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村煙嫋嫋(1 / 2)

夏日的午後,農家小院外,柳樹下。九歲的小女孩,一襲藏青色亞麻材質的盤扣練功服,袖口挽至手肘處,腳穿白色帆布鞋。幾縷被汗水打濕頭發,貼在白皙微紅的瓜子臉兩側。一雙清澈靈動的雙眼,目光堅毅,濃黑發亮的短馬尾,亭亭玉立在柳樹旁。

女孩矯健的身形左右騰挪、前突後進,連續攻擊捆在柳樹上的假人沙袋;最後躍起騰空連踢三腳分別攻擊假人沙袋的頭、胸、腹部。落地架虛步,進可攻、退可守,氣息綿長不亂……。一身好俊的武道功夫!

女孩收功站定,縱身一躍,跳到近一米高的青石台上。扯開頭繩甩了甩,修長白皙如脂的雙手攏起秀發,重新紮好馬尾。微風輕撫,穿柳枝,落鬢間。白皙細膩的臉龐,明眸善睞,皓齒內鮮。女孩立於石台之上,英姿颯爽!抬頭望向天空,大聲的喊到:“我莫曉弗,將來一定要成為一位鋤強扶弱、懲惡揚善的女俠!”女孩的眼神中充滿篤定與自信!

“丫頭,你杵在那裏幹什麼呢!”媽媽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正在耍酷的莫曉弗。

“我……我在樹下乘涼呢。”莫曉弗有些窘迫的回答。

“我不是讓你去找你弟弟嗎?這麼半天了你就在這裏乘涼?!趕緊去把你弟弟帶回來,別讓他到處亂跑,尤其是河邊!”媽媽叫嚷道。

莫曉弗撇撇嘴:“知道啦……!”縱身一躍,跳下青石台。大聲的對院子裏喊了句:“虎子!走啦!”。

趴在院子裏無精打采的一隻德牧,聽到主人的呼叫,立刻躥起來,衝出院子。由於過於突兀,驚得雞、鴨、鵝一通亂叫……撞開了倚在大門口的媽媽,來到主人身邊,左竄右跳,瘋狂的搖著尾巴。

正在獻殷勤的虎子,總覺得“如芒在背”。轉頭一望,看到媽媽那帶有殺氣的眼神,討好的跑到回去蹭了蹭媽媽的腿……

回應它是含怒的一腳,以及:“滾一邊子去!現在想起我啦?狗東西!以後別想我喂你!餓死你個狗東西!”。

虎子又“跪舔”了一會,安撫完了媽媽,才又跑過來。

興奮的叫著、跳著,蠢蠢欲動的心思在每一根毛發上跳躍著……意思很明確:“還等什麼呢?我的姐,快點啊……我已經控製不住我寄幾介顆要出去浪的心了”

莫村,位於東北地區,四周都是平原耕地。麵積約3.5平方公裏,地勢東高西低。一條東西走向的小河,名為莫河。河流貫穿整個村莊,以河為界,將村子分割為河南和河北。村委會、集市、商貿中心等都集中在河北,莫家就在村委會的後麵,一牆之隔。

莫河有三座橋梁,村子的正中間有一座大橋——莫河大橋。橋墩是用巨石和水泥堆砌而成,橋麵是水泥澆築的,橋體高於水麵兩三米。是村裏南來北往的主要通道。以莫河大橋為中心,東西輻射兩條街道為莫村中街。再向東稱為東街,向西稱為西街。

東街那邊有座矮趴趴的石板橋。橋麵、橋墩都是用大塊青石板、青石柱拚搭而成的。青石板之間原有的水泥早已被衝掉了,現在的石板橋就像積木搭的一樣,雖然看著各處接縫清晰可見,但卻異常牢固。

石橋比莫村大橋要矮得多,每次漲水這座石橋都會被河水淹沒,完全消失不見,傳說中消失的石橋……

西街那邊則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木質橋,橋墩和橋麵都是用成人手臂粗細的原木搭建而成。橋麵更是像家用梯子一樣,隻能一步一步在上麵跨著走。走在上麵,整座橋都跟著搖晃,膽小的人都是從上麵爬過去的。再加上周圍人煙稀少,地荒林茂,極少有人走那座木橋過河。

莫河的河水清澈見底,兩邊大壩上,滿是茂密的榆樹和楊樹林,河床上長滿了矮小的荊棘與雜草,一年四季各有景色……

春,冰雪消融,零散的積雪像天上的白雲,散落在地麵。踏雪踩在一尺多厚的楊樹葉上,鬆軟極了;萬物複蘇,嫩綠的小草才露尖尖角。空氣中夾雜著黑土地獨有的氣息撲麵而來,厚重豐盈;處處皆是村南村北春水鳴,村村布穀催春耕的景象。

夏,碧水翠柳,蟬鳴至,兩岸披上綠衣,清澈的河水靜靜的流淌,可見水中魚兒歡快的追逐;高聳的楊樹林剪碎了陽光,星星點點的散落在林間小路上;河邊柳枝輕擺,輕輕拂過水麵,激起漣漪蕩漾,孩子們的笑聲在河中、林間久久回蕩。

秋,天高水靜,楊樹林間,微風起,樹葉如漫天金雨,飄飄落落。行走在上麵,地毯般柔軟,沙沙作響;周圍變得寧靜、祥和。田間身影攢動,村屋家舍盡空;看不盡的麥田,割不完的水稻,裝不完的玉米,吃不盡的高粱。豐收的喜悅,呈現在每個人的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