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說:“從拿起手術刀、走上手術台的那天起,看到一個個肝癌病人被救治,看到一個個肝病治療禁區被突破,看到一個個康複者露出久違的笑容,我常常情不自禁地喜悅,發自內心地高興。”憂患意識是精英群體的天然品質,沒有憂患意識的精英,不是真正的精英。醫生的憂患意識,在於醫生將患者利益與自身利益聯結在一起,體現了醫生的高尚。當前醫生的憂患意識還體現在對患者健康、對醫生的態度,以及醫療相關體製的憂患。
盡管今天有很多人懷疑醫生是否還有醫德,認為醫生已經墮落,變得完全以自我利益為行醫目的。但在觀察醫生的微博以及對醫生的訪談之中,我們發現醫生以治病救人為己任的精英意識還是很濃的。盡管麵對社會大眾的萬千詬病,一些醫生仍然表示:“也許我個人人品和素質不高,但我要對這個行業這個職業名稱負責,我要當微笑醫生,就像交朋友一樣,就算一次次挫敗,我的原則絕不會變,這不會隻是口號。”(微博,HX-20130816)“愛才能給人最大的力量和勇氣……”(本研究所收集的微博,UYAS-20130816,下同)儒家講:“醫乃仁術”,“無德不立”。醫生的工作關係到人的身體健康與生命安全,因此,醫德在人類的所有職業道德中,具有絕對的重要性。學醫的過程,也是一個醫者價值觀內化的過程。據說,現在世界上許多國家醫學生入學時的第一課都是學習古希臘著名的《希波克拉底誓言》,而且都要正式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言》以樸實、洗練的語言,彰顯了一個崇高職業所肩負的責任,醫生應該對自己的職業懷著神聖的自豪感和責任心。
在日常的行為表達中,醫生也常常體現出職業性的“救助眾生”、“行醫濟世”的心理,體現出這一精英群體的憂患意識。
1.難以平衡的天平:對醫療體製公益與公平的擔憂熱點追蹤:
2013年3月17日據某廣播電台報道,某市體育局與當地某醫院簽署醫療保障協議,包括某位奧運冠軍在內的23名運動員和4名教練,將在該醫院享受終身免費醫保。
聽聽醫生對此事所體現的“醫療特權製度”的斥責,例如:斥責聲一:“納稅人買單,百姓的醫保蛋糕又少了一塊。”(微博,GH-20130317)
聽聽醫生對此事所體現的“醫療特權製度”的斥責,例如:斥責聲一:“納稅人買單,百姓的醫保蛋糕又少了一塊。”(微博,GH-20130317)
斥責聲二:“勞民傷財造出來的奧運冠軍,還不如不要。體育本來應該是一種愛好。與其花老百姓的錢培養一個專業冠軍,還要再花錢給他來治運動傷,圖掙幾枚獎牌,不如拿這些錢來研發機器,或者用於需要治病的老百姓。”(微博,XHL-20130317)斥責聲三:“今天可以贈送醫保給名人,明天也可贈送給官……如此下去,誰來納醫保費?”(微博,LJH-20130317)而一些醫生對“醫療改革公益性”的真實想法是:“我們醫生非常希望醫療完全公益化,隻是政府應該保障醫療衛生機構必需的人員經費和建設經費,隻有這樣,醫生才能更好地全心全意為病人服務。”(訪談記錄,YS-B-20130426)“政府主導的(醫院)公益性越來越不可靠,也已很大程度上失去民心,沒啥實際可談的。醫療機構市場化放開是好事,但不等於應該把所有的醫院推向市場,政府應該承擔起自己的基本保障責任。”(訪談記錄,YS-L-20130505)當醫生以自身的精英價值觀看待醫療公平時,對當今特權階層享受免費醫療的現象產生了極大不滿。不少醫生認為在當前醫療事業重歸公益軌道的醫療改革方向下,對於製度本身的貫徹存在極大挑戰,仍有“公仆”獲利而“主人”受罪的情況發生,使得公益性的醫療改革的貫徹變得有名無實。
一些醫生對於當今醫療改革的方向——公益性定位也相當“憂慮”。盡管在醫療資源日趨市場化的今天,醫生一方麵不得不陷入為了自身效益與職業持續發展而“爭利”的職業處境(後文將詳細說明),另一方麵又不得不懷疑政府實施公益性方針的可行性。盡管如此,大多數醫生仍然非常支持醫療改革公益性的方向,認為醫療行業的定位本來就該是惠及患者,以“公益性”為主;同時,他們認為在這方麵政府責任大於醫生的責任,而當前政府製度的落實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