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 / 3)

極輕微的嘶氣聲剛響起便被抿起唇瓣,消散在空中。

唐數驚訝:“怎麼了?”

姚淩舟看著自己的左手,正在控製不住地顫抖。

而在他手腕中心處,赫然出現一個紅色的印記,像是被誰砸出來的瘀血。

不過眨眼間,那塊瘀血便消失了,就像沒出現過。

“沒事,”姚淩舟道,“手突然抽筋。”

...

“嘶——”

箭磁的數據箭矢直直插.進真主九的左手手腕正中心。

鮮血如小型瀑布汩汩流出,順著纖白的指節往下滴落,瞬間染紅了腳下的一小片空地。

真主九臉色極冷地看向自己受傷的地方。

他和姚淩舟一樣,有愈合能力,但他和姚淩舟也不一樣,傷口愈合得沒有那麼快。

而每次都是在他負傷,無法做到完全恢複的空擋,紀尋每次都能殺了他。

不然區區一個紀尋,死八千次都不足惜!

這次要殺他,還是隻有紀尋一個人在場。

他的那些戰友已經被支開,去執行其它任務了。

好像是要獲得常春藤的研究材料。

他們分開行動。

可真主九已經死在了紀尋手上八次。

這個人是真狠,哪怕他跟姚淩舟有完全相同的臉,他也從不心軟。

數據箭矢從被穿透的傷口裏消失,真主九捂住手腕,身上也有多處擦傷,放在那張漠然卻俊美的臉上,很具有衝擊力。

他臉色冷得不像話,咬牙說道:“紀尋,我說過了,我就是姚淩舟。”

紀尋身上也沒好哪兒去,嘴角都流了血。

他跟姚淩舟的武力值相當,連當年上.床誰上誰下,都是靠剪刀石頭布一次定勝負。

要不是手裏有箭磁,到底誰殺誰還真說不準。

箭磁會絕對削弱真主的戰鬥力。

最重要的是,紀尋身上還有再生能力呢,也是死不了的。

紀尋抬手用指背輕擦唇角,垂眸擺弄箭磁:“那你說說我跟他是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真主九瞠目質問:“你們幹什麼?”

他的語氣是那麼震驚,深處還帶著憤恨。

果然,下一秒他就吼:“你怎麼敢動他?”

“你也配跟他談戀愛?”

他一直都知道姚淩舟很相信一個人,是紀尋。

但他確實不知道兩個人是這種關係。

而且從八年前,紀尋就開始跟他過不去,一直殺他。

姚淩舟竟然對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付出感情?

紀尋嗤笑:“怎麼這麼大反應,你喜歡我愛人?”

喜歡個屁!真主九憤恨地心想,我就是他,喜歡他還不如直接喜歡自己來得快。

但姚淩舟竟然敢喜歡別人,他竟然敢和別人談戀愛?

見他不說話,紀尋不再笑,眼底泛冷,一字一句緩聲:“我這個人,其它的都好說,就是見不得有人覬覦姚。”

“喜歡他的,都得死。”

“他喜歡的你殺了我還能理解,”真主九訝異,“喜歡他的也要死?”

“歪門邪理,你瘋了吧?”

可看紀尋眼神,偏執濃鬱要從那雙眼睛裏溢出來。

他是認真的,他就是瘋子。

箭磁的無形數據弓弦被手指拉滿,紀尋道:“你根本回答不出我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還說自己是他?”

聞言,真主九感到胸口一陣窒悶,簡直服氣。特麼和紀尋談戀愛的又不是他,他又怎麼會有這些操.蛋記憶。

可他自己說了,他就是姚淩舟。

“……”

姚淩舟真是該死,正經事不幹,他竟然跑去和人上.床。

有病!

紀尋換了個問題:“姚身邊那隻大頭豹子誰送的?說說。”

手腕上的傷還沒長住,但也已經不再流血。

真主九鬆手,就這麼將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暴露在空氣中,和以往多次相同,紀尋總覺得那些傷很刺眼,每次都會不自主地別開眼神。

“你每次都要殺我。殺了我們,”真主九直視他,真心實意地尋求一個答案,“難道你也要殺了他嗎?”

紀尋:“你們不是他。”

真主九無聲勾唇:“小孩子發言。”

他搖頭:“紀尋啊紀尋,你肯定會後悔的。”

*

“哥,哥……!”

八平方米的小房間裏,淩筱筱從睡夢中驚醒,眼圈泛紅,瞳孔深處全是擔憂驚懼。

那滿頭的鬈發亂糟糟的,有一半都淩亂地貼在臉上,遮擋住那張精致小巧的臉頰。

沒有布遲憶在,她就像個沒人要的小孩兒。

不過她原本也是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

淩筱筱茫然地從床上坐起,找不到哥這件事實,讓她薄弱的胸膛不規律地起伏著。

呼吸紊亂,從頭到腳都寫滿不安。

白色的蕾絲絕緣手套束到她的肘部,很幹淨,也很好看。

頭發輕飄飄地落在上麵,像是誰正在安撫她。

“哢噠。”

“噠。”

兩道開門聲同時響起,淩筱筱不安的小臉從房裏探出,被另一道動靜嚇得停止動作。

“淩筱筱?”狹窄走廊的斜對麵房間出來個人,語氣驚訝。

瘦削腿長的男人立馬走過來確認地細看:“真是你啊?”

他太瘦了,臉頰邊的顴骨高高聳起,一臉的刻薄相,但眼睛的神采卻極其溫和,又讓他顯得和藹可親。

深邃的褐色大眼睛裏映出麻杆兒似的人影,淩筱筱握住門把的手下意識一抖,向後倒退了一步。

走廊裏沒有人,察覺她的警惕,單開低低笑出來:“你竟然還活著,命可真大。”

幾歲智商的腦袋裏在這些話中突然湧出很多東西,淩筱筱眼底漫出一絲懼怕,她傻傻地看門把手,想起要關門。

布穀哥哥說過,不要和別人說話。

“咣!”

單開三步並兩步,直接用肩膀抵上即將關閉的房門,那聲巨響在逼仄的走廊裏回蕩,震的人牙酸。

“噓,”單開連忙看周圍,怕驚動什麼,“鬧出太大動靜是要被綁束縛帶的。”

精神病院總是這麼對待發瘋的精神病人。

淩筱筱死死抵著門,她肩膀薄弱,看著也很瘦小,但力氣卻意外的大。

單開推門的力度竟然隻能和她關門的力度持平。

“筱筱,”單開道,“你自己一個人嗎?我是單醫生,不會害你。”

“哥,哥!”淩筱筱眼淚斷線珠子似的掉下來,搖頭哭。

“我要讓我哥……打你。”

“我就是你哥。”單開無奈地道,“你好好看看。”

“她哥哥是我。”清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單開駭然一驚,猛地扭頭去看,還沒看清來人就被突襲而至的腳底狠狠踹在臉上。

踹其它地方都是看不起他。

這一腳實在太狠,單開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幾乎是倒飛出去,臉上的鞋底紋路通紅地印在上麵。

中午下班時間到了,姚淩舟帶了兩份飯回來。

一份是兒子的,一份是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