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兩輛裝甲車一前一後迅疾開過,刮起一陣染著血腥的風。
周忍冬:“上車!”
爬山虎被無數腐朽的手纏繞抓緊,布遲憶一梭子子.彈像暴雨的雨串,彈無虛發。
隻是動靜越大,吸引的活死人也越多。
這兩天她就沒見過這地方有這麼多喪屍。
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
看到裝甲車啟動,她竟久違地感到一抹安全感,再不敢耽誤時間和溫閱一齊跳入車廂。
“兒子,去。”
大貓跟著跳上車。
幾個幸存者早已被安排在車上,唐數就在周忍冬這輛車。
但姚淩舟沒看見是誰安置的幸存者,以為唐數還在裏麵沒出來,蹙眉:“唐數呢?”
“唐什麼數!”一手抓槍一手過來抓人的紀尋拽住姚淩舟就跑,“以後隻能問紀尋!”
姚淩舟:“神經病。”
裝甲車撞破鐵網大門,直奔出去。
紀尋雙手猛然扣住姚淩舟腰際把他扔上裝甲車,自己利落一跳,上來對著身後緊追不舍的活死人瘋狂掃射。
羅塞斯的裝甲車緊隨其後,其餘三名幸存者在他那裏。剛開始車的路線竟還不是直的,顯然是嚇破了膽。
紀尋沒管他,扔了幾個手|榴.彈到喪屍堆,轟然火光炸起,混合著殘肢。
在出來的那瞬間,所有人都看清了最初襲擊他們的怪物。
後背長出許多樹藤的男人胳膊呈綠褐色,長滿了不知名的細小樹葉,那些東西明顯已與他融為一體。
半截脊椎神經連著下巴的臉處被扔在一邊,徹底切斷神經元的下意識動作。
所有人都先默默地表達了一番對十九的肅然起敬。
而很明顯,和活死人不同,男人明顯……
“感染新病毒,”姚淩舟說道,“變異了。”
溫閱喉結輕動,起了一身白毛汗。唐數更是默默往十九身邊靠了靠,這時候他連豹子都不怵了。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姚淩舟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個被樹藤貫穿的白人。
不知道別人的眼神如何,反正他看見了死去的白人胳膊上長出了樹葉。
“那個人在變異。”雖然內心知道會感染,但被證實後姚淩舟還是覺得現在的情況真特麼扯淡。
裝甲車快速前進,紀尋眉宇蹙著,應:“嗯。”
同時手一伸,姚淩舟將重|彈.槍扔給他,後者接住,瞄準那個白人的脖子就轟了過去。
確認看到那人屍首分離,紀尋才猛地關上車門。
“咣當”一聲,將人身上的冷汗都激落了,冷得想要打顫。
周邊景色在堅製的車窗上飛速映退,車廂邊角堆著物資,是彈藥與營養液。
當代人擁有了冗長的壽命,生活卻依然未曾慢下來,反而更加忙得腳不沾地。
為了節省時間,營養液營養針迎合出世,喝一袋營養液就可以三天不用管身體機能,打一針營養劑更是可以五天不吃不喝。
五穀雜糧美味佳肴早已成為過時的東西。
不過經此,要是在目前這種情形下,那些活著的人心血來想潮吃些有味道的食物,可能都難了。
活著都難,還想吃飯。
吃土都得怕感染。
姚淩舟就沒喝過營養液打過營養針,他喜歡吃飯。
忽然想到這點的姚淩舟眼神裏流露出抹不易察覺的迷惘,想到以後可能居無定所吃不了飯就想殺個紀尋出出氣。
“給。”
骨節分明握槍多年有薄繭的大手突然伸到眼前,拿著一根被剝好的粉色棒棒糖。
姚淩舟不覺間染上戾氣的眉眼還未來得及收回,就發現本還在車尾的紀尋不知何時已摸到他身旁,冷漠道:
“你以為糖能收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