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麼會選這麼個破地方?”莫芷嵐一坐下就開始抱怨,同時嫉妒地看著任歌行專注的目光停留在雲憶的身上。她哪點好?值得任歌行流露那樣的目光?
不過,沒人理她。這裏全是大學時代的好友,隻有她一個算“外人”。
“吃飯了嗎?”坐在雲憶身邊,任歌行柔聲地問。
“還沒。”雲憶搖搖頭,繼而笑道,“沒關係,等一下會有蛋糕吃。”
蛋糕?任歌行起身走到候在門邊的包廂DJ身旁,輕聲吩咐後又坐回了位置。
“你做什麼?”雲憶好奇。
他眸光慵懶,腿也伸長了,一副很愜意的樣子,“沒什麼。”
老邱同森淼湊了過來,老邱問道:“雲憶,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一聲,走的時候也一聲不吭的,你在美國過得如何?怎麼又突然想起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現在在做什麼?”
一口氣五六個問題,聽得森淼一個爆栗子又敲上他的頭,“你神經啊?問這麼多,你要人家先回答哪一個?”
雲憶輕輕一笑,老邱還是這麼憨直有趣,森淼也還是帶那麼點兒暴力傾向,“我回來差不多一個月了,隻是想家了所以回來了,我現在還是做老本行,廣告設計。”
能回答的一一回答了,不想回答的問題就省略了。
“哦,我還以為你是為歌行回來的呢。”老邱喃喃自語。
一旁拿著話筒唱歌的小五一曲唱罷,也湊過來,“雲憶,在哪家廣告公司?下次我們公司做廣告,幫個忙算個八折好不好?”
“一家小公司而已,恐怕你們公司嫌棄。”雲憶不願當著任歌行的麵說出來。找到工作後她一直沒有告訴任歌行自己在哪裏上班,現在公司正在爭取“任家泉”的業務,而她又是主要的設計者,她不願意透露,怕人家說是因為朋友關係才爭取到的,何況依任歌行與她的交情,他也很可能在背後幫自己。
小五也不介意,“怎麼樣?歌行對你好不好?”
說完,他哀叫一聲捧著腳跳了起來,怒目瞪向坐在對麵的任歌行。不過問個問題而已嘛,要這麼用力嗎?難道……他真的對雲憶不好?
雲憶不明所以,小五沒頭沒腦地冒這個問題,還真是怪,“很好啊!”她也答得糊塗。
“人家說你好話耶,你還幹嗎踢我?”小五嚷嚷道。
沒等到任歌行回答,這時,門被推開,侍者送上了一份清香的荷葉包飯,另配兩碟小菜,在任歌行的示意下往雲憶麵前的小幾上一擺,微笑著退出。
“誰點的?”小五眨眨眼問道。嘖,真香!
“你的。”任歌行對著雲憶說道。
“我?”雲憶不解,她沒有點餐啊。
“先吃點兒東西墊一墊,蛋糕可能要很晚才吃。”他不疾不徐地說道,她是飲食很規律的人,一餐不吃都會胃疼。雲憶微微一笑,也確實有點兒餓了,她執起筷子,“謝謝!”再次在心中肯定任歌行將來一定會是個好情人,對朋友都這麼體貼。
而小五則靠到了任歌行肩上陰陽怪氣地說:“任哥哥,人家也還沒吃晚飯呢。”
“好啊。”任歌行挑起眉對DJ說道,“小姐,給他一份砒霜。”
“媽呀,你想明年你的生日變成我的忌日呀。”小五哇呀呀怪叫,真夠狠!
正在笑開懷時,出去調解的一對終於回來了。看袁織煙嫣紅的臉色和殷紅的唇色,誰都猜得到是用什麼手段達成共識的。不過大家都聰明的不提,隻小五露出曖昧的笑,死死盯住袁織煙。
“幹嗎?笑得像個白癡一樣。”織煙惱羞成怒地叫道。
小五幹笑兩聲,突然想起了先前的賭約,他看著正在一旁斟酒的任歌建叫道:“任大當家的,有種就把剛才的話對織煙說一遍。”
“這麼想把人頭砍給我當板凳?”任歌建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織煙一頭霧水。
小五笑嘻嘻地解釋道:“我們剛才在討論王老五的問題。任大當家說自己也是,我就告訴他少來,他已經名草有主了。你猜猜任歌建怎麼說的?”
“怎麼說?”
“你自己講。”小五洋洋得意,“我給他說了要是他敢當麵對你講,那我就把頭砍下來給他當凳子坐,要是不敢,嘿嘿,任我在‘任家泉’挑一件。”
“你說什麼?”織煙坐在了歌建旁邊。
“沒結婚前人人有機會。”任歌建眼都不眨一下就說了出來,然後一臉興味盎然地望著小五,“我講了,凳子拿來。”
“你,你,你……你還真敢說!”不怕老婆飛了呀,小五一臉慘淡。
袁織煙笑得雲淡風輕,“哎呀,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小五,你不是自己找死嗎?”
“怎麼樣?說你找死吧。”老邱落井下石。
“別怕。”織煙笑嗬嗬地看了任歌建一眼說道,“凳子還是先擱你脖子上好了,等下散場我還等著你送我回家呢,反正沒結婚前人人有機會。”
媽呀!什麼先擱我脖子上,你這不是存心害我英年早逝嗎?小五繃緊皮迎著任歌建一雙千年寒冰眼轉移話題:“這好好過個生日,何必呢?來來來,我們來玩以前經常玩的‘震撼效應’。”
所謂的“震撼效應”是指當別人問出一個問題時,無論真假,回答者一定要給出一個說得通但一定要極具震撼力的答案,否則就罰酒。如果答案過關,則發問的人就需罰酒。
“好好好。”老邱也幫著轉移,同時給了小五一個“我夠哥們吧”的眼神,引來小五一陣感激,“小五今天亂說話,就從小五開始!由今天的兩個壽星來發問。”
轉眼老邱又被小五用眼神捅了千刀。
“我來。”任歌建把牙磨得喀喀響,不信害不死你,“畢業那年,你為什麼被班花那個盧玉什麼的甩了?”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誰都知道小五為此傷心到現在,因為那位班花小姐在和小五分手不到兩個月也就是畢業不到十天後就嫁了個美國佬,瀟灑地出國去了。小五也開始磨牙,卻不得不回答:“因為她覺得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舉世無雙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所以自慚形穢自愧不如自甘墮落,於是黯然神傷萬分不舍傷心欲絕地提出分道揚鑣各奔東西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一口氣說完臉不紅氣不喘,惹來大家一陣狂笑。老邱挑起一道眉毛,“啪”地將一杯啤酒往他麵前一跺,:“哇,你還真能掰。不及格,喝酒!”
小五端起來一飲而盡,大家一陣叫好。小五目光一轉,看向一旁正淡淡微笑的袁織煙,打蛇打七寸,他笑眯了眼,“換我問織煙。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你為什麼會看上任歌建而不是任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