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奪經(五)(1 / 2)

二、奪經(五)

南山便叫文心出去,叫人把文賢先抬到一邊。文心剛走幾步,又被他叫回。南山吩咐他此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把文願,文普先叫進來就行了。文心答應著走開。這邊眾人走出“般若堂”。南山道:“不知禪堂上又會出什麼事情。”普仁大師道:“這事急也急不得,先將來訪的各位朋友,施主打發走了再慢慢商量。”許顯純笑道:“我是見不著《血經》回不了京複旨的。”南江瞪他一眼,卻沒話說。

眾人回到禪堂,見江湖上朋友正在瞻觀無暇禪師的舍利,有看完的,在一旁嘖嘖稱奇,倒都是等著要看那哄傳江湖的《血經》。這時見南山陪著普仁大師,無為道長等人出來,有好事者便道:“南山大師,什麼時候讓我們也瞻觀《血經》啊?”

南山聽了此話,麵色變了變,一時不知作何回答,誠懇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承蒙大家厚愛,來拜祭先師,如有照顧不周的地方,貧僧在這裏先致歉意了。”眾人道:“那裏,那裏。”南山又道:“敝寺因為這一陣子忙碌,倒撂下好些功課,今日家師的法身也送了,倒想請普仁師兄為敝寺的弟子講講經學,各位如果有興趣,不妨留下來聽聽。”普仁大師聽他這麼一說,心下一愣,反有些為難。南山已叫人就在禪堂上原先無暇禪師講經的地方鋪好蒲團,又將那舍利收了,供在佛像跟前,自己便在堂下先盤起腿,異常的恭敬。

摘星寺一幹僧眾見方丈這樣,忙也過來,在佛堂上坐了下來。有那黃山佛果大師,清涼寺長老,這時也連連讚頌,就地跏趺聽講。普仁大師見這情景,不好推辭,就走到禪堂上首。他在無暇禪師講經處旁邊坐下來,將那蒲團空著,以示敬意。

禪堂上的人大半倒是武林中的好漢,那有閑情聽這講經?眾人聽南山的意思,那《血經》是見不到了,心裏麵不免怨他自私,但《血經》到底是人家的寶物,人家不肯給你看,又能怎樣?一時間倒也走散了。不到一個時辰,有大半江湖人士都離了摘星寺,隻有幾家寺中的和尚歡天喜地地留下聽講。白雲觀道長也起身告辭了。

無為道長心裏有事,打發掉隨來的道士走,自己卻留下。他雖是欽佩普仁大師的武學,但畢竟佛道兩家,不甚讚同普仁大師經中的道理,他見眾人在大堂上聽經,自己便走進了後院。

無為道長進到後院,見文心和文願、文普正守著文賢的屍身,心裏歎口氣。他走近“般若堂”,文心低聲道:“道長”。無為道長點點頭。他見著後院寬闊,但人丁寥寥,山風拂過,大有淒涼之態,悲苦之狀,心中不安起來。無為道長身為道宗,擅長風水之說,見摘星寺形勢雖好,暗藏雄圖,卻險惡重生,其中隱有不馴之勢,要想收伏尚需時日。無為道長追憶無暇禪師學究天下,竟置之而不顧,或許其中大有慈悲即苦,煩惱即菩提的玄機,又忍不住讚歎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