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合謀(1 / 2)

天地之間,命途多舛,可謂洪荒絕地。在這絕地之中,較之四境而言,中洲大地,真乃人間一方樂土。

後夏便是這樂土上國泰民安的一個泱泱之國,除卻邊陲依附著的幾個小國之外,可算是中洲之地盡屬後夏了。如今國運昌隆,太平盛世,較之前朝大夏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皇城夏都,更是雄偉壯闊,繁華無比。如今秋高氣爽,立於城中大街之上,頓覺心中頗為舒暢。周圍過往行人熙熙攘攘,談笑有聲。

正午時分,或許還能聽見歸家的學郎哼著剛學會的日月時辰歌。那聲音帶著無憂無慮的純真:

麒麟當空要起床,輔佐天子政務忙。

烈鳥飛舞收行囊,風雷雲雨記心上。

金魚戲遊熾光芒,愛護漁夫和海商。

火龍翻滾出庭堂,將士武夫兵器響。

奔牛踏蹄晚飯香,家禽牲畜肥而胖。

銀狐屈身落霞飛,溫柔美麗惹人醉。

白馬彎背欲瞌睡,揪凶逮惡把錯追。

靈蛇卷尾靜如水,生死由命莫後悔。

蟾蜍鼓氣真受累,醉生夢死還貪杯。

玄甲一轉月欲垂,洪荒之主莫得罪。

此兒歌雖然譜詞一般,不入大雅,但不僅道出了這天上神獸所掌時辰與各司職務,且寓教於樂,也可謂煞費苦心。

於此宏大都城中心,那極為高聳壯麗的內城便是天子禁地,真武大殿。這裏便是故事的開端。

真武十四年,夏都真武大殿,津陽閣。

夜起秋風。

津陽閣位於真武大殿東殿,地處極高,直插雲霄。有觀陽台,所謂登高望遠,故片刻之前鎮北城上空奇異天象亦是盡收眼底。

此刻,閣內包有二人。坐於正堂玉椅之上之人乃大夏天子真武大帝,自是尊高無比,氣宇不凡。內斂的氣勢忽而溢出,而令龍袍飄動不止,呼呼作響。

天子表情微皺,劍眉碧眼,一片肅穆,凝視眼前之人。

此人與天子迎麵站立,須發皆白,灰袍披身,飄飄然如同仙人一般。向天子略一欠身。

真武帝微微點頭,隨即道:“天師可知鎮北城上紅雲為何出現?”

那老者聽罷雙眼微合,吞入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感歎一聲,雙眼又張開來,緩緩沉沉道:“災星降世,浩劫之始。”

真武帝眼神一顫:“浩劫?”

老者一拱手道:“回陛下,老臣略懂天象,加以古卷之記載,天上星辰乃天神之眼,諸神之眼自古以來皆閉合,罕有睜開者。今觀鎮北城上白虎之星青光四溢,閃爍不止,星眼定然張開。以老夫推測,那熾眼紅光應是上界天神的一道目光,此光由天神注入極大能量,妖靈之氣甚重,人力無法抵擋,目光所及,災禍必生。”

真武帝道:“據天師所言,神之目光固然厲害。但此刻紅光已滅,鎮北城損失甚微,何談浩劫?”

老者搖搖頭道:“陛下有所不知,若按常理,神之目光威力之大可將鎮北城化為一片廢墟。老夫以占卜之術察覺鎮北城百姓竟毫發未損,唯有一解。”

“天神目光竟有如此之大威力,果真難以置信。”

真武帝正嘀咕間,灰袍老者微微咳嗽一聲,將天子驚醒了。

“呃,有何解?”真武帝略一尷尬問道。

灰袍老者繼續道:“如此怪異之事,史上極是罕見。恐是神之目光中妖靈之氣,並未完全釋放。卻是凝於靈體之中,故威力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