養分。如同一個辛辛苦苦的登山者一樣,我在童話的國度裏一步一步向上攀登著。
安徒生被《即興詩人》的成功激起的寫長篇小說的熱情也在鼓勵他把另一部已經爛熟於心的小說寫出來。小說的情節從哥本哈根大學生們的一個熱鬧晚會開始,逐漸轉到費恩島上一個伯爵的莊園裏,在這裏主人和客人們圍繞詩歌的思想和形式問題展開激烈爭論。
之後,把讀者帶到歐登塞的一條河邊,讓他們去聽一群洗衣婦女對被誣告盜竊、死在牢獄裏的年輕女仆的遭遇的議論,這位女仆就是歐多的母親。
這位母親死後,歐多被一個地主收養。歐多的朋友威廉從小生活在費恩島大自然的優美環境中,過著闊綽生活,樂觀而自信。
歐多則憂鬱寡歡,性格內向,他愛上了威廉的妹妹索菲,但他又不可能和這位上層社會的美人兒結合;索菲接受了一位宮中侍從的求婚,那是一個庸俗不堪、毫無才華的家夥。
一個蠻橫無理的賊頭賊腦的女仆又偽稱是歐多的姐姐,恐嚇歐多。後來弄清了,那位貧窮、善良、美麗的愛娃才是他的姐姐。歐多對輕浮的索菲失望後,贏得了溫柔的露易莎的心,兩人深深相愛了。
開始時,安徒生打算給這部小說取名為《兩個大學生》,但越往下寫,歐多和威廉之間衝突越退居次要地位,歐多成了貫穿始終的主要人物。1836年1月脫稿時,安徒生決定把這部小說題名為《歐·多》。
“歐·多”又是“歐登塞監獄”的意思,歐多的母親死於那裏,歐多還在嬰兒時肩膀上就刺了“歐·多”兩個字。
在一朵美麗的鬱金香花的正中央,那根綠色的雌蕊上坐著一個隻有半個拇指長的拇指姑娘,一個漂亮的胡桃殼是她的搖籃,紫羅蘭花瓣是她的墊子。一隻癩蛤蟆要她做她的兒媳婦。她後來乘一片睡蓮葉子,在小魚的幫助下逃走了。
金龜子認為她長得很醜。有一隻田鼠,它特別愛擺架子,穿一件天鵝絨袍子,還有一隻鼴鼠,它整天忙忙碌碌,言談舉止頗像哥本哈根那些庸夫俗子,這兩個家夥有一套“至理名言”,一個勁地開導她,田鼠還勸她嫁給鼴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