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忍冬敬謝不敏,連忙拒絕道:“他都能放豹子咬你的蛋,我可不敢。”
“噗……”布遲憶一個沒忍住,漏了點嘲笑飄在夜晚上空。
紀尋:“。”
不知為何,周忍冬覺得車頂上的紀尋火力更盛了,那槍響跟火.箭.炮似的。
他自覺失言,怕回去後被紀隊逮著打,趕緊閉嘴。
不過紀尋目前沒空在心裏記周忍冬一筆。布遲憶與溫閱的火力沒有降下來過,可使他短暫地分點神。
裝甲車車燈發出的亮光不算明熱,在血氣彌漫的糟汙中,他雙指間夾著一張卡牌。
那個男人的紅桃2。
卡牌鋒利異常,當然不是普通的撲克紙牌。牌身上泛著金屬獨有的冷澤,薄如蟬翼,不摻絲毫雜質,但它也不像是經過篩選打磨到精細的金屬,更像隻是做成卡牌的原材。
和他手上的那半副卡牌完全相同。
為了確認,紀尋還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黑桃A。
等他再去想和其他卡牌比對時,那張從出現到此刻,已停留了十分鍾的紅桃 2 忽而顯出一道數據般的解體殘影。
消失了。
就像可殺人卻不會留太久實體的箭磁。
紀尋微怔,黑眸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抬眸看向前方還在平穩行駛的汽車,咬合肌不自覺地輕咬下去。
下一刻,一張黑桃 A 準確無誤地沒入一個離得較近的活死人倒黴蛋的腦殼,致使他帶著卡牌轟然趴地,死得徹底。
這是紀尋第一次沒有使用回旋鏢的方式使用卡牌。
他要做個試驗。
“他怎麼不往外郊開,”周忍冬越追越不對勁,衝車頂疑惑喊道,“怎麼還開著車想往市中心去啊?怎麼還有找死的啊?再有個會咬蛋的豹子也不能做撐腰底氣啊!”
紀尋一腳踹在駕駛車頂,震得周忍冬全身打顫。
“那麼喜歡咬蛋,回去寫一萬字有蛋的檢查,寫不出來我把你喂喪屍。”紀尋冷聲道。
周忍冬嚎:“不要啊——”
“他停下了。”
聞言,紀尋目露警惕。
能看出這是處沒淪陷前安全性很高的地方,各種防止外人進入的設施具備齊全。
哪怕如今白蟻病毒爆發,此處也沒有多少行屍遊蕩,似乎生前沒多少人有機會進入這裏。
從被撞破一半的偏門進來,遇見的活死人寥寥無幾。
防止引發更多動靜,紀尋跳下車用軍匕將行屍利落解決。
他抬頭確認。
原來是國家實驗區。
怪不得防密性這麼好。而且這裏還有電,事發前的深夜還有人在這裏,幾間實驗室裏依然亮著燈。
建築外圍有圈濃密的植木,燈光被疊疊樹影阻擋,沒有泄露出去。
“咚、咚。”
暫且能鬆口氣,周忍冬關掉廣播,正要扭頭和布遲憶他們吐槽,窗玻璃便被敲了兩下。
他猛一激靈,忙扭頭去看。
男人臉上架著一幅護目鏡,不含柔光卻並不顯得淩厲的眼睛似是有情,直直地看進周忍冬眼裏。
他呼吸緊.窒,經過特種兵嚴厲考驗的腦子突然就不管用了,一片空白,聲音都發不出,隻有心思在瘋狂轉動:
他為什麼看我,是不是想質問我們為什麼跟著他,他有頭黑豹子啊,我們……
“謝謝護送。”姚淩舟微微俯身,紳士道。
“啊……啊?”跟自己想的質問不一樣,周忍冬更傻了。
車窗沒開,且濺滿了粘膩的星點血霧,他極微弱的傻傻疑問根本傳不出去。
軍匕還流著黑紅的血液,紀尋隻略微掃了眼,便抱臂冷漠地看著不遠處的裝甲車。
姚淩舟整個人都幾乎被車擋住,紀尋隻能看見他側著的小半個身子。
他怕貿然上去自己的襠再深受其害,但一股潛藏的戾氣卻奇怪地從心底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