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唐數音色顯得無比淒厲。
板機扣動。
同一時間，兩台儀器發出紅色警示：
【救世主計劃數據歸無】
【姚淩舟——無法重塑】
【誇父計劃數據歸無】
【封啟——無法重塑】
“啪。”
波嵐猛地關掉影像儀，讓那時候的畫麵隻能留在過去，臉色有點難看。
他想給自己倒杯水，卻發現手指竟然是僵直的。
救世主會殺了所有人，他真的非死不可。
……
唇瓣上傳來溫熱觸感時，姚淩舟依然深陷夢魘。
那些曾經真實的記憶紛遝而至，一點細節都沒有遺漏。
可耳邊一直有道熟悉的聲音在喊他，他下意識地想要靠近，夢裏拿著槍的手緩緩放下，側首看向聲音來源。
但現實中的世界並沒有如期而至，而是隻換了個地方。
白天裏似是見過鍾夏冰與陳梵心的緣故，姚淩舟吃過中午飯就沒什麼心情再做事。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睡覺，本來基地分配的房間是姚淩舟和大貓一間，紀尋和飯團兒一間。
但紀尋不願意。
兩個人就隻能打了一架，紀尋鐵了心要跟姚淩舟睡，比飯團兒還能鬧。
最後紀尋鬧贏了，大貓和飯團兒隻好任勞任怨去隔壁房間。
都這麼累了，沒想到夢裏還能再看見些亂七八糟的。
十歲的姚淩舟被幾個叔叔帶去了新的實驗室，唐數在裏麵等著。
剛到成年男性腰部的姚淩舟臉上沒有任何懼怕，他早已習慣各種事情。
到了地方還抬起頭懂禮貌地喊了聲：“唐叔叔。”
“小舟。”唐數先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總會在各種實驗開始前摸姚淩舟的頭，好像這樣就能夠抵消自己接下來所做的事。
他半俯下身，讓自己的視線和姚淩舟持平，說：“你想要雙胞胎弟弟嗎？”
姚淩舟眼神平靜，說：“唐叔叔，隻有一個母親肚子裏同時懷有兩個寶寶，等到分娩時才能夠生出兩個長相差不多的孩子，這才是雙胞胎。”
他認真地說：“可是我的母親當年隻有我一個孩子，而且她已經去世了。”
唐數點頭：“對。”
姚淩舟疑惑：“那唐叔叔要怎麼給我雙胞胎弟弟呢？”
“在愈合能力之下，你還有再生能力。”唐數輕聲說，“這個你知道的。”
姚淩舟的真實年齡隻有那麼大，還從未在人類社會群體裏生活過，哪怕他再怎麼早熟也無法很好地揣測大人的思維，聞言隻覺得渾身一冷。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隻能謹慎應：“嗯。”
“如果獲取你身體的一部分組織——麵積得足夠大，隻有碎屑肉的那種組織破壞無法進行實驗。”唐數語調平靜，隻是在介紹一個即將進行的項目，“假如獲取你一條腿或臂膀，你的缺口會長出新鮮的血肉，而在研究所的研究下，你的腿或臂膀就可以成為你的雙胞胎弟弟。”
姚淩舟站立在原地沒動，似在認真消化唐數說的話。
而唐數並不是在跟他商量，繼續說道：“在88次的模擬實驗中，我們得出了一個基本可以確定的結論。由於他們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他們就是你，所以你們是有共感的。”
“哪怕你身為母體，能夠做到切除自己對他們造成的一切感覺，可他們成為獨立個體後，一切行為依然會反饋給母體。”
“但他還是不如你，”唐數語氣裏帶了點寬慰，以此用來告訴姚淩舟他的地位永遠不會被動搖般，“你身上的所有能力，在他身上都會打掉折扣。而且箭磁就可以將他殺死。”
姚淩舟小小的身體想要失去溫度，但抑製住了：“為什麼要創造第二個我呢？”
“不止第二個。小舟，世界各地已經布滿了汙染物，你再如何厲害如何完美，”唐數理智地告知他無法磨滅的事實，“身為救世主的你也隻有一個。可研究所推論出，最多再有20年，汙染物就會在全球爆發。”