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門口,甬路兩旁,都有宮燈、路燈點燃。一個燈,暈出一個淡黃色的光暈,讓這夜幕籠罩下的寒煙皇宮,就如蒙了麵紗的美人,竟然比白日間,更添了幾分朦朧的嫵媚和神秘的妖嬈。
柳瑤玥暗暗在心裏興奮:現在皇帝基本就是她們的傀儡了,事先跟連翹商量好的指令也已經下達了,就等著明天看風雲色變了。
“你們是來害我母皇的嗎?”連翹和柳瑤玥出了鳳吟宮大門,正要上轎,卻有一個聲音,阻住了她們的動作。
兩人站定轉身,順聲望去,不遠處,正有一群宮侍簇擁著一個年輕男子,逶迤而來。
連翹凝神觀望,隻見,眾小侍簇擁的男子,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淡紫色刺繡著青蓮的衣衫,麵容俊秀雍容,很有幾分酷似葉繁鬱的模樣。想來是個皇子。但是,連翹不記得葉繁鬱提及過,她有這麼一個弟兄,隻能憑借猜測,判定這個男子的身份。
柳瑤玥側頭看向連翹,二人眼光相交,同時壞壞地一笑。
“你們不說話,心虛了吧,不過是區區的江湖郎中也敢來這裏撒野,真不知道孝親王怎麼被你們蒙蔽,信了你等招搖撞騙的江湖遊醫,還把你們帶進皇宮?簡直是胡鬧!”紫衣男子很是有些鄙夷的看著連翹二人,挺直的脊背和微仰的下巴,標識了他的驕傲。
“那你們的太醫有用,我們有需要會在這嗎?還是,是太醫束手無策,死馬當活馬醫?”瑤玥見這皇子態度囂張,忍不住動用閑暇半天的毒舌,逗弄消遣一下。
連翹心裏一樂,負手而立,靜觀事態發展。反正,這半天,柳瑤玥也委實憋悶的可以了,想她也不過是惹惹這皇子逗個樂子,又哪裏是真的不知深淺。
“你你,好大膽子,竟敢如此對王子說話,來人,把她們抓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紫衣男子這等尊貴的養在深宮的男子,又何時見識過柳瑤玥這般的毒舌,臉兒窘的一紅,他身旁的一個小侍,早已經看不下去,忍不住替他的主子出頭。
瑤玥聽他如此輕易的說出要杖責,臉上原本略帶微笑的表情漸冷,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殺氣,那些侍衛侍人竟無一人敢上前。
紫衣男子神情一變,剛才被窘紅的臉色,愈發的紅豔,簡直就像一朵嬌豔的花兒。但是他雖然也承受了壓力,不過還是強自維持著驕傲的神色,輕聲喝道:“都發什麼楞?快上前去,生死不計。活捉了賞銀一百。死的賞銀二百,外加晉升一級。後退者重打五十!”
連翹看著那張窘迫的小臉上,那微眯著的眼睛,那紅豔的兩頰,還有那紅潤潤地小嘴兒。一身紫衣,在鳳吟宮大門上明滅的宮燈照耀下,華麗雍容的一如一朵嬌豔的睡蓮。
她心裏暗暗好笑。這樣一個冰清玉潔的男兒,學什麼不好,學人家狠毒。唉,可惜啊,他所麵對的這兩個人,一個武癡,一個毒手,又哪裏能讓他討了好去?想必,他那些賞銀,倒是都可以省下了。
這小子還懂的恩威並重!瑤玥冷冷一笑,那些侍衛宮侍撲過來,可是明明剛才還在眼前的柳瑤玥,卻眨眼失去了蹤跡。她們驚異的四下觀望,這才大驚失色的發現,他們的皇子,已經落入了人家的掌握之中。
“放手!放手!你這賤民,居然如此大膽,侮辱與我,你不想活了不成?”那紫衣男子奮力的掙紮,卻哪裏掙得脫柳瑤玥的鉗製。
看著瑤玥拎著皇子的衣領,就像是拎小雞一樣。連翹暗暗好笑。這樣子下去可是不妙。別說葉繁鬱還未得到皇權,就是得到了,這皇家的顏麵,表麵上也不能太輕損了。況且對方不過是個年輕的皇子。一向好脾氣的柳瑤玥,今天可能是被那些虛偽的皇族大臣給刺激到了,不然怎會與他如此較真兒?
“哦?既然區區賤民身家已是如此不凡,那如此尊貴的皇子又該是怎樣的身價?”瑤玥雖然語調輕狂,可神情認真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想幹什麼!”被人鉗製的紫衣男子,現在方知自己惹上麻煩了,但仍有僥幸心理,認為這人不會敢對他怎樣。
“隻是想讓你受點小小的教訓。”瑤玥一隻手輕拂了一下皇子的脖子,毫不憐惜的把他扔到地上。
“……”皇子猛張口想說些什麼,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是教你以後不要亂說話,過兩三日便能開聲了。”瑤玥居高臨下望著皇子,招呼連翹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