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景和猶豫、躊躇著,他一直盯著窗玻璃外的暴雨看個不停。
“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嗎?朋友之間去彼此家過夜很正常吧。”應長庚說著, 也一起看向玻璃外的暴雨。
“嗯。”
鬆景和敷衍的嗯了一聲,臉有些紅。
“你臉紅什麼?”應長庚嗤笑著撩了撩頭發,視線一步一步往鬆景和身上遊移。
鬆景和坦然的說:“我還沒去過同學家過夜。”
“那還不錯,我是第一個。”應長庚輕飄飄地說,他黑色的瞳孔還一直直勾勾盯著鬆景和。
鬆景和頭發有些長,但沒有蓋住眼睛,他眼睛狹長、深邃,鼻子高挺,五官端正,是一張挑不出毛病的臉。像一隻黑貓,喜歡徘徊在黑夜裏的黑貓。
應長庚也沒怎麼帶同學過夜,他冷漠,孤傲,沒什麼朋友,每天孤零零的一個人。
鬆景和也知道這個學霸很高冷,所以他很詫異,自己到底有什麼特別。
『自己明明比其他人更糟糕。』
自卑的風再一次席卷了鬆景和的大腦,把少年的自尊心碾成粉末。
為什麼?
“一起來看電影吧。”
兩個人沒有想象中那樣尷尬、不知所措,他們相處得很自然,但好像很不對。
為什麼。
憑什麼?
「你根本不配擁有幸福。」
他想起了那個混蛋父親的詛咒。他腦子有些混亂。有一根神經被扯得傷痕累累。
但那又怎樣呢,我就配,亂叫你媽。
鬆景和瞟了眼應長庚的側臉,精致的線條,濃密的睫毛。
電影結尾是悲劇,應長庚摸了摸臉,他其實一直用餘光窺視著林漠。
兩人彼此試探,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所以他們更珍視彼此的感受。
就在應長庚摸遙控器時,他的手和鬆景和碰上了,鬆景和的手骨骼分明,但摸著不硌手,反而很舒服。
鬆景和沒什麼反應,沒有動,於是應長庚把遙控器換了隻手拿,他把手又搭上了鬆景和。
他又換了一部愛情片,還拿了一罐啤酒給鬆景和喝。房間很暗,沒有開燈,應長庚騙鬆景和說是桃子味汽水。
他本意是想看鬆景和微醺的樣子,但鬆景和像喝水一樣沒有什麼起伏。應長庚放的愛情片是最新出的,劇情跌宕起伏,但應長庚很困,他下意識將頭枕在鬆景和的腿上。
鬆景和看得很專心,所以被他的舉動嚇到:“你……”
“睡一下。”應長庚疲憊不堪,他慵懶地說完後,就沒有說話了。
鬆景和撫上了他背,輕輕地拍著,像安撫小孩一樣,應長庚的呼吸聲很輕,隨著呼吸起伏的身體,勾勒出好看的弧線。
真好騙,應長庚想。
應長庚“睡得”很不安穩,總是往鬆景和大腿根蹭,毛茸茸的頭發和他亂拱的身體,讓鬆景和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單純地想:他隻是睡著了。
應長庚動作越來越大,他撲倒了坐在沙發上的鬆景和。鬆景和一臉茫然,不可思議的眼神讓應長庚想把他一口吃掉。
他用手死死固定住鬆景和的手,伴隨電影悠揚浪漫的音樂,應長庚俯身輕輕吻住了鬆景和的唇。
鬆景和心跳沉重得厲害,他的唇瓣溫熱,仿佛帶著電流覆於自己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試探,他的唇一步一步地遊移,像是克製,但又不滿僅限於此。
鬆景和借著電視發出的光窺探著麵前人的容貌。眼前的人沒有之前那樣冷漠了,他很興奮,眼睛很是柔情,很漂亮。
應長庚注意到了鬆景和的視線,他們四目相對,這個男人,與殘缺記憶裏的男人的臉重合。
是那樣熟悉。應長庚眼角閃過淚花,他閉上眼睛,鬆景和聽見了他有條不紊的呼吸。
“找到你了。”
他呼吸微沉,聲音疲憊,有些含糊不清。
他嗤笑一聲,捏住了鬆景和的下巴,鬆景和想要掙紮,可這個男生力氣很大,他們的手被死死按住。
下一秒,他的吻重重落下,強烈的有欲像是要將鬆景和碾碎。應長庚強勢地讓他鬆口,他得以侵入牙關後,肆意地吻著。唇齒相偎的親吻從未如此猛烈,鬆景和有些喘不過氣,他掙脫開了應長庚有些鬆懈的手,他趁機推開了應長庚。
“你有毛病?”
鬆景和嘴角還有應長庚的吻痕,他的喊聲讓應長庚清醒了一點。
鬆景和瞬間觸發被動技能,一拳打在應長庚的臉上,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真的把我忘了?”應長庚也吼道。
“你他媽是誰?”應長庚聽著鬆景和的逼問,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