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總,我們都已經找過了,實在找不到薛紫諾。”說這話的人很嚴重的底氣不足,他緊緊的低著頭生怕會被言天碩一拳打過來,聲音也在發著抖,言天碩要懲罰一個人那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聽了這話言天碩並沒有大罵出來,而是很氣憤的坐到了沙發上,這多天沒有諾兒一點點的消息,感覺他自己失敗到了極點。
這時言天碩的電話卻突然的響了起來,一看是安辰興打來的,不禁相當的意外,出於好奇言天碩還是接起了安辰興的電話:“喂。”
“我知道薛紫諾在哪兒。”安辰興直接說到了主題上,聽到這句話言天碩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急忙的問說:“你說什麼?你知道薛紫諾在哪兒?她在哪兒?”
黃昏已過,辰筠還是沒有回來,這麼久沒到天翎去了,文件也已經堆成了山,天灰蒙蒙的,有些陰天,所以今天暗的格外的早,這樣的壞天氣讓諾兒覺得有點悶悶的,身上動過手術的地方也開始疼。
“怎麼了,諾兒姐,哪裏不舒服嗎?”看出諾兒表情有些異樣,成欣雨便忙關切的說出了這句話。
諾兒卻強忍著搖了搖頭,說:“沒事。”
成欣雨望了望窗外的天氣,好像明白了諾兒為什麼會不舒服:“諾兒姐,是不是你身上的傷又疼了?”
“沒有。”諾兒還是搖了搖頭,說,“可能好幾天不洗澡了身上有點不舒服。”
“那等待會兒我給你擦擦身子?”
“恩。”諾兒笑著點了點頭。
成欣雨輕輕的掀起了諾兒的被子,給她很溫柔的按摩著左肋,說道:“我給你按摩一下,這樣你也能舒服一點。”
“欣雨你真好,以後誰娶了你是他的福氣。”成欣雨一直的照顧讓諾兒實在不知道怎麼感激了。
“娶我?那才不是什麼福氣,我可是很難伺候的。”成欣雨還不忘開著玩笑。
一直到了晚上,辰筠還是沒有能趕回來,公司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可安辰興卻很緊張,一直看著表,心想著這言天碩怎麼還不來?
終於言天碩帶著人走進了醫院,安辰興急忙的迎上去,言天碩忙問說:“薛紫諾在哪兒?”
安辰興指了指諾兒的病房,說道:“就在那間病房。”
言天碩沒有再耽誤時間,他忙跑到了諾兒的病房,看到他諾兒和成欣雨都不禁被嚇住了,這個時候看到他那絕對比半夜看到鬼更可怕的。
言天碩帶的人很多,其中一人緊緊的捂上了成欣雨的嘴,讓她不要出聲,而言天碩卻走到病房前要去帶諾兒走,諾兒全身都在發抖:“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然後言天碩對他手下的人吩咐說,“給我帶走。”
死死的捂著諾兒的嘴,兩個人強行的把諾兒拖了出去,一直把她拖到了醫院外麵的車上,為了不讓成欣雨出聲,成欣雨已經被他們打暈了。
諾兒被拖到了車上,一上車她便被人用膠布給封上了嘴,兩個人死死的按著她,讓她連動的機會都沒有。
而言天碩卻沒有立即上車,安辰興倒是覺得自己幫了言天碩一個大忙,還笑嘻嘻的過來邀起了功:“言總,這次我算是是幫了你一次吧。”
言天碩皮笑肉不笑的一笑,然後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冷,他近乎犀利的雙眸望著安辰興,說道:“她為什麼會來住院?你打過她?”
安辰興一直以為言天碩從不會在乎任何一個女人,此刻說他打過諾兒,他倒會覺得言天碩會更感謝他。
“她從你那裏跑出來我就知道言總會生氣,還有臉來找我哥,就是教訓了這個賤人一下。”
說話的口氣很是得意,好像在等著言天碩一句誇獎,卻不想等到的卻是言天碩狠狠的一拳頭,這一拳把安辰興給打懵了,他先捂了捂嘴還沒有反應過來,言天碩便先很凶的教訓說:“她是我的女人,要打要罵還輪不到你!我欺負她不代表任何人都能來欺負她,明白我的意思嗎?”
被打了一拳的安辰興顯然很不服氣,更覺得冤枉:“言天碩,你竟敢打我?這次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永遠都找不到薛紫諾,你不感激我你還打我?”
“感激?”言天碩放肆的笑出了聲,“我言天碩從來不知道感激這兩個字怎麼寫。”
說完了這句話,言天碩對還沒有上車的人命令說:“給我打!”
“是,言總。”
幾個彪壯大漢向安辰興逼近,他們可都是些保鏢,怎麼也有兩下子,看到這樣安辰興急了,大罵起了言天碩:“言天碩,你個王八蛋,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你王八蛋……。”
“開車!”言天碩上了車,已經不再管安辰興了。
在車上言天碩並沒有對諾兒做什麼,但諾兒心裏卻明白這次她真的要完了。
車開到了一個很精辟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裏很荒廢,一間小房間,言天碩就帶著諾兒到了這間小房間。
所有人都出去了,就隻剩下了諾兒和言天碩兩個人,諾兒被丟在了地上,她的手腳沒有被綁著,她便自己給自己撕下了嘴上的膠布。
言天碩一直都背對著她,很久竟然都沒有說過話,這讓諾兒很是害怕,換做往常言天碩的耳光早已經打在她的臉上了。
此刻言天碩卻很平靜,很奇怪的在去找諾兒之前還在憤怒,找到了諾兒卻沒有動手打,而是連看都沒有看諾兒一眼,就是站在那個地方,好像在想著什麼。
看到他這樣諾兒的心很慌,她看了看言天碩,他還是沒有動,諾兒又看了看那扇門,心裏害怕到了極點,如果不跑等待她的很可能就是死。
迅速的諾兒跑到了門前,要開門逃出去,可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這時言天碩才轉過了身,對諾兒冷冷的說道:“這門打不開,就是打開了你跑出去外麵也都是我的人。”
此刻言天碩在向諾兒緩緩的逼近,這間房間很小,諾兒隻能萎縮在了門口的一角,她全身都在發著抖,實在不知道言天碩他要做什麼?
言天碩走到了諾兒的麵前,他雙手緊緊的扶住了諾兒的肩膀,看上去表情有些寒心,又帶著一絲的痛心。
“自從進了這個房間,我就一直在等,可是你卻還是想跑。”
這句話說的口氣讓人覺得有點冷,但又帶著一種傷心,言天碩從一進門就沒有說話,更沒有看諾兒一眼,原來他是在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希望諾兒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可諾兒怎麼會呢?
“本來我是想給你一次機會的,為什麼你自己不珍惜呀?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說話間言天碩又去輕撫上了諾兒的臉,口氣中帶著一種惋惜,像是不願意要對諾兒怎樣,卻又被逼的沒辦法而去做。
諾兒已經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靠在牆角處全身發著抖,言天碩的手從諾兒的臉上移開了,他的手在慢慢的下滑,最終落到了諾兒的左肋處,他很輕的摸著這個地方,很溫柔的問說:“今天陰天,這裏還疼不疼了?”
言天碩的口氣實在太溫柔,手也很溫柔,這讓諾兒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一種恐懼彌漫了諾兒的身體。
“不……不疼。”諾兒害怕的淚已經流了出來,再加上本就沙啞,此刻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很粗糙。
“嗓子怎麼了?”言天碩又很溫柔的問出了這句話,然後轉念一想,“是不是安辰興他欺負你?”
想到之後言天碩又很溫柔的對諾兒說:“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了,諾兒,你出氣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再去教訓他一頓。”
看到言天碩這個樣子諾兒很是害怕,她的聲音在瑟瑟發抖:“你…….到底想幹嘛?”
言天碩並沒有回答諾兒的話,他還是那樣的溫柔,那眼神中帶著萬種思緒,那絕對不單單隻有仇恨,他的手又去輕輕的捋了捋諾兒的頭發,說道:“逃出去的這幾天你又憔悴了很多,好後悔呀,為什麼同意讓你去見你媽呢?如果不見你媽還不會死,你也不會跑,如果你不跑你現在可以過的很好,我們的孩子被我打掉了那是我的錯,可是我們以後可以再要,我們一家人可以很幸福的。
事實證明安辰筠他保護不了你,如果他能保護你你不會被安辰興折磨成這樣,如果他能保護你,你現在不會在這兒,在我這裏是折磨,到安家你會受安辰興的折磨,安辰興是安辰筠的親弟弟呀,他能為了你徹底的讓他弟弟消失嗎?那我就不明白了,同樣都是折磨,為什麼你還是會選擇安辰筠,隻因為你愛他?”
說到這裏言天碩有些自嘲的笑了出來,笑過之後又泛起了那種痛心的表情:“是啊,為了他你不是連命都不要了嗎?可是諾兒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保護你,那個人不是安辰筠,而是我!”
言天碩說的這句話讓人感覺酸酸的,但此刻諾兒卻還想不到這些,她隻是覺得害怕,無比的害怕,小小的房間裏充滿著寒潮,將她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這個時候言天碩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又緩緩的問道:“諾兒,真就不能忘記安辰筠嗎?是不是我不綁住你你還是會跑?”
諾兒沒有說話,隻是害怕的目光看著他,胸口不斷的浮動著,大口在喘著粗氣,從沒有過的害怕,言天碩溫柔淒涼的嚇人,透過他的眼睛讓諾兒看到了一種絕望,感覺冷冷的寒風已經刺穿了她!
見諾兒這樣言天碩又似很痛苦的搖頭一笑,自語說:“很白癡的問題,你怎麼可能會忘記安辰筠呢?”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又開始變得恨,冷冷的看著諾兒問說:“我說過我最恨背叛我的人,上次你背叛了我我打掉了你的孩子,強迫你嫁給了我,那這次我要怎麼懲罰你呢?打死你?可是現在我居然不忍心了,那我要怎麼處置你呀?”
言天碩有些不舍的眼神看著諾兒,那種眼神中讓人讀不懂那是種什麼心理活動。
諾兒感覺全身都在被一股很強的風侵襲著,她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時她痛哭著跪到了言天碩的麵前,雙手乞求的緊緊的抓著言天碩的衣服:“言天碩,你放了我吧,我們又沒有仇恨,我媽死了,我唯一的親人被你給逼死了,你也折磨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夠嗎?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愛辰筠,很愛很愛他,現在終於能和他在一起了,你就發發慈悲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諾兒痛哭著,她沙啞的聲音求到最後已經讓人聽不出她在說什麼了,麵對諾兒的苦苦乞求,言天碩表情很漠然,像是已經麻木了,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言天碩從地上扶起來了諾兒,讓她站了起來,望著她的眼睛問說:“為什麼呀?我們在一起做夫妻這麼久,為什麼你心裏隻能容得下安辰筠?如果我不肯放手呢?”
“那……你想怎麼樣啊?”諾兒哭的通紅的臉很害怕的看著言天碩的臉問出了這句話。
言天碩的手還是在輕撫著諾兒的臉,他微微的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又注視了諾兒的臉,說道:“你不是想跑嗎?如果我打斷了你的腿你不就跑不了了嗎?”
聽了這句話,諾兒全身幾乎痙攣了,她沒有想到言天碩會做這麼瘋狂的決定。
此刻諾兒的確恐懼了,她轉身又衝向了那扇門,拚盡全力要打開門出去,言天碩還是冷冷的說:“我說過你出不去的。”
諾兒也知道自己跑不了,她回過頭拚命的搖著頭一直在躲避著言天碩:“不要,不要……。”
言天碩卻緩緩的說道:“諾兒,別怕,我記得你在自殺之後曾說過從沒有人會握著你的手告訴你‘你還有我’,這句話我一直記得,記在這兒。”
說到這裏言天碩重重的敲打了自己的心髒一下,然後又微微的一笑,對諾兒說道:“放心吧,諾兒,你腿斷了我會養你一輩子的,我會一直告訴你你還有我,也絕不會再打你一下,最後一次。”
這間房間很空曠,但在牆角卻放著一根木棍,言天碩去拿過了那個木棍,緩緩的向諾兒靠近著,諾兒的全身劇烈的在發著抖,她緊緊的縮在牆角想退但是卻無路可退。
“不要,不要……。”
到現在諾兒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在求著言天碩,可言天碩感覺已經痛心了,他已經緩緩的舉起了那根木棍。
“啊!”很尖銳的一聲叫,成欣雨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床上諾兒已經不見了,成欣雨十分的害怕。
她慌忙的拿出手機給辰筠打去了電話,聽後辰筠也幾乎被嚇到痙攣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看到了成欣雨急迫的問說:“諾兒呢?她怎麼會被言天碩給抓去的?”
“是他!”這時安辰興滿身是傷,被打的鼻青臉腫緩緩的走了進來。
又是安辰興搞的鬼,辰筠是真的憤怒了,他上前抓過安辰興的衣領狠狠的給了他一拳,把他打到了地上,然後又去掄起安辰興的衣領,罵說:“安辰興,你這個畜生,如果諾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償命!”
辰筠又要打,安辰興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縮在地上求說:“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已經這樣了,你別打了……。”
辰筠此刻真恨不得把安辰興碎屍萬段,可是現在還沒有時間罵這個畜生,辰筠又掄起安辰興的衣領讓他站了起來,大吼說:“快去報警,報警!我要立案,我要幫諾兒去告他!”
看到辰筠憤怒的樣子讓安辰興從未有過的害怕,他急忙的連連點頭:“好,我報警,我去報警。”
安辰興慌忙的從身上找尋著手機,辰筠又急忙對成欣雨說道:“快,欣雨,你到道路交通監控中心,把附近的道路監控錄像都調出來,要快!”
“奧,我知道。”說完成欣雨便慌忙的跑了出去。
很快安辰興叫來了警察,他們一起到了道路交通監控中心,錄像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出言天碩車的走向,得到了大概的方位辰筠帶著警察便忙向那個方向追去了。
此刻這間小小的房間充斥著血的味道,還有一陣陣不連續的大喘息聲,那喘息聲帶著一種能撕破人心的力量。
血流了一地,難聞的血腥味讓人作嘔,諾兒的腿上已經沾滿了血,很顯然言天碩已經把諾兒的腿給打斷了,諾兒全身都在發抖,劇烈的痛讓她不自然的會抽搐,嘴唇疼的有些發紫,也在跟著抽一動,汗已經順著諾兒的頭部流滿了全身,那太疼了,疼的讓諾兒有一種想直接死的衝動。
木棍就放在那攤血裏,而言天碩呢?他緊緊的抱諾兒在懷裏,看得出來這次他的表情絕對不是之前那種打完人得逞的笑意,而是一種難受,他抱諾兒抱的很緊,好像在給諾兒取暖,諾兒的身體不停的在抖動著,很強烈的喘息聲已經超過了一切的聲音。
言天碩緊緊的抱著諾兒,讓她的整個頭都埋在了自己的懷裏,在言天碩那裏從來沒有過的眼淚落到了諾兒的肩上,他很溫柔的扶著諾兒的長發,安撫說:“諾兒,再忍一忍,我已經給你上過止疼藥了,一會兒就不疼了,我帶你走,我們離開這兒,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的去生活,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打你,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就算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隻要你在就好。”
諾兒好像抖動的更厲害了,喘粗氣的聲音已經蓋過了一切,斷斷續續的像是馬上要窒息,言天碩此刻也抱她抱的更緊,微微的閉上眼睛,揚起了頭淚不斷的落在諾兒的頭發上,緊緊的抱著諾兒,很難受的說道:“諾兒,為什麼非要我用這種方式要留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