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同一職責總關情:醫生對衛生相關領域的“憂患”意識在本身職業範圍內,一些醫生對於影響患者健康的其他相關領域也保持了相當的憂患意識。這體現了醫生的“精英”心態。
如某皮膚科醫生在轉發新聞“某酒店被曝衛生堪憂:洗臉毛巾擦馬桶,浴巾當拖把”後給出一個“憤怒”的表情,表達出對該酒店不負責任、有損他人健康的行為的指責;又如某血液腫瘤中心醫生對已被央視曝光的虛假醫藥廣告依然在某衛視播放表示譴責,認為如此行為是缺失良心、公德心的表現;另外,一些醫生的微博對一次性筷子的染色問題、山寨食品有害的揭露均表現了醫生對於大眾健康天然的關心,對於缺失道德的群體行為價值觀的無法理解及極力抨擊,體現了“大眾生命健康至上”的職業精英意識。
(二)壟斷的精英:一道籬笆一道牆,專業至上還是壁壘傾向?
專業(profession)有著非凡的含義,並不是所有人們賴以為生的職業都能稱為專業。在西方傳統的社會文化背景下,能稱為“專業”的職業一般有三類:醫生、律師和牧師。醫生職業的專業性給醫生群體帶來了高度的身份認同感、強烈的排他性以及自主性。作為專業至上的醫生群體,對於體製政策的製定缺乏專業性,醫學知識的傳播不夠專業產生極度不滿。醫生的專業性使得醫生排斥非專業人士領導專業人士,希望專業自治;醫生的專業性使得醫生同行相輕,互相排斥;醫生的專業性使得醫生反感非專業群體妄論專業。
1.專業自治
醫生們認為專業意味著擁有行業協會對本行業實施主要的監督和控製,進行自我管理和質量控製。例如,決定一個人是否有資格從事醫學工作的首要標準應該由醫學專業內部,而非衛生行政部門來製定。在我國,醫療行業一直處於政府管理、調控和監督的狀態。醫生群體對於這種“外行”的衛生行政部門的政策製定過程持懷疑態度,這一點在筆者對醫生微博的觀察與對醫生的訪談中均有明顯的表露。
一方麵,一些醫生認為醫生沒有真正進入相關決策的製定環節,相關政策的確定也並未完全從醫生角度出發:
“沒有醫護人員參與的醫療改革是永遠無法成功的,(它)隻是長官們異想天開的產物。受傷的總是醫生、護士和病人。”(微博,ZGY-20130711)“很希望能有醫療行業的人參與到醫療改革中去,真正地為醫生說話!
沒有醫務人員參與的醫療改革注定要失敗!”(微博,YC-20130712)“醫療改革政策的製定很少讓醫院和醫生參與,製定政策的如果不是搞醫出身的,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很難取得一個平衡點。”(微博,GG-20130513)另一方麵,醫生們認為中國醫生與外國的相比,明顯受到更多限製,專業自治前途未卜:“一天看60個病人,按8小時工作製,平均8分鍾看一名患者。這8分鍾,包括身體檢查、測量血壓等,包括開藥。美國‘醫患交談’平均20分鍾,即使如此,美國業內專家依然批評用於醫患交談的時間太短。中國醫患之間才有多少交談時間?中國醫師就連一天看多少患者都沒有權利自行決定,還談什麼專業自治?”(訪談記錄,YS-B-20130426)正因專業的特殊性,一些醫生認為除了行業內人士外並沒有人能夠真正明白該行業需要什麼,醫療體製改革的方向應是什麼。一些醫生認為隻由政府領導醫學發展是存在問題的,政府沒有醫學相關專業知識,外行管製內行基本不可能有什麼成效。此外,外行會從各方麵限製醫學行業發展,結果是“越幫越忙”。
2.同行相輕:專業間相互質疑
西醫質疑中醫,例如:
聲音一:
“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人去找中醫看病,找10位中醫,我敢保證起碼有八九個方子是不同的,而你去找西醫,隻要是正規科班出身的,無論鄉間的小診室,還是三甲級的醫院,你拿到的方子十有八九的治療原則,甚至大部分的用藥都是一致的。這說明了中醫的不嚴謹性及不確定性。”(華人醫學論壇,FF-20090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