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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淩舟雙手被惡狠狠地鉗製在身側,最後又被別在身後,力度大的隻能動用手指來反抗。紀尋看起來有理智,但理智明顯又不是很多,此時他的手腕肯定已經被握的不是泛紅那麼簡單,是一圈青紫。
就像戴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被“虐待”了好幾天。
姚淩舟有經驗,心裏清楚得很。
灼熱的吻綿密地落下來,他被掐著下巴躲都躲不了,舌尖被一再侵襲,嘴巴都破了兩次,但又很快因為愈合能力長住。按理說姚淩舟“不是人”的狀態就算不能一拳捶飛三個紀尋,但也絕對能和他武力相平。
誰也討不到好處。
可姚淩舟看著紀尋的眼睛,裏麵沒有多少虺蛇的獸性,有的是獨屬於紀尋的“獸性”。
他奮力躲開又一個熱吻,啞聲問:“狗紀尋,你到底有沒有理智?”
紀尋沒有回答,而是虔誠地繼續親吻他。
半晌,他眼睫半闔看姚淩舟頸側被他咬出來的痕跡,豎瞳興奮地閃動,嘶啞地出聲:“你的戒指呢……姚。”
姚淩舟被親的額角青筋不聽使喚地直跳,聞言條件反射地出口:“什麼戒指?”
話落他就後悔了,隨即嘴巴便又被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紀尋周身的氣息越發的不開心,甚至被沉鬱彌漫裹挾:“我們的訂婚戒指。你的戒指呢,在哪兒?”
“……嗬,”姚淩舟扯唇冷笑,說,“早丟了。我留著前男友的戒指幹什……嘶!”
纏著自己腰身的尾巴猛然一緊,勢必要讓彼此都融進對方的骨血似的。
下一刻,已被暴怒席卷心神的姚淩舟連風度都不要了,直接用額頭撞紀尋的額頭,兩人耳邊頓時發出“砰”的牙痛聲。姚淩舟冷著聲音警告:“你還生氣?你再生氣試試?”
“尾巴給你剁了。”
聞言紀尋立馬做錯事般腦袋微垂,尾巴的力度也適當地鬆緊有度,道歉:“對不起。”
嘴裏說著抱歉,動作卻更加變本加厲,姚淩舟似乎聽見自己衣服“嘶拉”一聲,在空曠的夜色中尤為刺耳。
襯衫裂了一道小口子。
姚淩舟當即音色極冷漠地警告:“紀尋,你敢撕我衣服,我特麼真殺了你。”
*
國防總部中心。
“中將,上將呢?”時常跟在鄭信身邊的軍官記得在下午的時候還看見了鍾夏冰,沒想到晚上就又不見人了。
兩人並肩往公寓樓走,不多的燈光把他們的身影拉得細長。
“執行任務去了。”鄭信隨口回。
軍官不可思議道:“上將才回來幾天啊?而且身上的傷剛把繃帶拆掉。”
不提還好,一提鄭信心裏也有氣,說:“他是上將,我又管不了他。”
每次都是這樣,國防總部本來就應該由身為上將的鍾夏冰坐鎮,但他十次裏有九次都找不見人,甚至底下的人連他的麵都沒具體見過幾次。
剛進來的新人有時候還會直接覺得鄭信才是那個上將。
鄭信做了很多不屬於他的工作,工資卻隻能拿一份,有情緒也正常。
軍官意識到中將的情緒似乎明顯到不想提鍾夏冰了,很有眼色地將話題止住。
回公寓的路上會經過錄入人類身份識別卡的地方。
小房子裏燈火通明,前天從Z1基地來的6000多名幸存民眾,他們的身份在基地門口便已錄入完畢,目前沒有新的幸存者。
但給人類錄入身份識別卡的青年此時卻離開崗位,走到外麵彎下腰,和一個人說話。
濃重的夜色下,路邊幾盞為數不多的路燈——隻有國防總部這樣的地方才有這樣的待遇,因為設施眾多又很貴重,沒人敢馬虎,其餘基地的停電停水原則依然嚴格遵守——散發出的光芒很弱,絲毫打不到青年與坐在路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鄭信覺得有些奇怪,腳下也已不自覺地朝那裏去了。
“先生,您還是沒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嗎?”錄入身份識別卡的青年腰身始終彎著,用柔和耐心的嗓音詢問。
聞言男人沒絲毫動靜,似乎反應有些遲鈍,過了許久他才緩慢地搖頭。
鄭信離他們越來越近,也在這時看清了男人的長相。
男人的頭發在微弱燈光的照耀下,顯出灰白色的光澤,隻從發色看,似乎是位已超過250歲的老人,但他的麵容很年輕,絕對還未邁上中年人的年齡段。
他也是一位青年。
男人的長相很柔和,不帶有絲毫的攻擊性,但再細看,卻有些過分憂鬱了,好像他心裏藏著很多拿不起也放不下的秘密,所以早早生出華發。
他穿著一身休閑服,寬鬆的T恤與黑色褲子,就以一種隨意又顯得木訥的姿勢坐在路邊。
從褲腿下露出的腳踝接近蒼白,能讓人看出來他很冷。
“怎麼了?”鄭信走到兩人身邊,輕聲詢問。
聽到他聲音的青年立馬直起腰回頭,不太標準地行了個軍人禮以示敬意:“中將。”
而後他便把情況說了:“前天咱們不是接收了從Z1基地過來的幾千同胞嘛,在門口的時候上將就讓我們把大家的身份卡錄入完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把這位先生隔了過去,”他示意了下依然坐在路邊似乎什麼都不關心的男人,麵上露出些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愁緒,“他知道自己沒有身份識別卡,所以找到了這裏來,我就問他叫什麼,他卻說不知道。”
“我又問他之前
在哪兒,他說就是從Z1基地來的,可再之前住哪兒,他就又不知道了。”
鄭信點頭“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主動走過去跟著彎下腰,喊:“先生?”
男人像是沒聽見,又或聽見了也毫不關心,還是那副沒什麼反應的樣子。鄭信難免蹙眉,在腦子裏回憶國防總部在檢測Z1基地6000名幸存民眾時,他和鍾夏冰一直在場,卻好像並沒發現有什麼過於異樣的人物。
不過也許是後來他和鍾夏冰產生“不愉快”時,這人才進行檢測,他沒注意到也正常。
“先生?我可以試著和您交流嗎?我是這裏的中將,有什麼需要您都可以跟我說。”鄭信語氣柔和下來,就像在誘哄個小孩子,“哦對了,我叫鄭信。”
半晌,男人終於緩慢地抬起了頭。
他瞳孔顏色很黑,看著人的時候眼睛眨也不眨,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但放在過分溫柔乃至於憂鬱的麵容上,更顯得他可憐,會讓人忍不住對他從心底產生憐惜之情。
鄭信喉頭微哽,也什麼都不在意了,直接用手微拉了一下褲腿,自來熟地坐在男人身邊,將自己與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伸出手來再次自我介紹:“您好,我是鄭信。”
男人眼球平緩地轉動,堪稱沉思地盯著鄭信的手看,像是他手裏有毒.藥一樣不敢動。
片刻後他才終於像是明白了對方什麼意思似的,笨拙地伸出手來,又笨拙地握住鄭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