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天子似是愈加迷惑,一頭霧水,追問道。
灰袍老者一捋胡須。望向北方夜空。
“這靈體便是時間災難的來源。而限於體質靈力,自古以來唯有鬼門之人,靈性可上通天意。雖妖靈之威力尚可抵擋,但鬼門之人魔性極深,貪殺嗜血。一旦修煉陰陽密法,則屍肉橫行,人間大亂,浩劫定然難以抵擋。”
天子雖未能完全聽懂老者之意,不過心中亦是了然一些。略有激動之情,起身從玉椅之上站了起來,“天師所言鬼門之人今又現於世間,可是當真?”
灰袍老者麵容難堪的點了點頭,天子聽罷卻是又緩緩坐回到椅子上,額頭上直有冷汗滲出。
“那鬼門之人怪異莫測,嗜殺成性,早在千年以前已被天下之人合力剿殺殆盡,為何今日……唉……”真武帝似是愁緒萬千,已說不出話來。
老者也不敢言語,靜立一旁,等候天子決斷。
真武帝並不清楚這鬼門之人,卻隻是曉得這鬼門之人極為恐怖罷了。隻得問道:“以天師之見,當如何?”
老者眼神中精光閃現,微合之眼猛然張開,似是極不情願地從唇齒之間擠出兩個字來:“屠城。”
凝視天子微張,略顯呆滯的嘴,灰袍老者拱起雙手沉聲道:“鬼門之人不除,非我大夏一國之患,更會殃及中洲各國及四境之地,還望陛下明斷。”
片刻之後,天子終是愣過神來,道:“屠城!可有其它辦法?”
“老臣思量再三,僅此一法,再無他法。若對城中千萬人逐一查證,非但年數極久,難以防範,且鬼門之人與常人無二,定有漏網之魚,絕不可行。”那灰袍老者急切地道。
真武帝沉重地點了點頭:“也罷,但鎮北城中大將軍奔雷蒼南乃我朝中重臣,可先將奔雷一家四口接出城外,再斬殺妖孽。”
灰袍老者萬般無奈道:“陛下體察萬民,愛惜將士,老臣深感欣慰。但鬼門之人,天賦異稟,乃人中龍鳳,怕是奔雷將軍嫌疑極大。因為,這神之目光沒入之地,正是將軍府後院之中。”
此言一出,真武帝勃然大怒起身向前:“奔雷將軍,鐵骨錚錚,忠肝義膽,休得一派胡言。”
灰袍老者亦是有苦難言,微微低頭,不敢作聲。
真武帝深深一個吐納又道:“極光天師,你的心事孤王明白,待孤王冷靜,考慮清楚。”
片刻,灰袍老者小心翼翼道:“老臣有一權宜之計,此計這般,請陛下降召征討奔雷將軍,若將軍心中無鬼,自來請罪,洗脫清白。若將軍心中有鬼,則必然合城不開,兵戎相見。”
真武帝沉思片刻道:“天師所言有理。”又問:“倘若奔雷將軍逃出城外,將如何追討?”
“陛下放心,老臣早有準備,鎮北城四方城門皆已布置妥當,但以奔雷將軍之性情,絕非臨終棄顏之人。”
真武帝長長舒一口氣:“好,依天師所言。傳孤王旨意,征討奔雷將軍,孤王這次要禦駕親征。”
“遵旨”灰袍老者應聲道。
月黑風高,夜色正濃。白馬已去,靈蛇將至。
津陽閣中已微微有些寒意,二人又商討良久,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