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袁織煙對著報紙上“李記”被破產查封的頭條新聞驚叫道,“不是吧?這麼沒有戰鬥力,不到一個月就歇菜了,太讓觀眾失望了。”
然後又皺著眉閱讀,“李家父子跑了耶!你看。”她指著報紙,“他們連夜逃跑了。”
“不跑才是傻子!”任歌建看了看正在一旁看新款珠寶的任歌行,“小心狗急跳牆。”
任歌行點點頭,“如今敵在暗我在明了,現在他們最缺的是錢,如果他們要活命,最好的手段就是綁架勒索。”
“而雲憶是最好的對象?”
任歌行的目光中是深思,“孟振昂已經布置好了眼線,就等魚兒落網了。”
任歌建笑了,“還叫孟振昂?過不多久該改口叫嶽父了。”
而在某條小巷陰暗的小屋裏,兩個男人目光中閃耀著怨毒的光芒,好啊!叫我們家破人亡,那大家幹脆魚死網破好了。
“你說。”跟在那兩個鬼鬼祟祟男子的後麵已經半個小時了,這裏也基本上算荒無人煙了吧?頭發淩亂、戴著碩大黑框眼鏡的女子說道:“他們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我怎麼知道?”個子稍高,梳著馬尾辮的女子睨她一眼,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不爽樣子。這白癡女人,都結婚並且有個那麼大的兒子了,還這麼愛管閑事!
剛才在公車上她們倆就看到前麵那兩個男人神秘兮兮地不住打量一個女孩子,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小偷,但是卻遲遲沒有動作。在這個白癡女人的慫恿下,她們也跟著下了車,誰知道走了近半個小時什麼結果都沒有。
“你猜他們是想綁架還是想殺人滅口?”頭發淩亂的女子興致高昂。
我隻希望有人殺你滅口,免得你這麼多事,“不知道!”哎,她老公怎麼會和她老公是死黨?
“哇啊啊。”頭發淩亂的女子指著前方叫道,“你看,下手了耶!”
“你小聲點兒,小心暴露目標。”另一個瞪她一眼。
那兩個男子趁四下無人,上前就捂住了那個女孩子的口鼻,或許手中有麻醉藥的緣故,女孩子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麵兩個女子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這才對嘛,既符合劇情發展又不枉她們跟了半個小時。
“什麼?”孟振昂對著電話大叫,“居然跟丟了?”
他看了一眼任歌行,兩人的臉色都明顯地變了。早幾天就發現有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在雲憶附近出現,他們今天布置好了一切,特地放了個空門,就等引蛇出洞好痛打一番,誰知道現在居然跟丟了?!
“聽著,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必須馬上給我找到人,我女兒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一根一根拆了你們的骨頭。”孟振昂破口大罵。
“別亂了方寸。”任歌行雖然也憂心如焚,但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從孟振昂手中接過了電話,“從跟丟的地方向四周開始找,雲憶不會走太偏僻的小路,你們盡可能沿著大路搜索,對方隻有兩個人,所以大家可以盡量分散一點兒,不過要注意安全。”
他一開始就不讚同用雲憶做餌來釣李家父子,可是雲憶居然點頭同意,還勸他與其這樣坐著空等,不如主動出擊,如今果然出現了問題。他站了起來,抓起了外套。
“你幹嗎?”孟振昂抬眼看著他。
“我不能幹坐在這裏等,我開車出去找找。”他套上外套,拿起了車鑰匙,準備出去親自找尋。
孟振昂緊盯著他憂心的神色,心中徹底釋然了,這男子……是真的很愛雲憶吧?
“你去吧,自己小心安全。”孟振昂提醒道,“我會在這裏,有消息就通知你。”
任歌行點頭,起身出門……
“你下腳會不會太重了?”頭發淩亂的女子瞪著地上兩張暈死過去的臉,研究了半天。
這裏是大路旁的一個小樹林,剛才那兩個男的將那女孩子捂暈之後就往這個林子裏抬了過來。她們自然跟人跟到底,然後再送佛送到西,誰知道這兩個人這麼不經打,兩腳踹暈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當然不會。” 整理了一下剛才經過打鬥而淩亂了的儀容,高個女子走過來,露出笑容,“要讓他們醒過來還不容易?”
“潑水?”黑框眼鏡後的雙眼熠熠生輝,電視上拷打的時候都是這麼演的,可是現在去哪裏找水潑?她又苦惱了!“白癡。”高個女子一臉冷酷,抬起腳往其中一個的腰上狠命一踹,一陣殺豬般的叫聲頓起,她眼神微眯,看你還敢不敢裝暈。
“厲害厲害!”載黑框眼鏡的笑眯了眼,如一彎明月。鏡片後的眼睛餘光一掃,“想溜?”輕而易舉就捉了回來。
“為什麼迷暈人家?”她一腳踩上男子的胸,“是打劫還是綁架?光劫財還是準備連色一起劫?你們想拿多少贖金?交易地點在哪裏?拿了錢之後是不是還準備撕票?”
高個子女人再也忍不住咆哮:“喬語玫!你夠了沒有?他已經快被你踩斷氣了。”
被喚成喬語玫的女子連忙拿開腳,苦著臉,“你叫我的名字?哇呀呀,下次他們一定會報複我,會綁架我。”她連忙提起那個已經虛弱到快斷氣的綁匪甲,指著高個子女人說道:“你看清楚,看清楚,記住這個女人叫樂璃,快樂的樂,玻璃的璃,下次你如果要綁架一定先綁架她,不要綁架我。”
喬語玫性格古怪,帶點兒人來瘋,無厘頭的性格經常搞得人哭笑不得,即使現在已經嫁人了還是改不了。
樂璃苦笑,她這樣折騰一番,相信那個人下輩子都不敢產生要綁架任何人的想法,“你快把人家勒死了。”樂璃趕快將那個已經因透不過氣而漲得滿臉通紅的綁匪解救出來,“你不是要問話嗎?”說半天都說不到重點,真是無語!江寧軒是怎麼看上這個白癡的?
喬語玫透出鬼怪的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說不說?”
“我……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而已,至於他們綁架她有什麼用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看那女人笑的樣子,哎呀,他其實隻是個不相幹的綁匪甲啊。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喬語玫極感興趣。他們?看來後麵還不止一個人。
“兩萬。”綁匪甲顫抖著伸出兩根手指。
“綁架到了她你把人送到哪裏?”她湊近一點兒,顯出很親熱的樣子。兩萬?嗯,有搞頭。
“他們給了這個電話號碼,叫聯係。”綁匪甲連忙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好好好。”喬語玫點頭,喜上眉梢,然後從自己大得嚇人的包包中拿出了一條長長的繩子,遞給樂璃。
樂璃挑起眉,“幹嗎?”
“捆起來!”她指了指兩個綁匪,尚有一個還在昏迷中。
樂璃依言將兩個綁匪往樹上一捆,卻看到喬語玫拿出手機開始撥號,本來以為她報警,不一會兒卻聽到她開始叫,“喂……”想了想,又湊近綁匪甲,“他怎麼稱呼?”
“平哥。”
“噢。”了然,“喂,平頭嗎?你要綁架的那個人現在在我們手上。”
早知道喬語玫不是個正常人,果然還真的不正常。樂璃一臉發狂,該死,這女人不會救了別人又要把人家往火坑裏推吧?
“什麼?我是誰?我是我,你要不要人,要人就拿十萬塊明天上午十點到中心公園等著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對方不知道回了什麼,喬語玫又大聲說道:“你沒錢?不會吧,綁匪甲不是說你要給他們兩萬嗎?”後麵純屬自言自語。
“你隻有五萬?”喬語玫好像思考了一下,“那就五萬好了……什麼?你要聽她的聲音?她被迷藥弄昏迷了,還沒有醒……不相信?等等!”
她跳到了樂璃麵前,指手劃腳地要她出聲,見樂璃不為所動,隻好自己裝出虛弱的聲音:“喂……”然後自己再惡狠狠地說:“聽到了吧?記得明天上午十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講完後得意洋洋地掛了電話。
瀕臨發狂的樂璃,冷冷地問:“你這是搞什麼飛機?”
“嗬嗬。”她笑得得意,“這叫反綁架!”
“那這裏怎麼收拾?”她才不管喬語玫搞什麼飛機,她把眼前的事善後了就算了。
“攔輛車把這個女孩子拉到醫院去。”她眼光溜向了樹上綁著的甲乙兩個綁匪,“這兩個東西嘛,就交給警察處理好了。”
任歌行接到了一個詭異的電話,電話是用雲憶的手機打出的,但那頭的人卻不是雲憶,他目光微緊,連忙趨車前往對方所說的仁凱醫院。
雲憶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會在醫院呢?一路上他忐忑不安地推測著,但稍微放心的是沒有被李子平他們捉去。找到了病房,他看到了雲憶正躺坐在病床上,“雲兒!”他連忙奔了過去。
王子!坐在一邊納涼的喬語玫呆掉了。她是見過很多帥哥,但是帥得這麼正點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簡直俊美得如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哇!連她老公都沒有他帥。
“王子!”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喚了出來。
樂璃厭惡地瞪她一眼,這女人,又開始瘋了。
不過王子沒有理她,他此刻正坐在公主的床沿,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公主,並且在心裏感激老天沒有讓公主出事,“你怎麼會讓他們跟丟了呢?”他著急地說道,“不是說好不亂走的嗎?”
“我沒事了。”雲憶拍拍他的手,“我不知道他們已經跟丟了,隻是往旁邊的小路走了幾米就準備折回大路的,誰知道那兩人就上來將我弄昏了。”
“你……那你怎麼在這裏?有沒有受傷?”任歌行大驚,他還以為雲憶是出了什麼車禍之類的事才被送到了醫院。
“是啊,我差點兒被綁架。”被迷昏那一刻她並不害怕,因為她知道後麵有人盯著的,可是現在聽歌行說那些人跟丟了,她才害怕了起來,“還好,她們救了我。”她指了指在一旁病床上坐著的兩個女子。
任歌行回頭站了起來,衝喬語玫和樂璃一點頭,“多謝你們救了我女朋友。”
王子!喬語玫雙眼冒紅心,而樂璃則淡淡地點頭,“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現在你來了我們也可以走了。”
“兩位小姐可否留下姓名和地址,以後我們好登門道謝。”任歌行誠心地感謝。
“好,我……”喬語玫剛衝過去就被樂璃伸手拉了回來。
“不用了,對了,那兩個綁匪背後其實有人指使,我朋友。”樂璃指了指喬語玫,喬語玫大力點頭期盼王子能注意她,可惜王子的目光一掃又回到樂璃的臉上,“她已經和一個自稱平哥的人聯係好明天上午在中心公園見麵。”
“見麵?”任歌行不解。
樂璃隻好將喬語玫的白癡事講述了一遍。
任歌行回首看了雲憶一眼,兩人都露出了微笑。任歌行看了看她們,“好的,我會負責把後麵的事解決完,今天實在多虧了兩位。”
剛說完,門口就衝進來了兩位男子,“老婆!”
走在前麵那個器宇軒昂的男子直接走到了那個叫喬語玫的女子麵前,“出什麼事了?怎麼嚴重到進了醫院呢?”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任歌行則將目光落在了後進門的男子身上,頎長的身軀自進門後便往一張空著的病床上一躺,活似沒睡醒一般,但手卻自動捉住了樂璃的手,嘴裏說道:“好好的,怎麼進醫院來了?”
“衛燃?”任歌行勾起優雅的笑。
衛燃一皺眉,勉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任歌行,居然是你?”
“你們認識?”所有的人都看著兩人。
“何止認識。”任歌行笑望著樂璃手指上的戒指,“你手上那個戒指還是我親手設計打造的。”
幾年前衛燃曾替“任家泉”打過一場官司,而代價則是要任歌行親自為他打造一個戒指,並且要求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以後“任家泉”也不得出現這種款式。
聽完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喬語玫的老公江寧軒笑道:“好了,這件事明天就徹底解決了。抓到人之後,官司交給‘飛延’好了,免費幫你打,李明善父子這種人渣應該好好修理,包你以後眼前不會再出現這兩個人。”
送走了他們,任歌行凝視著雲憶,“知不知道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嚇掉了半條命?”
她感動地笑了,緊握住他的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以後會為你保重的。”
他低歎一聲,舍不得責怪她,張了雙臂,納她入懷。
病房的門推開又被合上。門外,孟振昂露出欣然的笑,然後開始磨牙,李明善、李子平,等死吧!
第二天,各大報章雜誌披露了一則消息,內容大致是:李明善父子狗急跳牆,欲綁架孟振昂之女,誰知反遭神秘人勒索,今日到中心公園交款時落入了警方法網。
放下了報紙,某神秘人笑得一臉得意。
聽到了開門聲,她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拿著報紙向下班回家的老公獻寶去了。
尾 聲
清晨的天空蔚藍如洗,陽光穿過樹梢暖洋洋地撒滿大地,露珠在草葉上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美好的春日由此開始。
兩對新人佇立在神壇前,引來了滿堂賓客的竊竊私語——
“嘖,你看,多出色啊!”
“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啊?”
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臉孔,一樣的發型,一樣的衣著。
隻是,一個散發著陽光般的溫暖與熱力,天生的王者氣質;而另一個則環繞月光的淡淡清輝,帶著童話中王子般的優雅與貴氣。
“我知道了,那個像太陽一樣耀眼的一定是哥哥,而那個像月亮一樣柔和的一定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