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2 / 3)

他果然很冷,連手上的溫度都是冰涼的。鄭信脫了身上的製服,暫且披在他身上。

哪怕這個人此時坐著,鄭信也能看出來他肩寬腿長,寬闊的製服披在他肩膀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你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對嗎?”

男人垂眸看身上的衣服,探出兩根指節輕輕捏住,猶如這是他許久以來收獲到的至寶。

就在幾人覺得又會得不到男人的回答、又或得到與方才相同的答案時,他終於開口了。

“……記得。”

音色同他的長相如出一轍,令人如沐春風的溫柔。

鄭信心下微驚,下意識抬頭看站在他身邊錄入人類身份識別卡的青年,青年也是一臉懵,看中將看過來連忙擺手表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不是我故意找他事兒啊。”

鄭信當然知道,方才他還看見了男人對青年搖頭的模樣,他回神,放低自己疑惑的聲音,誘哄般地問道:

“您叫什麼?”

路燈的光始終都是保持著原貌,男人不喜歡,抬眸看向天空似乎打算看星星。

繁星滿天,但它們裏麵沒有一顆是會像眨眼睛那般地眨動,男人便又眼睫半闔,輕聲回答出了自己的名字。說:

“封啟。”

……

姚淩舟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從樹影間灑下來的光並不刺眼,但他卻覺得那點光線擾人的厲害,滿腦子的真實亂夢。

紀尋果然發狂了,但又沒完全發狂,他的人類意識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但屬於虺蛇的基因卻又對他產生著不可抵抗的深處幹擾。

昨晚被紀尋狠狠桎梏時,姚淩舟忙問他:“紀尋,你到底清不清醒?”

由於被深吻的嘴唇都開始麻木,姚淩舟的聲音更是不見了平時的穩重清冷,全是沙啞曖.昧。

聞言紀尋雙唇吻上姚淩舟的耳垂,灼.熱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能將人燙到,姚淩舟好多次都沒忍住側首想要遠離,可每次都又被掐著下巴掰回來。

紀尋回答:“很清醒。”

頭腦意識什麼的確實都很清醒,不然姚淩舟就不會聽見一句一句的前男友了,從紀尋嘴裏問出來便滿是質問。

可纏在腰上的尾巴很難讓姚淩舟認為他清醒,特別是在後來他察覺到後腰有什麼在抵著自己的時候。

還是兩個……

姚淩舟眼神迷茫:?

兩秒後,腦子反應過來的姚淩舟駭然,終於表現出了不穩重的慌亂,破口大罵:“紀尋!你特麼要是敢這樣弄我,我連全屍都不會給你留!你特麼試試!”

紀尋果然是國家

阿爾法特種兵第一部隊的人,一年一次的意識脫離沒白練,意識脫力訓練的軍令狀沒白簽。

聽見姚淩舟的話,他也不說什麼根本變不回去這種話,隻是難受地將腦袋埋在姚淩舟的頸側緩神。

三分鍾後,姚淩舟便發現紀尋有腿了。

獨屬於人類的,獨屬於紀尋的雙腿。

接著就……真的……

夢不下去了,姚淩舟猛地睜開眼睛,隻覺得眼睛一陣滯澀酸疼,跟流幹了眼淚似的。

大貓臥在他身下給他當毛絨絨的毯子,尾巴蓋在他腰上充當棉被,一整夜裏姚淩舟都沒感受到秋天晚上的寒意。

姚淩舟半邊臉頰都埋進大貓的毛發裏,隻露出一隻眼眶周圍還泛著紅的、漂亮的藍色眼睛,搜尋可疑目標。

兩秒後,找到了。

紀尋已經恢複成人模狗樣,坐在他對麵的不遠處生火,火堆上架著潮濕的樹枝枝幹,上麵還架著魚……

他看起來暫時不會再有什麼異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鱗片已經消失不見,虺蛇的金色豎瞳也重新變回了屬於他自己的黑色眼眸。

一夜過去,他竟然還有心情烤魚。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時候爬起來的,反正姚淩舟是瞥見天邊出現了第一抹魚肚白時才被放過睡覺。紀尋身邊放著好幾條肥美的鮮魚——目前是熟的。肯定是他天不亮就跑去湖裏抓,看起來是要將功折罪。

在姚淩舟睜眼的瞬間,紀尋便發現他醒了。

而後他連忙湊上來,非常想靠近又不敢似的,聲音有點悶悶的,還帶著討好:“……姚。”

姚淩舟不說話,隻維持眼裏的冷漠,直勾勾地盯視紀尋,似是要把他釘死在地上。

還省了棺材的錢。

看看這一幅知道做錯了事的小心模樣,他昨天晚上可不是這個樣子。

活像是被禽.獸附了體。

……

“你前男友很多是嗎?”紀尋在深沉的夜色裏緊扣住姚淩舟的手腕,一雙豎瞳盯著他纖白細膩的後脖頸,附在他耳邊,魅惑般地輕聲問道,“嚐試過很多好玩兒的是嗎?”

短短兩天,大貓就眼睜睜看著姚淩舟與紀尋打了好幾架。今天更過分,它爸爸的戰鬥力似乎被削弱,而媽媽肩背處有黑色的鱗片,一點也不溫柔地實行猶如強製一般地壓製。它煙藍色的獸瞳裏滿是不解,

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害怕地探頭觀看。

“紀尋……”姚淩舟啞聲想要罵人,可紀尋不讓他說,掰著他的下巴和他接吻,語調愉悅地感歎,“那他們像我們現在這樣玩兒過嗎?”

一連串的問句,姚淩舟聽得頭大,還覺得額角青筋的跳動像音符似的,怎麼都停不下來。

可這還不算完,紀尋這傻.逼還在找存在感。

“姚,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是誰說的彼此身邊都不能有其他人的?我要是有了你就殺了我,眼不見為淨,”紀尋嗓音喑啞卻含著笑意,可這股笑姚淩舟能聽出來不是真心的,深處夾雜著無法深究的冷,“你要是有我就殺了你的小情人,然後再用鐵鏈子把你鎖在家裏一輩子。”

他問:“忘了?嗯?”

姚淩舟被他的陰晴不定逼得眼尾泛紅,閉眼冷笑:“你腦子都被掏空了,現在在這兒問我忘沒忘?你是不……”

他說不出話了,憤怒地咬唇忍耐。

姚淩舟更加無比地確定,現在的人當然是紀尋,但屬於紀尋的理智卻頂多隻有一半。

今夜某些話說的似乎……確實有點過火,他本意隻是想讓紀尋稍微生生氣,然後始終保持住人類意識,別讓虺蛇汙染基因占據上風。

不然等紀尋真徹底變成虺蛇的模樣,姚淩舟就算能忍住不對他動殺心,也得跟他有場惡戰。

沒想到紀尋的人類意識贏是贏了,但對姚淩舟來說又不是徹底的贏,他發瘋倒是更厲害了。

不就說了點兒話嗎,他至於那麼大脾氣?!

神經病,狗東西。

“誰讓你丟我的戒指?”紀尋恨聲道,又很委屈。

姚淩舟聽在耳朵裏,在心裏接,丟不丟管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