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人把何雪的身子翻過來,把依然捂著眼睛的手挪開,用自己的手翻開鮮血淋淋的眼皮,仔細地看了起來,好半天才站起來,臉色有點鄭重。
“竟然帶有神魂攻擊,不過,這神魂攻擊也太弱了。應該是那個靈器自身擁有的,我一定要設法得到。可那個修真者又躲在了哪兒?”
“怎麼樣?真人。”哈密敕小心地問道。
薛真人又用手對著何雪輕輕點了兩下,何雪的身體又在地上扭動起來。
“這個人已經徹底廢了,按你們凡人的說法,就是馬上就要瘋了。把他抬出去,一刀殺了吧,免得受罪。”
“噢,薛真人,我問的不是何雪的死活,我是想問……”
“我明白哈元帥的意思。先把當時在院子裏的人都叫過來,我問問他們情況。”薛真人尖著嗓子說道。
哈密敕揮手叫過來幾個軍兵,命令他們吧王三、李四的屍體和何雪都抬出院子,看抬到何雪時,就說:“拉倒村口,給他一個痛快吧。”
軍兵們看著坐在地下一言不發,隻是緊緊抱著顏鈺屍體的蘇少陽,正不知該怎麼辦時,聽哈密敕說道:“他們就先留在這兒吧。”
七個剛才在院子裏的何雪親兵被帶來上來,薛真人吩咐道:“一個個都把剛才的事情給我說一遍。”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就上前把剛才院子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後,薛真人又讓其餘六個人都說了一遍,聽完後,臉色陰晴不定地站在那裏,不知在想著什麼?
停了一會兒,又盯著蘇少陽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少陽覺得一時有點恍惚,可腦子裏灰沉沉空間裏的無名寶書震了一下,馬上清醒過來。薛真人的眉頭皺緊了。
看著薛真人的樣子,哈密敕就把目光轉向了地下的蘇少陽,蘇少陽這時已經恢複了個七七八八,外人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這麼說來,你是蘇先生的後人了?”哈密敕語氣溫和地蘇少陽說道。
“是,哈元帥。”蘇少陽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那個他們說的二傻兄弟,怎麼不在這裏了?那兩個軍兵也是他殺的吧?”哈密敕接著問道。
“我二傻弟弟趁你們來之前,已經從這裏逃走了。”蘇少陽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是不是藏在屋子裏呢?還有那個地窖,給我好好搜一搜!”哈密敕指著院子裏那個明的地窖命令道。
一陣翻箱倒櫃,什麼也沒有搜到的軍兵又回到了大院裏。一個軍兵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說道:“元帥,那個二傻子還真有可能逃走了。這孩子人雖然傻,可翻牆、爬樹、上房,如履平地。跑得就更快了,弟兄們曾經騎著快馬和他比,都被遠遠拉下了。”
哈密敕聽了,斟酌了一下,說道:“還有這種事,以後見到他,一定要抓回來,帶到我的中軍大帳。”
“蘇公子,你抱著的女子是叫顏鈺吧。也是個奇女子呀,本帥心裏對她很佩服。明天會把她好好安葬,你現在就隨本帥走吧。”他回頭招呼自己的親兵說道,“帶蘇公子去……”
“哈元帥,這蘇公子看來和鄭少雄也是關係密切,不如把他們關在一起,明天都有我帶到大宇王那兒?”沉默了半天的薛真人忽然開口說道。
“也好。辛苦真人了。先把蘇公子帶回奴營那邊,就和鄭先生關在一起吧。”
幾個軍兵上來,準備抓蘇少陽的胳膊和肩膀。蘇少陽的心裏掙紮了一下,還是把顏鈺輕輕放在地下,又最後看了一眼那女子,就說道:“不用動手了,我跟你們走。”
蘇少陽被帶到了一個能住十來個人的大帳前,門口有幾個軍兵把守。那帶隊的軍兵上前把哈密敕的信符給看守的看了,看守的軍兵打量了一下,也沒有說話,把大帳的門簾掀開,就把蘇少陽推了進去,門簾在蘇少陽的背後又落了下去。
大帳裏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張床,桌子上還點著蠟燭,一個麵色略顯憔悴的老人,閉著雙眼坐在桌子旁。
聽到大帳門口的響動,老人睜開了眼,朝那邊望去,看見蘇少陽被推了進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怎麼是你?少陽。”
看著比兩年前明顯老了許多的鄭伯,蘇少陽禁不住一陣心酸,緊跨一步,上前抓住了鄭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