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遲憶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道:“這就是你每天身上帶糖的原因?!”

驚訝不解的語氣把車廂裏過於沉重的氛圍都震碎了。

他們這位隊長非常奇怪,幾人認識作戰七年,誰都不知道他進阿爾法部隊之前是幹嘛的。

而且從認識那天起,他身上就老愛裝把糖果,五彩繽紛。

帶就帶吧,不小心讓隊友看見了不該客氣一下讓讓?

紀尋就從不。

但他自己也不吃,就隻是帶著。

姚淩舟伸手接糖,麵無表情又勉為其難地用 0.1 秒的時間把糖塞進了嘴巴。

布遲憶:“……”

“卡吧。”姚淩舟牙齒一用力,把糖果咬下來些,放在手心喂給大貓。

大貓舌尖一卷立馬將糖果卷進血盆大口,還挺滿足。

紀尋:“。”

紀尋仔細地盯了會兒姚淩舟的側顏,而後拉下臉,目光幽幽地對上大貓。

大貓往姚淩舟腳邊一趴,閉眼睡覺。

“你快說這狗東西到底是誰送你的?”紀尋質問出聲。

姚淩舟腦袋往車廂一靠,雙手環臂,含著糖閉眼假寐。

布遲憶搖頭和溫閱小心對視一眼,用口型:“他好慘。”

溫閱同樣:“是啊是啊。”

“淩舟。”

姚淩舟睜眼,就見唐數的手已經朝他的護目鏡而來,他下意識側首躲,同一時間唐數的手腕也被截胡抓住。

紀尋忍下心底翻湧的莫名戾氣,語氣不好:“幹什麼?”

唐數無語,掙開手,對姚淩舟說:“護目鏡上染血了。給你擦擦。”

視野上有幾處斑駁,姚淩舟知道,但他不打算在這時處理眼鏡。

“沒事。不用。”

他重新閉上眼裝隱形人。

“紀隊,你和大哥怎麼認識的啊?”

姚淩舟心想,誰是大哥?

紀尋不記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食指與拇指輕輕撫摸銀鏈上的戒指,太陽穴忽而像針紮似的,起了一陣綿綿密密的疼。

他麵色未變,語氣裏含了點不明顯的笑:“好像是……執行任務。”

布遲憶豎起耳朵好奇:“什麼任務?”

“殺了他。”

一片寂靜。

唐數驚訝地瞪圓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很難想象都這樣了還能談戀愛?!

溫閱顯然也不理解,用黑色手套茫然地撓了撓腦門兒:“然後呢?”

紀尋理所當然:“殺床.上去了。”

溫閱:“……”

紀尋輕笑,得意:“他會揍我的。”

話音未落,姚淩舟已經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紀尋的迷彩作戰服大腿外側當即印上一個清晰的腳印,非常重。

紀尋美滋滋:“看,他打我了。”

布遲憶:“……”

前麵的周忍冬聽了一路,早忍不住,幾乎是喊著說:“怎麼殺那什麼上去的?”

興許是被打出了毛病,紀尋特來勁,滿嘴自信道:“他勾.引我。”

“怎麼勾.引?”

“他見我第一麵就問我成年沒,我說成年了。”

紀尋看了眼抱臂依然沉穩閉眼的姚淩舟,眼裏的如數情緒滿得要溢出來,抑揚頓挫道:

“他就說,過來,做a……”

“嘭!”

眾人正聚精會神地聽,隻聽沉悶聲響再次牙痛的傳來。

就見姚淩舟又是麵不改色的一腳,看力度這次是想把紀尋直接踹飛。

溫閱看著都疼,默默地拉著布遲憶遠離是非之地。

紀尋悶笑出聲,把被踹出去的屁.股挪回原來位置,甚至離姚淩舟更近。

他特稀罕地道:“看,他又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