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乃木先生,您光臨這座星城的動機啊——”
“——難道與隻有您能看到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沒有什麼聯係麼?”
僅僅是九條真名的一個意味深長的提問,便讓神乃木莊龍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震驚表情來,雖然真名無法透過那巨大的眼鏡之下看到對方真正意義上的表情與相應的眼神,但他從對方的表現可以確認——對方的心情,絕對是與“震驚”啊,“難以置信”啊之類的詞語聯係起來的狀況。
賭對了。
玖琉璃和真名交換情報的時候,曾經將諸星所說的一句話原樣複述了下來:
“……畢竟他的身體狀況老實說並不是很好,需要借助那種設備才能確實看清周圍的環境——根據醫療報告,即使是那種程度的設備也不能完全矯正他的視覺,偶爾還會出現幻視、色弱、失讀等等現象……”
身體狀況不好……可以讓真名將其與內分泌不穩定的相關症狀聯係在一起。
而且,玖琉璃也好真名也好,沒有忽視“幻視”這個關鍵字。
再聯係T.K曾經解釋過的“夢幻狀態”——
“所謂的【夢幻狀態】,實際上是身體內部分泌的失衡,導致對周圍的認知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這樣的一個狀態,這個狀態之下,客觀存在的物理變化事物將不再對人所看到、聽到、感覺到的情報持有絕對控製權。看到、聽到、觸摸到了不在客觀現實中存在的物體,這樣的物體就被稱作‘幻覺’……”
身體內部分泌失衡……夢幻狀態……幻覺……
再聯係即使是這個時刻依然戴著那副機械眼鏡的神乃木莊龍,真名得出的是相當明顯的結論。
——神乃木莊龍,是可以看見一些東西的。
被稱為幻覺但正體不明的存在,可能是與某種不可思議的現象相關的事物,也說不定就是T.K口中所提到的“不可認知的知性體”。
這是真名與玖琉璃共同商議後得出的結論:神乃木莊龍很可能真的可以“看到”什麼,所以即使要拖著這並不穩定的身體,也非要來到這座星城看看不可。而最終真名對狀況進行了分析之後,決定由自己與神乃木進行交談,而玖琉璃則將要做另外一種層麵上的準備工作。
最終,在這個時刻直接采取正攻法提問,終於看到了真正意義上失態了的神乃木莊龍。
“……轉學生,你好像知道些不一般的東西呢。”
真名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方麵的線索都是那位T.K先生提供的啦,夢幻狀態之類的,幻覺之類的,不可知知性體之類的,我不知道你對他了解多少,但隻要那家夥假以時日,就算是你來到這裏的目的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啊……我隻不過借用了從他那裏得到的線索,並拚成一張完整的圖片罷了。神乃木先生既然知道這座城市是有著【奇跡之城】這名字的充斥著不可思議現象與傳聞的城市的話,也應當希望能在這裏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吧。”
之後是良久的沉默,從身邊的兩位保鏢並沒有太過震驚一點,他們似乎並沒有對自己所給出的情報感到驚訝。
仔細一想的話,既然是那位T.K所認識並信賴的人的話,就算知道這項秘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實際上,我會來到這裏,是因為受到了某種指引。”
神乃木莊龍終於決定開口之後,他開始仔細地斟酌起措辭來。
“這樣說的話可能會有些不明白,我應該將前因後果說的清楚一些……最開始的時候,作為禦劍與成步堂的協助者,我也會獨立調查一些東西,並從中尋找可利用的重要情報來。但是這一次所調查的目標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即使是我也很是花了一番力氣才整理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但是最終卻又難以連成完整的線索。些許的情報本身又是支離破碎的,比起進展迅速的成步堂和著手於大方向的禦劍,我反而因為涉及調查麵太廣,是收獲最少的一個……那個時候的我隻是在不斷地挖掘線索並分析出有意義的情報來,並沒有比較明確的懷疑對象,雖然也曾經把這座星城島嶼作為眾多的調查目標之一,但並沒有認為這座島本身有十分可疑的要素……也就是說,原本我是並沒有對這座島嶼城市太過重視的——直到那一天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