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什麼時候相愛呢(2 / 3)

她說:“江雲,對不起。”江雲在那邊笑了笑,說道:“沒事,你過得好就行了,跟了我躺在爛泥塘一輩子有什麼好呢。”

“你當時說分手,是知道他——”她想知道真相,江雲卻說道:“洛水,我要備課了,以後空了再聊。”然後很快地掛斷了電話。

洛水拿著手機發征,想著明明是那麼回事,江雲卻不肯承認,他肯定是不想她難過,以前,她錯怪他了。

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洛水這次看清了來電顯示,發現是季澤的電話,隻得悶悶地接起,季澤在那邊笑道:“和誰在聊電話了,打了這麼久?”

洛水隻得說道:“一個朋友。”

季澤道:“不是說好了一起吃晚飯的嗎,現在在哪?”

洛水看了看季琳和徐靖,說道:“和季琳姐在外麵玩。”

“玩什麼?”

“逛街。”

她仍然陷在和江雲剛才的電話裏,三心二意的撒著謊。

季澤道:“那你逛完了給我電話,我來接你,現在我再處理點集團的事。”

“不用了。”洛水立馬拒絕,停了停,又補償性地說道:“明天一起吃晚飯吧,今天太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季澤才笑了笑答應下來。

她們玩到十點多才回去,徐靖把她們送到洛水租房子的地方,一眾人才走了。洛水又折身送季琳走,告訴徐靖喜歡她,季琳幾次問是不是真的,得到洛水的肯定回答後,就一個人低頭去回味,然後微笑,癡癡呆呆的。

洛水晚上睡不著,腦海裏回想的依然是和江雲的電話聊天,她看著手機發征,想給江雲打個電話,最終卻放棄了,事已至此,愛情就像你開車跑高速公路,走錯路,過了出口也不能原地調頭的。

她知道,對於江雲的愧疚,就像一枚釘子,已經深深釘進她的靈魂裏了。

第二天,就有通知洛水麵試的電話到了,她因為現在沒有了生活的壓力,一心想著嫁人,工作的性質就變了。以前工作是關係前途生計的事,是飯碗,現在工作就成了生活的點綴,成了飯後點心了,所以對工作也不挑,找了一個文員的工作,一個月兩千五也就心滿意足了。

房子工作都塵埃落定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其實,所謂的經濟獨立,於她而言,也不過是不獨立的幌子,不過她也知道有了一塊遮羞布,總好過赤裸裸的伸手要。

第三天季澤給洛水打電話,說他訂了餐,晚上一起吃飯,洛水想著昨天自己主動提出的,隻好答應了。沒想到在洛水等季澤時,季琳又開車過來,說徐靖又請她們出去玩。這一次是網上的朋友聚會,有很多朋友沒見過,洛水再次被拉著去了。

徐靖說網上約了朋友一起吃飯,那朋友說開車過來接的,沒想到卻是個開著電動車的農民工,徐靖的女同事立馬很不屑,她們無法接受電動車也叫“車”!鬧著要走。徐靖出來打圓場:“你們還是去吧,現在走了,人家多不好意思,去吧,到時吃飯的錢我出。”洛水禁不住對徐靖的好感又增了幾分,看向季琳時,她正看著徐靖微笑,洛水估計她是情根深種了。

對於薑季澤,洛水是一直想避免單獨相處,她與他之間根本沒有那種戀人相處的甜蜜和輕鬆,所以季琳拉她出去玩,她總是很高興,季琳成了她與季澤之間最好的擋箭牌了。

不過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晚上九點的時候,季澤電話過來,問她和季琳在哪裏吃飯,他過來湊個熱鬧,洛水有點擔心季澤發現季琳和徐靖談戀愛的事會生氣,所以立馬電話也不接了,拉了季琳到一邊就告訴了她,季琳也很著急,熱鍋螞蟻一般,洛水看到她如此神情,反倒內心落下隱憂,薑家是講門第的,否則季琳不會這樣。這種想法仿佛蛛絲,揮之不去。最後還是洛水解了圍,說她先走,讓季澤到別的地方來接她,季琳就讓徐靖送她回去。

季琳六神無主,都聽洛水的,洛水便向徐靖他們告辭,然後拿了手袋出來了。

走出飯店,才意識到剛才手機一直拿在手裏沒有回複季澤的電話,愣了一下,立馬放到了耳邊,以為他掛了,沒想到卻傳來他的呼吸聲,洛水又是一陣羞愧,他好像願意一直等她,到地老天荒似的,她對電話裏說道:“季琳有事先走了,我現在在——”

洛水匆匆說了地址,季澤便說道:“嗯,你在原地不要走動,我馬上過來。”那邊電話才掛了,洛水拿著手機出了一會神,想著剛才和季琳商量以及向徐靖他們告別,至少有十五分鍾,他卻仍然老實地等在那端。他的愛誠懇真摯得像一個不染世俗塵埃的孩子,當她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時總是讓她倍感慚愧。

洛水拿著手袋在街邊等著,想著剛才通著手機和季琳說話,不知季澤聽到沒有?季琳是姐姐,為什麼好像反倒有點害怕季澤?

自從答應做季澤女朋友後,她卻一直在逃避和季澤私下相處,可是她自己也明白,如果她想嫁入薑家,逃避不是辦法,相反地,她甚至要取悅季澤。

她是伴在王子身邊走路如踩刀尖的人魚,她的痛苦不是因為魚尾巴化成人腿,而是因為季澤的愛就像一麵鏡子,總是照出她現實功利的醜陋內心。

她現在不愛季澤,隻是被他感動了,而且她也不想愛上季澤,她害怕人財兩空。用俗一點的話說,她害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到時候嫁沒嫁進去,自己反倒搭了進去,物質上一無所獲,反倒愛上了他,豈不是萬劫不複?所以不愛一個人,又不能試著去愛一個人,卻要承受著內心對自我的羞愧和憎惡去小心翼翼地取悅他,就成了洛水現在的燃眉之急。

對著街景發征的時候,季澤的牧馬人已經開到她麵前了,她沒回過神,直到季澤隔了一定的距離大聲叫她名字,她才看到他,匆匆跑過去,坐進了副駕。

再大的車子,一旦隻有他們兩個人了,洛水就覺得火柴盒似的很逼仄。

為了消除難堪,洛水主動告訴薑季澤房子工作她都找到了,季澤卻隻是一隻手打方向盤給車子調頭,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前麵路況好了,就回過頭來看她一眼,洛水估摸著他多半根本不在乎她找的是什麼工作,便覺無趣,沒有再吭聲。為了避免和他多說話,她便隻好盯著外麵的車看,仍舊像從前一樣一輛車過去就在心裏念出它們的名字。

整個長街就像暗藍的海水,一輛輛亮著燈的車就像深海裏會發光的魚,在她麵前遊來遊去。

季澤一如所有熱戀中的男人,一天沒見到,自然是先拉著小手多看幾眼再說,這是緩解一天工作疲勞最好的辦法。看到洛水突然不說話了,意識到可能她生氣了,便笑了笑,開始主動找話:“要去逛街嗎?”想著女孩子總喜歡逛街的,“不用。”一輛寶馬開過去了,“要去看電影嗎?”“不用。”一輛甲殼蟲開過去了。“今天和季琳在哪裏吃飯的?”“不用。”

季澤一征,定睛看向洛水,四周靜寂下來,洛水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剛才太心不在焉,抱歉說道:“季澤,對不起,我剛在看外麵的車。”

薑季澤倒是自己很快給她找了解釋,笑了笑,說道:“外麵的車你都認識嗎?”

洛水嗔他一眼,說道:“不認識,隻認識拖拉機。”看子車子四周一眼,笑著解釋道:“座位那麼硬,一點都不舒服,不是拖拉機是什麼?”季澤笑了起來,知她生了氣,便對她道:“那要不要開一下拖拉機?”洛水征了一下,她開玩笑那也是酸葡萄心理,他居然也順著她的意,笑牧馬人是拖拉機?洛水疑惑地看向他,季澤握緊了她的手,微笑道:“我靠邊停車,你來開吧,我記得有一次你跟我說,你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